我們的旅游車只能開到朱家尖碼頭,然后就必須使用渡船,乘坐渡船登上普陀山后也就必需搭乘旅行社安排的中巴,別無選擇。因此,我們從蘇州啟程坐上旅游車后,途中就由導游朱小姐另行收取我們每人68元的島上交通費用(包括來回擺渡的船票),說是這筆費用不包含在組團費用之中的。
朱家尖碼頭的正門沒什么特別,特別的是大門左側的建筑依山而建,并且是順著山勢呈階梯式疊加成簇擁狀的巍峨雄壯,頗有點類似拉薩布達拉宮模樣的氣勢壯觀。
進入候船大廳,眼前的人頭攢動簡直讓我們不由得感嘆:“中國人真多??!”人擠人的那種架勢,是很難用摩肩接踵就能概括形容的。偌大的排隊等候區域,被用堅固的鐵管隔離成一條一條狹長的人流帶。黑壓壓、嘰嘰喳喳的人肉貼身運動,使我想起了早年間有句口號叫做“XX團結如一人”,反正到了那個場景中,誰都無法獨善其身了?!斑@么多人,排隊要排到驢年馬月才能登船???”我以及周遭的游客紛紛疑慮重重。
不過,事實卻不像我們想象的那般糟糕。因為擺渡的海船肚量實在大得驚人,候船里的人如果沒有上萬、那至少也有大好幾千,結果呢?一條船就把所有的擺渡客人統統吃光。其實,渡船是來來回回不停地輪軸轉的,所謂的等候,只是等候游客上岸以及渡客登船所必須延擱的時間,說到底還是船等人而不是人等船。
也就不足半個小時吧,渡輪靠岸、我們登島。地接導游小鄭提示我們:“各位,請把暫時不用的行李碼成一堆,擺放到我手指的確定位置。我們有專人負責將這些累贅運送到住宿場所的。好了,現在請跟隨我到停車場等候專車伺候。注意了,哪個車不能上、哪個車可以上,一切行動聽候我的指揮!大家請聽我喊號、叫到組合號碼的人員依次由我安排上車?!?/p>
等候時間長了,我們也就了解到島上共有四種中巴被指定許可從事旅客接送運營。一種是涂裝成橘黃色的,那是公交,上車一律每人5元;另外還有兩種,車身上分別涂有兩家高檔賓館的字樣,那是專門接送入住賓館的游客的;我們這種由旅行社組團的游客,只能乘坐國旅的專車。但國旅的客人多啊,而國旅的車子總共才只有10輛,并且島上輾轉景點的接送站也不少,因此我們就得左等右等也就沒啥奇怪的了。
一輛中巴最多可以上19人,司機都很叫真的,多上一人他也不開。我們團隊共計50多人,必須分乘3輛車才能裝完所有游客。
說到底,等車還不算啥,等人那就令人心急火燎了。每到一個景點,鄭導解說完畢后就會說:“接下來你們可以按照我的說法各自去進香了,請注意!我們集合上車的時間是一個小時后,也就是整一個小時后我們必須準點出發!”可是,講好了必須準時的,但就是每次都會有人置若罔聞地遲到,有時遲到半小時,更有甚者甚至一個小時之后蹣跚而來卻絲毫也沒有歉意。我和妻子感嘆:散客組團就是烏合之眾??!因為我倆每次都是提前且第一個到達集合地點的。而我們到達集合處時,蘇州導游小朱和地接導游小鄭往往早就在哪里竊竊私語了。我倆還會識趣地與導游們保持一段距離,以便他們暗地里商量生意經,因為據我觀察,兩地導游之間除了分工合作,他們還應該有著適時的經濟利益結算的,我們也因該給予他們適度空間為宜。
在普陀山島上,不乘坐專車是件難以想象的事情。這不僅是因為各個景點之間距離不近,而且我們第二天遭遇大雨,雨中的中巴盤旋在濕滑的山道上,急彎很多,其中還不乏好幾處Z字形連續的180度急轉彎。向上的山道還不算嚇人,但下坡的山路就很有些心蕩了,再加上忽而爬坡、忽而下坡,乘客隨之而來的驚心動魄還是毋容置疑的。因此,沒有老馬識途的司機以及車況良好車輛,安全就恐怕缺乏了保障。
從法雨寺下來,準備乘車去紫竹林,我們還在等車,大伙兒還在等待遲到的同團游客。此時,雨越下越大。忽然,我們人堆里有一人穿著雨披沖向停車場一側的路邊。只見那人一蹦老高地反復去夠一棵大樹的樹枝,夠來夠去老也夠不著。此時,5號組合中的先生奈不住了,只見他不知從哪個水塘里拾起一根棍子,高高舉起了就幫著抽打較低的樹枝,一下兩下三下,咔嚓!一個老大不小的樹枝連帶著樹葉及部分果實,硬生生斷落到地下。原以為這樣荒唐的場景可以適可而止了,可是更令人瞠目的一幕猝不及防地就在一瞬間發生了。一個我們團隊里的約莫50來歲的漢子,簡直就像猴子似的一眨眼功夫竄上了樹,他左扳折一個樹杈、右撅斷一個枝條,忙活得不亦樂乎。
“趕快下來、快下來!”鄭導一旦反應過來就立馬直至:“雨天濕滑,太危險!快下來吧!”眾人也有附和著導游呼喚的。
“哦喲!搞了半天搞錯了!”樹上的人以及樹下看熱鬧的多有人議論、并有的頻發懊惱:“這哪里是路路通?。【褪遣恢杏玫姆▏嗤┑墓麑??!?/p>
我是分得清的:路路通是楓香樹的果實,它的內部有類似蜂窩狀的框架結構,可以入藥;而法國梧桐的果實雖然近似于路路通,但它的內部只有一包絮狀短絨毛而已。不過,我倒是搞不清了,我們蘇州游客的素質是不是有的就像路路通那樣受人青睞;而有的就好比梧桐果實那樣不招人待見呢?
接送我們的中巴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