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就得吃外地特產,到了海上就得吃海味海鮮,這也是我陪伴妻子出游理念中的矢志不渝。
結束了頭一天下午的游覽,我們這個由散客組團的團隊,稀稀拉拉地跟隨鄭導奔向住宿的地方。傍晚的普陀山島街上,除了我們這些游客還在游走之外,道路上明顯冷清了。由于惦念著晚餐要安排妻子品嘗海鮮,我一路上就在打聽行情,“到哪里吃海鮮方便啊?”我向此行剛剛結識的5號組合(也是一對夫妻)咨詢,因為聽說他們每年都會來普陀山、熟門熟路了。
雖說5號組合中男的是機關工作人員、女的在銀行上班他倆不差錢,但那男的十分明確地告誡:“在這兒吃海鮮?你們就不怕挨宰?”
鄭導也即時發布信息:“各位請注意!普陀山的海鮮價格恐怕比你們蘇州還要貴很多。如果相信我,眼前馬路對面的這家土菜館還算物美價廉。”我隨著鄭導指引放眼注視,見那土菜館的玻璃櫥窗上赫然標明:川味菜肴,農家土菜。“OUT了!既然普陀山的食材都來自于海運舶來,我們何必在這兒吃川菜?!”我不以為然。
安頓好住宿之后,我提議:“我們還得單獨行動,我們必須得去吃海鮮!”妻子還有所猶豫,因為她在家與我一起看電視時就見到過報道說:常熟有位擺闊的老板,到了海南吃海鮮也不問價格,結果一條魚就被店家敲了6000元。我說:“我會詢價并砍價的,我不是冤大頭。”妻子當然信我,她于是隨我動身。
下了單元樓道口,妻子說:“往南吧?那是我們進來時的方位。”
“還去鄭導指引的土菜館?”我顯然另有企圖:“朝西走,我隱約瞧見那個方位也有通往外面的出口。”
“你好!”我朝小區外三岔路口的一位軍人致意,那軍人的領章一杠三星顯示他是上尉,待軍人回禮后,我接著請教:“我們要去吃海鮮,朝哪走好啊?”“往南到頭,就有小飯店。”軍人的回答簡捷明了。
我倆就到南面盡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海軍賓館。“上賓館就不必了吧?”我的建議得到妻子認可。再往前走幾步又是一個三岔路口,那個路口竟然鱗次櫛比的一窩蜂都是吃海鮮的小飯館。“先進那家人氣較旺的瞧瞧好吧?”我如此說,妻子沒有二話。
結果剛進店門,就看見一撥吃客正與店家理論,場面已是熱鬧得不可開交。只見店家將一條海魚從秤盤上抓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摔到地上,魚兒還在掙扎。吃客反目:“這條魚怎么會有整整4斤?!再稱一遍!”
“摔都摔過了,還怎么稱?”店家兇神惡煞。
“那么另換一條,我們只要3斤重的!”吃客。
“摔死的給誰!”店家絕無讓步的余地,爭執正方興未艾……
“惹不起躲得起……”我趕緊拽著妻子一溜煙,換了就近一家稍稍冷清的餐館。
“這是什么魚?單價多少?我們只要一條1斤重的!”我準確堅定地向老板娘表述清楚。
“這是今天剛剛運送過來的新鮮的活海魚,最最優惠價80元/斤,”一邊說,老板娘抄起一條上秤:“1斤多一點,1斤4兩。要不要?要的話,我就摔了!可以一魚兩吃。”我們要了那條魚,問明了所謂兩吃就是清蒸中段、頭尾燒湯。我們問清單價后還要了1斤蟶子、1斤蛤蜊。“我們就倆人吃,這些夠了吧?”我是問妻子,同時也是問老板娘。
“要不要再來個什么蔬菜?”老板娘動議。其實貨架上也只有茄子、包菜、韭菜、豆芽和青菜,且都是黏兒吧唧的。
“韭菜炒豆芽什么價錢?”妻子就想要個便宜一點的意思意思、點綴點綴。
“18元/份!”老板娘。
吃到興頭上,我問端菜經過桌旁的大概是老板娘的娘:“你們這里的黃泥螺怎么個吃法?”
我和妻子喝完1瓶酒,吃過每人1碗白米飯,所有海鮮幾乎光盤。
結賬時,先我買單的一名北方吃客對著老板娘要優惠,老板娘說:“如果你不要發票,我可以適當便宜點的。”北方客人還是索要發票,因而沒撈著便宜。
我接著說:“我不要發票,并且我也不要便宜,我只要你不要算錯了!”結果老板娘給出285元的結算價。“怎么比我算好的多了15元?”我異議。
“你又增加了一份泥螺啊!35元。”老板娘一本正經。
“與你娘說好的,就20元,不信請叫你娘來,我們當面對質!”我如此據理力爭,早已驚動了老板娘的娘出來照面。但那老板娘的娘只是看著我和老板娘,她一臉的肌肉僵硬、就是閉口不言。老板娘懂了,她就與我結賬——270元。我給他3張百元,她找我3張十元。
出了海鮮館,妻子問我:“這頓海鮮餐一共花費多少錢?”
“合算的、合算的!”我故作得意狀:“我付出3張人民幣,找回3張人民幣,收支平衡!”
“你真會算賬!”妻子用肯定的語氣表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