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失戀一百次,我還是相信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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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李尚是在她開的一個“午夜”小店里。她的老家遠在云南,現在成都經營一間服裝店,都是一些棉麻的衣服,非常有風格。我問李尚:“成都的錢好賺嗎?”她笑著搖頭:“要是為了賺錢,我就不會來這兒了。”
去的次數多了,和李尚也慢慢熟識起來。不過,她的一句話卻讓我記憶猶新:女人這次在哪里跌倒,下次還會在同樣的地方跌倒,永遠不長記性。是這樣嗎?
李尚本來在昆明的一家公司做著高級白領,在麗江旅行時認識了吳慶,他們一見如故,很是投緣。吳慶在成都工作,就這樣,李尚也辭職來了成都。
吳慶喜歡讀書,他經常說成都沒一家像麗江那樣的書店,有書香茶香還有輕音樂在耳畔流淌。李尚暗想,那我就開一家書吧。選了一個鬧中取靜的位置,李尚按自己的想法,設置了小茶座和好聽的音樂,還有一些比較有品味的書籍。意料之中,書店的生意很快就好起來了,因為是在大學的周邊,一些學生都愿意來這里坐坐。李尚精心地打理著書吧,把書吧擦得一塵不染,很開心地經營著小店和愛情。可是,吳慶來的次數反倒越來越少了。那時,李尚還在設想:是否讓吳慶加盟,一起把書店做大,搞成連鎖,在師大附近再開一家。可是吳慶借口忙,很少來。李尚很失落,回想當初在麗江時,他們多相愛啊。
后來,一個實在不忍心看著李尚日復一日地憔悴下去的朋友告訴她,吳慶原本就有女友了,而且雙方都要談婚論嫁了。男人總有走神、逢場作戲的時候。這條消息對李尚的打擊可想而知:她放棄了昆明的一切,跟隨吳慶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一切只是為了愛情。
那天晚上,她一個人默默地坐在書店的角落里看張曼玉主演的《甜蜜蜜》。李翹和黎小軍走在香港的街頭,李翹看著車水馬在的人群,看著昏黃的天空說:我不知道自己將走向哪里,不知道自己將會怎么樣,我不想這樣。由此她得出一個結論:我來香港不是為了你,你來香港也不是為了我。可是,李尚的眼淚流下來了,我不是李翹,我是為愛情來的。可是這一切為什么會如此的空洞和不堪一擊?
痛定思痛,李尚決定不再回昆明,她想既然來了,就應該好好地生活在這里。
她很快關閉了書店,雖然很多人都覺得可惜,可李尚想,愛情都沒了,還要這書店干什么?她不想觸景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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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做圖書的經驗,李尚很快應聘到一家出版社搞圖書策劃。她忘我地干著跟以前完全不同的工作,以此來忘記很多她不愿想起的傷心往事。她認為圖書也要個性化才會有市場。
一次,她偶然看到一個關于鄧麗君去世的消息。文章說:鄧麗君去世后,有人看到她的同居男友保羅臉上沒有一絲哀傷的表情。李尚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她突然想到了是否可以策劃一本叫“有多少男人會流淚”的書。選題一出來,領導對她大加贊揚。
李尚的工作開展得得心應手。這時,一個叫寧楊的男人走進了她的生活。
認識這個才華橫溢的男人是在一個圖書展覽會上,他是一家服裝公司的中層管理者,談笑儒雅,雙目炯炯有神。寧楊沒有過多地介紹自己,而李尚也相信愛情是第一眼的,她對寧楊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她說這個男人有她欣賞的風度和笑容,真正的愛情應該是沒有附加條件的。
寧楊是從重慶調來成都分公司工作的,一個人住著公司租的三室一廳的房子。客廳很大,窗口有顆高大的梧桐樹。李尚喜歡坐在地板上看碟片,偶爾看見寧楊光著腳,穿著棉布襯衣在電腦前處理公務,她的心就會泛起一陣漣漪。
李尚給他做飯,做他喜歡吃的小蔥拌豆腐。做好之后,用干凈的白瓷盤盛好,端到寧楊面前,滿心歡喜地看著他吃下去。她喜歡看黃昏的梧桐樹散落在客廳里的倒影,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纖長的手指和迷人的氣息。
寧楊非常喜歡云南的土布,說這樣的原始自然才是絕對的時尚。一次,他很激動地對李尚說為什么不開一家這樣的衣店?因為寧楊喜歡,李尚想了想就辭掉了剛剛得心應手的工作,轉租了大慈寺邊一間店面,取了一個很簡潔的名字“午夜”。李尚專門去了幾趟云南,進回了一批各具特色的棉麻面料的服飾、披肩,店面用草席和印花布以及云南的紙燈做裝飾,一家小店就這樣像模像樣地開起來了。
“午夜”小店開張的第一晚,她和寧楊在幽暗的紙燈下跳舞,眼前的一切,李尚感覺就像是在夢境一般。不過,她很喜歡這種氛圍。
李尚很有人緣也很聰明,她專門在店里辟了一角,從云南帶來的花草茶免費提供給客人,她的店里茶香裊裊,衣服有特點,價格又合理,很快便有了很多的回頭客。大家慫恿李尚開了第二家分店。
我因為喜歡這種自由又有特點的服裝,來的次數多了,很快便和李尚成為了很好的朋友。閑暇時,我偶爾會和李尚聊聊天。
李尚經常說這一切全是歪打正著,因為寧楊喜歡自然風情的服裝,所以自己才開了這家小店。可是,直到后來她才知道,寧楊原來是有妻室的人,夫妻感情不好,不過還沒離婚,一個很俗套卻沒有出口的故事。
有一天,寧楊來到李尚的店里,悶悶地說他要調回重慶了,后來他便走了。那段時間,李尚給寧楊打了無數個電話。每次接電話時,寧楊總是說自己正在有事,不方便接電話,李尚很傷心。
李尚說:“相愛時,你任何時候打電話他都有時間;沒有愛了,你什么時候打電話他都不方便,不是說在開會,就是在應酬,或是太累了,不想多說了。”李尚說這話時特別傷感,寧楊就這樣慢慢地從李尚的生活中消失掉了。
看著李尚痛苦的模樣,我有些恨鐵不成鋼,問她為什么這么容易輕信男人,沒想到李尚呆呆地說出了那么一句話:“女人這次在哪里跌倒,下次還會在同樣的地方跌倒,永遠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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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關了店面,臨行前打電話給我,說想去麗江休息幾天,一個人安靜地待幾天。我有些隱隱的擔心,一個女人會因為愛情而失去信仰嗎?這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
可是,我發現,我還是不夠了解李尚。
在飛往昆明的航班上,李尚的鄰坐是位新加坡人,很紳士的一個男人,看著臉色蒼白的李尚,問她是不是不舒服?關心地給她遞熱果汁,李尚很感激地對他微笑。后來,不經意的聊天中,當他聽說李尚是云南當地人也準備去麗江之后,十分興奮,他說自己是從新加坡來成都談一筆合同的,準備順便去麗江看看然后返回,正希望找一個同路的人。
李尚沒有答應,可也沒有拒絕,她想既然熟悉,幫幫別人也是應該的。到了麗江以后,李尚穿著很隨意寬松的黑麻長裙,圍著印蘭色的褶皺絲巾,一根簪子挽著干凈的盤發,素面朝天。
這個新加坡客人叫千峰,李尚給他找了一家客棧,是當地最有特點還有小庭院的石磨房客棧,推薦他去吃干凈爽口的麗江米線,千峰顯然對眼前的這個女孩很感興趣。有一天晚上,千峰突然覺得有些餓了,想出去吃點東西,可他又不知去哪好,猶豫之下便敲響了李尚的門。李尚想了想,說,正好我也有點餓了。這樣吧,不如我來做給你吃。于是,在客棧的自助廚房里,李尚很快便做好了三個很有當地特色的菜,這令千峰詫異不已。
李尚話很少,沒事的時候,她穿著布衣在陽光下發呆,可是千峰卻對眼前這個女孩很感興趣。結果是短暫的麗江之行后,千峰愛上了李尚。在回成都的飛機上,千峰突然地向李尚求婚。意外的是,李尚竟也不置可否。其實,她對千峰印象也很好。
千峰的家在新加坡,有著家族產業。其實,李尚原本就不是個隨便的人,她只是太容易相信感情。
在成都再見到李尚時,她已經關了店門,正準備去新加坡。我揶揄她:是不是女人這次在哪里跌倒,下次還會在同樣的地方跌倒?永遠不長記性?李尚笑了,她對我說,即使失戀一百次,我還是相信愛情!
這句話讓我感動,想想身邊的很多女人,失戀一次就不再相信愛情了,在以后的感情中瞻前顧后,欲擒故縱,小心翼翼。而李尚,的確是個例外。
那一天,離開時,我看到李尚眼睛有些濕潤,我知道她的心情也很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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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的很長時間,一直沒有李尚的消息。
半年后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她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膚色曬得黑黝黝的,雙目炯炯有神,笑容燦爛,一臉幸福的模樣。
我們一起去慈寺喝茶,李尚告訴了我她這半年在新加坡的經歷:她和千峰已經結婚了,千峰很欣賞她,對她也很好,常撫摸著她的頭說,像你這樣的女人,現在越來越少了,可我卻很幸運地碰上了。
現在,李尚開了一家很特別的店,專營一些云南特色服飾、干凈的米線還有一些她喜歡的書籍,都是一些回頭客,生意很好。
李尚聊天時,一臉的笑,我也被她的真誠感染了。我想,其實只有真心、執著的女人才會真正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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