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拜師

罷罷，先看看拿所謂的皇兄如何調藥，畢竟多一門本事并非壞事。紫殤心想，此時她一挪動玉步，向長清殿尋去。

“‘長清殿’？對，就是這里了。”在走廊四處打轉的紫殤停下腳步，喃喃道。

“等等，姑娘，您這是去哪？”一下女阻止道，紫殤跨進門坎的腳僵在半空。

——我既是母后的女兒，怎會有下女不認得？

“我……我找影哥哥！”紫殤為自己辯護道。

“姑娘休得胡來，殿下豈能屈與作爾等皇兄？”下女本來嫵媚的臉霎時間形成一個“怒”字。

“我……他……”紫殤張著百口莫辯的小嘴，眼里盡是困惑。

“什么我我他他？來人，拿下這個胡作非為的妖精！”“胡作非為”？“妖精”？紫殤覺得有些發昏。

“放肆！”一聲清亮的語句怔住了指發號令的下女。

男子迅速走到紫殤面前，撫摸著紫殤的額頭，關切地問：“沒事吧？”

紫殤忽一抬頭，撞見了那充滿著關切與溫柔的一雙明亮的眸。她連忙避開，斷斷續續地回答：“哥哥請放心，妹妹……妹妹沒事。”

“妹妹莫見怪，這是藥師的義女，水櫻。”狐影指著手足無措的水櫻，解釋道。

“見過妹妹。”紫殤微笑地點點頭。那一抹笑意，雖迷人，卻很僵硬。

水櫻眼里竟是怨恨，她憑什么可以受到殿下那樣的呵護？我低聲下氣這么長時間，抵不過一來路不明的女子？憤怒怨恨的淚一時涌上水櫻心頭，她轉身，離開這個冷漠的地方，那個冷漠的人……

紫殤望著水櫻遠去的身影，正要去追，卻反被狐影一把拉住，“哥哥，水櫻妹妹她……”紫殤充滿著不解。

“只不過耍小孩脾氣罷了，不礙事的。”狐影為自己寬慰到。

——他眼里分明很是掙扎，真是個跟自己過不去的人啊！紫殤心想，身子卻已被狐影拖入殿內。

“妹妹，調藥為我皇室必學之一，分‘靈’‘毒’兩種，均用草藥合成，有些傳說中的藥還可能用到些特殊物質。合藥時，需謹慎，不然只得浪費藥材。”狐影頓了頓，又接著說：“《調藥大全》是渺空真人所著，分上、下冊，本來全冊是渺空真人親手授于皇叔的，只是后來，卻被那羽族老頭搶奪了去。皇叔歷盡千辛，大傷元氣才奪回下冊，上冊則落入羽族手里。之后，皇叔怕羽族再度搶奪，便隱藏此書，只給后人傳一些簡單的調配方法，皇室長子才可學得全部。”紫殤聽的云里霧里，問道：“那，哥哥，你現在所學的，是‘毒’還是‘靈’？”

——若是“毒”，學得只得害人，不學也罷！

“我只學得‘毒’中級調法，不知妹妹是否有意學習？”狐影玩味的盯著紫殤。

“我藥學‘毒’么？我想那害人的東西，不學也罷！”紫殤堅定地說著，眼睛卻小心地注意著狐影的神情。

“哦？”狐影滿意地望著紫殤，“好，好，好……”

紫殤又感眩暈，這家伙不但不生氣，還連連說好？只是下一句話，讓紫殤無語。

“那妹妹可曾聽得以毒攻毒之說？”狐影期待地望著紫殤的神情。

——這……紫殤只覺得這道理太過生硬勉強，但她終于明白，自己非學這門手藝不可。

“哥哥，我，跟你學調藥。”

“嗯。”狐影久久不動，仿佛在等待什么。“怎么，妹妹，現在是否該拜師了呢？”

“呃……”紫殤呆立著。

“哈哈，妹妹以后只管叫我師傅就行。對了，我就管你叫殤兒吧？”

紫殤雙手抱拳：“師傅，殤兒有禮了。”

——偶一抬頭，她看見那雙明亮的眸中閃過幾絲欣喜。此時的他看上去更覺……嫵媚？紫殤搖搖頭，甩開自己無聊的想法。

“那，殤兒，明天去采藥吧！”狐影轉過身“你早些休息吧，殤兒。”

“嗯，呃？”采藥？紫殤見狐影已入內室，自己便識趣地走出屋外。卻不料被一人拖出廊外。

（4）銀月

眼前的男子，身穿黑色長衣，冰冷的面孔掩飾不住令人迷醉的氣息。堅毅的棱角、鬼斧神工的五官，拼湊在一起完美無瑕。冰藍色的眼眸似一汪寒潭，深不可測，卻又有一種濃郁的憂傷從中散發。除此之外，紫殤看見了那熟悉不過的，黑暗中的一絲明亮——清冥。

“你是誰？為什么在這兒？你為什么會有清冥？”紫殤竟無半點懼怕，只是盤問著男子。

男子聽到“清冥”二字，睫毛微顫，借著月光，他看見了紫殤勃頸上幽暗中的一抹紫韻——冷湮。“羽族，銀月。”

——語氣真是冰冷到零下幾十攝氏度，紫殤不禁打了個寒顫。等等，他說“羽族”？那就是他們搶去了《調藥》上冊？紫殤來不及細想，馬上追問：“你是否有《調藥大全》上冊？”

銀月凝望著紫殤“對于這些，你知道多少？”

——一平平女子怎會擁有冷湮，怎會知道我族密集？長老只不過說她是位重要的人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