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P是個職業慣偷。出道幾年,作案無數,憑著幾手絕活,皆手到擒來。這天,同道好友黑子相約,于酒管一聚。
這黑子也是個飛檐撬鎖的高手,在業內也有些名字。幾年前阿P還專門跟他切磋過,結果兩人旗鼓相當。也因如此,后來兩人還成了好友。放下電話,啊P喜滋滋的赴約了。這幾年來,他‘業績彪悍’,正好去炫耀一番。
兩人于酒館會面。阿P一見黑子,頓覺吃驚。黑子全身上下一套劣質著裝,土不拉嘰的,連神情也頹廢不堪。這還是以前那個能與自己比肩的‘神偷’嘛?反倒是自己名牌服裝,時髦手機,風采依舊。兩人一對比,高下立判。
看來這黑子最近混的有些糟糕啊,阿P不禁自喜。
果不其然,幾杯酒下肚。黑子就像倒苦水一樣,把自己的經歷嘮叨開了。原來,這黑子在城里原本也逍遙無比,后來覺得膩了,偶來靈感,想去鄉里做些業績。哪知只是一回,就給抓個正著,蹲了三年大獄,最近才給釋放出來。
聽著黑子的敘述,阿P大驚,黑子的手段他一清二楚,竟一出手就栽了。“什么!鄉里防盜措施這么高明?有最新式的防盜門?”黑子搖頭。“那是有紅外線報警器?三維閉路監視器?聲控密碼保險柜?……”阿P繼續問道。
“都不是……”黑子仍舊擺手。
“那是……”阿P自然要問個明白。
黑子搖晃著腦袋湊近阿P的耳朵低聲細語:“但他們有比這些都高明的法寶……你千萬別學我……去了討不了好……我是自討苦吃……”
說罷,便死豬一般倒在桌上,鼾聲如雷。
阿P到家后,黑子的話如在耳旁回放,他又驚又氣,決定走上一遭,闖一闖這龍潭虎穴。
幾番踩點之后,阿P選擇一戶較為富裕的人家下手。這天,他準備出手。幾次暗訪,他選擇現在這個最合適的時機:男主人外出干活,女主人上市集采購,娃兒呢,也已經入學念書。唯一要解決的,不過就是面前這條瘦骨嶙峋的老土狗了。
這當然難不倒阿P,他從懷里掏出一根美味的豬腿骨,壞笑著丟了過去。嘿,也真神奇,這老狗就只是聞了一聞,便已搖搖晃晃,幾秒過后,就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這是阿P的絕活之一,骨頭上抹了‘神仙醉’。這手絕活麻倒眾多訓練有素的警犬都不在話下,更何況一條鄉間土狗。
顧不上得意,阿P環顧四周,靜悄悄無一點聲響,便三步做兩步的要去開鎖發財了。一看這門鎖,阿P更是樂了。掉漆斕斑的木大門上掛一條早已過氣的環形鎖。就這點玩意,別說阿P這神偷,就來一剛出道小賊,都是三兩下的事情。進入屋內,阿P不敢耽擱,經驗告訴他,凡事要盡力盡快。
“哪里有什么厲害的法寶,這黑子,就會胡亂唬人,明明是自己大意,卻還罔顧面子。”阿P暗道,摸了摸鼓起的包,里面可全是可愛的戰利品。
然就在阿P要功成圓滿,滿載而歸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門外響起敲門聲,短促而有力。阿P一怔,是主人家回來了?……按道理不應該這么快呀。高手畢竟是高手,哪會像普通小賊一樣慌亂奪路而逃。當下他鎮定自若,靜觀其變。
一陣粗獷的女性聲音傳來。
“大妹子,在家嗎?出來嘮嗑嘮嗑啦。”
不是主人!阿P稍微心定。但他不懂得鄉里言語,哪敢胡亂搭言。現在也只好默默祈禱,希望這瘟神早點離開。
“在家嗎?大妹子……奇怪,怎么沒人呢?這門沒上鎖應該在家啊。”來人繼續喊道。
兩分鐘后,那聲音的來源,見屋內還是無人應答,也只好姍姍的離開了。
阿P松了口氣,時間緊迫,加緊搜尋。
可沒過一會兒,居然又響起了敲門聲。阿P只得又停下來,靜靜等候。
但萬幸的是,這是還是無聊過門尋嘮嗑的鄉親。
“這門怎么也不鎖呀……”來者喃喃自語。幾聲問候以后,見屋內無人,又徑自離去了。
這次阿P依稀有聽到門邊傳來索~索~聲。
被這么兩下折騰,阿P哪里還有心思繼續摸索。他整理一番,就要閃人了。
一拉大門才知道不妙,門像鐵板似的,怎么也拉不開。這時,他才想起了剛才那傳自門邊的索索聲,心中一陣推敲。
肯定是后邊來的那個瘟神把環形鎖又給掛上了!!!
走后門!走后門!對!對!阿P暗暗安慰自己,天無絕人之路。片刻之后,他面如死灰,后門也從外面給鎖上了--------鄉里人家外出一向如此,這一點阿P卻是忽略了。
眼瞅著女主人就快回來了,阿P此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他滿頭大汗,急急的在屋內踱步。
最后他心一狠,破窗而出。造成的響動自然驚動了附近的鄉親。
面對身后疾追的眾人,阿P仍然很淡定,他的絕活中有一招飛毛腿,要是他撒開腳丫子,野狗也追不上。
可惜的是,阿P最終還是沒能逃出落網的命運,鄉親們嫉惡如仇,一呼百應,接力賽似的跟阿P玩著馬拉松。兩個小時后,阿P跑得筋疲力盡,只得束手就擒。
在獄中懺悔阿P這才明白了:鄉里鄰居間的親近團結,就是他們高超的防盜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