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萬里無云,夏天正午的太陽照得人們恨不得都躲進屋子里,連路邊的螞蟻趕路的步伐都比平時顯得多了幾分倉促。透過窗口可以清楚的看見一個外表俊朗的青年民警正看著天空發呆,他叫孟然,是新來的民警,總是一個人發呆,似乎有數不完的心事。旁邊伸出一只手在孟然的辦公桌上敲了敲,看孟然的注意力被拉回現實世界,手的主人發出清脆悅耳的生意說道:“新來的?吃飯啦!”
孟然這才站起來回應了一聲:“來啦!”
“我叫辛蘭,是不是一個人挺無聊的?我看你老是一個人發呆!”
孟然笑道:“我叫孟然,我習慣了!沒事就老想著過去的事!”
辛蘭:“呵呵!那就好!其實,咱們這里就是這樣,沒事的時候就像今天這樣,有事的時候忙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你剛來,慢慢就會習慣了!來坐這里,一起吃吧!”
正吃飯的功夫一個民警朝著餐廳里面喊道:“省人民醫院一名護士被人劫持啦!歹徒情緒很不穩定,需要警力支援。”
孟然聽到消息打了個機靈站起來就往外沖,等大家趕到的時候發現護士長吳曉燕被人從身后拿刀架在脖子上,歹徒的胳膊一直在往外流血,背靠著墻角嘴里喊著:“不救我女兒我就殺了她,殺了她再殺你們。你們的良心哪去啦?”
趁著其他同事維持現場秩序的功夫孟然巡視了下四周拉住莫麗娟問道:“這是什么情況?”
莫麗娟答道:“他兒媳患有妊娠期急性脂肪肝,剛來的時候他們讓先保孩子,現在后悔了,讓保大人。”
孟然:“不能大人小孩都保住嗎?”
莫麗娟:“最好的辦法是終止妊娠和胎死宮內,迄今為止尚無產前康復的報道,快速終止妊娠各種不良癥狀就會消退;不終止妊娠會導致爆發性肝衰竭。“
孟然:“那大人現在有救嗎?“
莫麗娟:“今天是最關鍵的一天,希望她能挺過去吧。”
孟然:“那他綁人干什么?“
莫麗娟:“老頭子有輕微的精神分裂,平時看不出來,一到關鍵時候你跟他講話他轉眼就忘,等他家人回來他把字都簽了。這會兒又是割肉又是殺人的,后悔也晚了。”
大家正拿歹徒沒辦法的時候急救室里走出一個大夫,歹徒看見里邊有人出來隔著大老遠問道:“我女兒情況怎么樣啦?”
大夫處變不驚指著歹徒道:“你把刀放下,你女兒的情況我們還要等到下午五點才能有初步的分析結果,現在你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靜。”
歹徒松開刀子跪在大夫面前抓住大夫的褲腿哭道:“大夫我心里沒底呀!我就一走神就把你交代給我的話都忘啦,我這回是沒臉回家啦。你幫幫我,一定要救活她呀大夫!”
看見同事控制了歹徒,孟然叫上吳曉燕和莫麗娟一起回警察局協助調查。
孟然:“你好!對于今天的事我想和你溝通下。”
吳曉燕:“你說吧!我愿意配合你。”
孟然:“有句話說一法通,萬法通。每個家庭就像社會的細胞,如果這個家庭破碎了,按照你們的邏輯,這個細胞就完蛋了。現在有個細胞還有救,如果你原諒他,他的家庭就還是完整的。所以我建議你原諒他。”
吳曉燕:“不行!把他放出去說不定明天他又綁我吶?”
孟然:“他兒媳的搶救期還剩下半個月,我們拘留他半個月,你看怎么樣?”
吳曉燕:“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說啥?”
月上梢頭,孟然和莫麗娟并排坐在一起,想起白天的事孟然情不自禁的感嘆道:“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呀!”
莫麗娟疑惑道:“你為什么讓燕姐原諒那老頭子?”
孟然:“在我眼里情是大于法律的法律,這樣做能更好的維護社會。”
莫麗娟:“這跟維護社會有什么關系?”
孟然:“每個家庭是這個社會的最基本單位,保持每個家庭的健康和完整是社會穩定的最基本條件。”
莫麗娟:“那怎么不見你維護你家的健康和完整?”
孟然:“沒有嘛?”
莫麗娟仰起的臉上帶著幾分恬靜的笑容說道:“哪有!”
孟然拍著胸脯說道:“你要啥?只要能弄來的我逗你弄來。”
莫麗娟翻了個白眼道:“給我唱支曲兒聽聽吧!”
孟然:“哪一首啊?”
莫麗娟笑道:“你忘了?!就是那年那首!”
……五年前……
開學典禮晚會上孟然在眾人的喝彩聲中走下舞臺,幾個死黨圍上來蔣毅豎著大拇指笑道:”不錯~不錯~唱得好~!”
莫麗娟接著笑道:”是啊~!不如周末開個Patry吧?讓我們的歌神多來幾首。”
浩子附和道:“對!到時候我拿幾盒中華的換換口味。”
默然:“應該再拿幾盒佳潔士,多一種味道多一種心情。你要是喜歡我給你換換心情。”
浩子:“去你大爺的!我說的是煙,懂不懂宅男?”
孟然:“哈哈!好!到時候我感受一下你們倆是怎么換心情的。”
默然:“這叫幽默,幽默,懂不懂!”
莫麗娟:“說正經的,周末到底來不來?”
周日下午,孟然走在路上接到爸爸的電話:“工期就快到了,我今天抓幾條魚回去提前慶祝一下。”
孟然:“那好!爸爸你保重身體啊!等你回來我給你做我最拿手的一魚三吃。”
爸爸:“哈哈!我兒子長大啦!好好學習,將來找個好媳婦我就放心啦!”
孟然笑道:“必須的!那我先掛啦!再見!”
爸爸:“好!再見!”
周末,幾人正在KTV聊天,同學們也玩的正歡,孟然接到電話說父親溺水的消息。眾人趕到醫院時孟然的媽媽悲痛之中感到無法照料這樣一個破碎的家庭,萬般無奈之下決定讓孟然自立門戶。倔強的孟然不顧朋友的勸導毅然堅持要和家人共同分擔生活的壓力,不久就踏上了屬于自己的人生道路。
浩子:“老高,你為為啥選文科?將來有啥打算?”
老高:“我覺得21世紀會是信息的時代,將來想進個傳媒公司找份工作。”
浩子:“那我還說理科好呢,你看看咱80后有幾個下地干活的?以后都來城市發展了,房地產也會火,我主攻建筑設計。嘿嘿!”
莫麗娟:“先知呀你是!照你這么說,哪一行都會火,因為產業鏈會膨脹。”
老高:“照你們這么一說,現在是文科理科都牛。哈哈。”
孟然:“高手在民間呀!機會只給有準備的人,來干完這杯酒,祝我們告別過去,迎接暫新的大學生活。”
眾人:“干!”
浩子:“孟然,你這《新貴妃醉酒》怎么唱的?教教我們唄?!”
莫麗娟:“就是~就是!也教教我們。”
孟然:“用鼻子發音就好了。”
孟然聽到爸爸溺亡的消息慌不擇路的離開莫麗娟家。莫麗娟聽到聽筒傳出來的聲音朝著孟然的背影喊道:“等等我!我也要去!”
幾人趕到醫院時孟然的媽媽正趴在病床上哭,弟弟在和包工頭周旋,似乎是是要爭取一點補償,好解決家里的損失。包工頭面帶惋惜的拿出一捆零錢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同情你和你的家人,但是我也要養活我的家人,大家都不容易,我已經盡力了!”
孟然的弟弟追問道:“我和哥哥都在上學,家里都是靠爸爸撐著,他這樣子你們公司就不能賠償一點?”
包工頭拍著大腿嘆道道:“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也想照顧下你家里。但是你爸爸偏偏在上班時候下河抓魚。眼看就要下班了,他咋就那么糊涂。”
弟弟繼續追問道:“你們公司一點都不賠嗎?”
包工頭搖了搖頭嘆道:“就這點錢還是大家捐的!你問問你媽看看你爸買意外保險了沒,要是買了找保險公司要錢吧!你爸爸違反公司規定,這誰也幫不了,我們公司是不會出錢了!”
孟然看著眼前的一切愣在當場,孟然的媽媽撲過來朝著孟然邊打邊喊道:“我打死你個混賬!整天就知道玩,你爸死啦你都不知道說句話!”
看著孟然抱著頭蹲在地上挨打,莫麗娟忙拉著孟然的媽媽求情:“別打啦!阿姨!”
孟然的媽媽卻朝著莫麗娟吼道:“你管這干啥?我的孩子,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誰叫他不爭氣!叫他上學他就知道玩,泡妞可在行,成績一塌糊涂!”
莫麗娟緊張的看著孟然的媽媽勸道:“孟然的成績一直很好呀阿姨!你饒了他吧!”
孟然忍住身上的疼痛咬著牙說道:“別攔她!讓她打吧!她不發泄會崩潰!”
看著孟然的媽媽一下一下抽打著孟然包工頭一把推開她說道:“你朝孩子發啥脾氣?這么好的孩子你不要我要!“說罷拉起孟然勸孟然離開。
孟然緩緩擺了下胳膊掙脫包工頭的手說道:“不用啦!謝謝!我爸倒了,我還在,我會撐起這個家!”
包工頭驚訝道:“傻呀你!她不要你啦你看不出來?”
莫麗娟緊張的看著孟然勸道:“要不你住我家吧!”
孟然做了個深呼吸仰起臉咽了口氣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他握緊了拳頭咬了咬牙說道:“放心吧!我扛得住!”
哪知孟然的媽媽點著孟然的頭吼道:“你上學就學的這?吹牛可在行!你那么牛去給我掙錢去!”
包工頭一把推開孟然的媽媽吼道:“這孩子你不要我要!他在你這不值錢,在我這值錢!“說罷勸道:”走吧!沒人管你不行~!”
莫麗娟緊張的看著孟然勸道:“你要是不好意思跟他走,可以找我。我幫你!”
孟然搖了搖頭瞥了一眼媽媽道:“她現在很脆弱!我應該留下來跟她一起扛!”說罷若有所思的補充道:“我家跨不了的!”
包工頭扶著孟然的肩膀勸道:“你看著我說,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的家在哪?你就剩自己啦你看不出來?”
孟然抬起頭換了副堅定的眼神盯著包工頭的眼睛說道:“她是我媽!我要管她!不過多一張嘴罷啦!我能扛起來!”
包工頭聽罷氣不打出來,指著孟然說道:“傻子是個!你自生自滅吧!”
說罷招呼莫麗娟離開……
自習課上莫麗娟看孟然站在走廊里神情恍惚的樣子眼睛珠子滴溜溜打轉,似乎是有了什么主意,只見她掐斷一節頭發捻成股系了個疙瘩,緩緩地插入孟然的耳朵孔。孟然被突如其來的騷擾拉回現實世界,他不理會在一旁樂呵呵的莫麗娟,雙手抓著頭自顧自的做了幾個深呼吸,稍后他強忍著淚苦笑道:“莫麗娟,有你在真好!真想這么一直走下去!”
莫麗娟緊張的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孟然換上一副輕松的笑容滿懷憧憬的望著外邊的天空回答道:“可能參軍吧!管吃住,還包分配工作崗位。我有機會會回來看你!”
莫麗娟緊張的追問道:“那你什么時候走?”
孟然強忍著淚水答道:“很快!”
莫麗娟:“臨走有什么需要我幫你地方嗎?”
孟然癡癡地的笑道:“再做一次我的聽眾吧!等我回來了你唱給我聽!”
……
我們每天早出晚歸,起點和終點都是家。所以,在故事的最后,默燃祝所有讀者家和萬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