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做我自己,我理想中的自己,做一個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的人,可是為什么身邊所有關心我的人都要我改變自己二十幾年來形成的性格,說是我這樣的性格在以后的社會上會吃虧,一定要改,對于這個問題,我一直想要辯駁,卻沒有人認同我。
我生性駑鈍,寡言。做起事來一直是屬于那種慢悠悠的,但最后我卻總也能把事情做好,我從來不求做一件事能夠雷厲風行,只要在規定的時間內用我自己的耐心和認真做好,我覺得就是交了一份滿意的答卷。
仔細想來,似乎大家勸我要改變自己的時日已然不短了,仿佛從初中開始就隱約提點和指出。那個時候的我對于人情世故還不甚了解,就像聽著別人的故事一樣,對于怎么做才能討人喜歡,怎么說一些好聽的話給別人聽這樣的策略還沒有記在心上。但是經歷了初中,高中,大學,直到我現在大學畢業,我才發現,我現在已經處在了所有人對我的狂轟濫炸的境地,耳邊再也不是要好好學習,不要惹事,而是一遍一遍的:你要做事快一點,嘴甜一點,會說話一點,找對象抓緊一點……
其實我就算再遲鈍,也知道自己在人際交往方面有很多欠缺。我心里也對自己很著急,但是我也相信在未來社會這個大熔爐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最終會適應這個社會,即使在這個過程中受了傷,有了教訓,我也不會覺得冤枉,因為這就是成長,這就是人生啊。
但是我依然覺得自己這種性格不是一種頑疾。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性格,老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改變自己是最難的,如果性格都改變了,那還是原來的自己嗎?
親人們說我做事太慢,有什么好事情都會輪不上我,有什么好東西也沒我的份。在姨媽家的時候,姨媽讓我在廚房幫忙,看到我做事的樣子,就恨鐵不成鋼的說,怎么那么慢!我也就只是傻笑,并不說什么,但是心里總會有點小嘀咕,一來我不知道廚房里各種用具都擺在哪里,而來對于廚房的事情不熟練所以生疏,三來做事情為什么要那么著急,我們只是做飯,不是上前線啊。
一次在一位長輩家里做客,這位長輩是一個非常講究原則的人,也是一個性格直率的人,所以他每次覺得我做事慢,總要說一句,有什么事情不要想太多,想說就說。還說我太謹慎,凡事都要在腦袋里想一圈才能把話說出口。我承認自己確實是如長輩所講,因為我一直信奉禍從口出,講的太多可能會得罪人,而且沉默是金。所以我在說話之前都要思量一番,覺得這樣的話是否得體,是否合適,經過大腦細細的加工,才說出來,可能,這樣,就耽誤了時間。
人生來就不是十項全能,必定有優勢有短處,而正是因為大家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里分工合作,促進了社會的發展,大家互相取長補短,這個社會才有意義。并不是每個人都能舌吐蓮花,那樣的人都去說相聲了,那些不太表達自己的人難道都沒有立足之地了嗎,當然不是!我們可以寫作,搞科研,創作音樂,寫程序,這世上有這么多可以讓不太善于言辭的人來做的工作,為什么大家一定要勉強我們變成侃侃而談的演講者呢?試想一下,全世界的人都去靠嘴皮子去賺錢了,誰去搞科研呢,誰去搞創作呢,誰去畫畫呢,我覺得那樣的世界是難以想象的單調的。傳說中女媧造人的時候每個人也都是不一樣的,如果大家都一樣,人類的存在也就不那么偉大了吧。
我當然知道我也有一個致命傷,那就是不會說好聽的話,說的通俗一點就是不會拍馬屁。我知道這樣的人在社會上,或者職場上肯定比懂得上司心里的人要坎坷的多,但是我就是不想欺騙自己的心。為什么他明明不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和汗水換來的成功,我還要去恭維他;為什么我明明知道他在炫耀,我還要違心的說我很羨慕你,很崇拜你;為什么明明知道他在羞辱我,鄙視我,可為了我的所謂的前途,我要踩著自己的尊嚴去諂媚,去傻笑……
可能,我永遠也學不會低頭,可能,我真的經受不住這個社會帶給我的壓力和挫折,到最后,為了鈔票,為了房子,我可能會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能那個時候自己的面具就越來越堅固了,甚至已經和自己的原本面目混在一起了,越發的把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了。
也許我做人失敗,我總是覺得這個世界變了,變得很陌生。黑的變成白的了,不勞而獲是大家所向往的了,有便宜不占的都是傻子了,吃了虧的都是缺心眼了,有東西不搶的一定會餓死了,說逆耳忠言的也都將死無葬身之地了。為什么人們總是要拐著彎的做事,為什么說出的建議一定要有糖衣包裹著。不累嗎?
我不想變成你們期待的那樣,我想做我自己,即使我會遇到白眼,算計和傷害,我也想以我的真心,不包裹外衣的真心來面對這世界。我覺得世界上出現了一個我,肯定是特別的,我要活出我自己的精彩,用老天賜給我的智慧,身體,活出我自己真正的人生,不去學別人的,我想,這世界總有希望,看得懂我的真誠和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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