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樂看著窗外飄舞的雪花,心中感覺一陣悲傷。那一年也是這樣寒冷的冬天,也是這樣的大雪紛飛的日子,他們相遇了……
那是一個清晨,他迎著亂舞的雪花慢跑,天地間一片白茫。
他跑的有些吃力,因為是周末,又臨近過年,許多小商販將他們的商品擺放在公園的人行道上叫賣,陸陸續續湊成了一條長長的市集。在這樣寒冷的早晨竟然有許多人聚集在這里,阿樂對這些商品并不感興趣,但是這些商販和人群擋住了他去公園晨跑的路,他不得不穿梭在人群里。
偶然間他看見一處賣手工藝品的小攤,他好奇地走過去發現這些小玩意做得還蠻精致的,又卻是紅線繩編的中國結非常好看。他拿在手里問:“這個多少錢?”
賣東西的年輕女孩回答說:“兩塊錢。”聲音很小,卻很動聽。
阿樂拿在手里細細地看著,沒說買也沒說不買。
“怎么樣?不然算你便宜點。”女孩的聲音有些急促,仿佛急切地想要促成這筆生意。
于是他掏出五塊錢來遞過去說“我要了。”
女孩拿著五塊錢愣了,尷尬地說:“我沒有錢找……”
他一愣接著說:“算了,不用找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女孩手里拿著五塊錢氣喘吁吁地追上來說:“這怎么行,要不這個中國結也給你吧?”邊說邊把手里的中國結塞給他。
阿樂推辭地說:“不要了!你留著賣吧!”倆人爭執了半天,阿樂看見女孩的臉急得通紅只好收下。
第二天清晨,阿樂照常晨跑,在公園門前看見女孩被幾個城管的人堵在中間,她像是在哀求什么。阿樂好奇地跑過去。他聽見女孩說:“我真沒錢給你們,我昨天到現在就賣了五塊錢,昨晚我買飯花了三塊錢,現在就剩下兩塊錢了……”
城管的人并沒有為其所動地說:“你們這些狡猾的商販我們見多了,哭什么窮,不想交管理費是吧?這些東西沒收。”說完拎起這些手工藝品就走,女孩急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城管的人也不好拿走東西,又不甘放棄。這時阿樂急忙推開圍觀地人群走過去問:“她要交多少管理費。”
城管的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說:“五十塊錢,怎么?”
阿樂順手掏出五十塊錢遞過去,拉起跪在地上的女孩拿著那些手工藝品走出人群。
女孩說她叫曉玲,農村來的,因為不想嫁給家里安排的對象,偷跑到城市里來。
阿樂奇怪地問她“沒錢你天天住哪呀?”
“住火車站呀!”曉玲說的很自然,仿佛那里是高級賓館一樣。
阿樂感覺簡直不可思議一個單身的年輕女孩,住在火車站那么復雜的地方真是太危險。他同情地說:“這樣,我雇你到我家做家政吧,包吃包住,怎么樣?”
女孩瞪大眼睛問:“家政?是小保姆嗎?”
阿樂點點頭。
阿樂本來請過小時工,但是他嫌那位大嬸手腳不干凈便辭退了。單身男人的家通常都很亂,但是他家卻是超級亂。曉玲的手腳很麻利,他只進浴室洗個澡的時間,她已經把屋子收拾得有了一點家的樣子了。
熟悉后,一次閑聊曉玲問他:“你怎么不結婚呀?”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想,一個人多自由啊!”
曉玲搖搖頭顯然不理解地說:“結婚后再生個小孩多美滿。”看著她一臉的向往,阿樂笑著說:“那你干嘛跑?不留在家里結婚生子。
她一聽突然間沉默了,眼圈竟然有些微紅。她掩飾地說:“我做飯去。”那天曉玲做了很多菜,還特意拿出一瓶酒。
吃飯的時候阿樂一杯酒下肚,竟然感覺頭暈暈的。不知道為什么聽見曉玲的聲音感覺特別誘惑,攝魂。他醉眼迷離地看著曉玲,曉玲她中等的身材,貌相普通,只有那雙眼睛閃亮閃亮的,今天似乎帶著一種勾人心魄的魅力。他感覺異常興奮,眼睛盯著曉玲身體像要冒出火一樣。他忍不住一把抱住曉玲,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想要她的欲望……
清晨他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他和曉玲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阿樂有些吃驚地睜大眼睛,自己怎么喝了杯酒就會和曉玲發生了昨晚的事?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仿佛不開門就要把門砸開一樣。他們急忙穿好衣服,阿樂跑去開門,四五個男人闖了進來,一個男人抓住曉玲頭發咆哮地說:“賤貨,趕緊跟我回家……”阿樂一下子蒙了,他上前想要阻攔,另外幾個男人抓住了他的胳膊警告他說:“曉玲早就結婚了,男人是她的丈夫,你別多管閑事。”
阿樂心想糟了,曉玲結過婚了?那么昨晚,哎!真該死,他心里有種被欺騙的惡心感……
他真想憤怒地沖過去罵她騙子……
這時曉玲掙扎地跑過來抓住阿樂的手,兩腿直發抖,嘴巴顫顫可憐兮兮地說:“救我……救我……”阿樂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說:“你趕緊和你男人回家去吧!”
阿樂真的非常生氣,是他救了她,還給她地方落腳,然而她卻給他下藥,讓他們發生了關系。
曉玲絕望地看了阿樂一眼,跟那些男人走了。
這一走阿樂以為他們從此便不會再有聯系了,沒想到在她離開的半年后他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寫著: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想騙你的,農村女孩結婚的早,我十七就結婚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沒懷上孩子,婆婆說我是一只不會下蛋的母雞,你知道嗎?我男人天天往死里打我,可是我感覺我自己沒事。
于是有一天我便跑出了家門,我想自己賺錢去大醫院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生育,可是沒想到錢那么難賺。還好我遇見了你。后來我想到了一個更荒唐的辦法,就是和你上床,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生育。沒想到我第二天就被他們抓了回來。現在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懷孕了,我終于證實了我是正常的女人。”
看完信的阿樂徹底呆了,他根據那封信的地址找到了曉玲的家。他在村里一打聽,村里人說曉玲自殺死了,沒人知道是為什么?他男人家更不愿意提起這事。
村里人說,曉玲在結婚后一只沒懷孕,背后早就有很多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地嚼舌根。后來她跑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勾搭上了野男人,回來的時候懷上了野種,她男人就往死里打她,孩子被打掉了,她整個人變的癡癡傻傻,不久就自殺了。阿樂聽完徹底傻了,他想起了曉玲臨走時那種期盼他救助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在他心里狠狠地劃出一道傷痕,讓他感覺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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