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聽到這樣一個故事:在好友的聚會上,一個35歲的女人,中等姿色,學歷也不高,卻嫁了個氣宇軒昂的好老公,據說他是碩士,后來做家具生意發了家,結婚十年,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兒,好多女人半妒半羨地感嘆:“嫁到這么好的男人,這個女人真幸福。”我笑著不說話,想來她的故事不會這么簡單。
這個女人叫明依,她剛結婚那會,老公還是大學里年輕的講師,臺下的女生們多數是沖著英俊老師來的,明依也是,那時候她當然不會去考慮臺上氣質非凡的他名下只有一間20平方米的筒子樓宿舍。
婚后的狀況雖然不盡如人意,但如膠似漆的愛情可以彌補一切。小兩口一起在公共用水間洗衣服,一人一頭擰床單;在煙熏火燎的樓道里做飯,飯后老公陪著她邊洗碗邊聊天;周末手拉手去看場電影或是回婆家吃頓飯。小日子雖然清貧,但明依覺得幸福甜蜜。
懷上孩子的時候,老公的事業剛起步,天天周旋于客戶和朋友間,吃飯陪酒陪玩,每晚不到深更半夜回不了家。明依非常難過,面前的男人雖然還是熟悉的面孔,卻好像完全換了一個靈魂:他沒時間對著大肚子的老婆噓寒問暖,沒精力回應老婆的溫存關切。在生活的殘酷考驗下,他還原了男人愛事業不愛美人的本質,簡直就是一個工作狂。
定居美國的大姐回來看她,明依哭著告訴大姐:“老公給不了我想要的幸福,我想離婚。”大姐緘默,第二天給她帶來一本美國專欄女作家的暢銷小集子,里面有一句話讓明依有所觸動:有一種女人,不管她嫁的是建筑工人還是國會議員,她都有能力讓自己過得幸福。沒錯,女人的幸福,為什么要靠男人給呢?
明依向父母求援,請媽媽過來幫忙買菜做飯,照顧這個自己無力兼顧的小家。她不再等老公夜歸,不再像以前那樣每天纏著他問長問短。也怪了,原本覺得天昏地暗的生活,漸漸變得陽光燦爛起來。
女兒快3歲了,他們搬了新家。錢都花在房款上了,明依雇了個油漆匠把墻一刷,購置了簡單的家具,就這樣湊合著先搬進去了。老公每天回家都能看到一點點新的變化:客廳里別致的燈罩是用硬紙殼蒙上米色暗紅碎花圖案的棉布做的;自己到海南出差帶回來的椰子,吃剩的硬殼被巧妙改造成了造型可愛的小豬;卷筒紙用完了,明依給筒芯細致地裹上了一層米白色亞麻細布,教女兒用蠟筆涂鴉,畫出五彩的虹、綠的樹、藍色的河流、金色的太陽,這樣一個DIY小筆筒擺在書桌上,做爸爸的每次看到心里都暖洋洋的。生活越來越有情趣。
可是,湯妮的出現差點擊碎了明依的幸福夢想。她是老公生意上的重要合伙人之一,年輕,家境富裕,有生意頭腦和管理能力,帶著一種咄咄逼人的美和氣勢。湯妮頻頻向老公示好,老公不免有些心猿意馬,曖昧不明。很多人都來向明依告密,有的是打抱不平,有的純粹為了看熱鬧。
明依卻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自己的書,種自己的花花草草,照顧剛上小學的女兒。
在老公回家的時候,給他送上舒服的拖鞋;在他起床洗漱的時候,提前給他擠好牙膏。她對烹調的興趣越發濃厚,時不時來些新奇的花樣。比如把香蕉切成小塊,澆上酸奶,然后裹上全麥餅干屑;去鳳凰旅游的時候學會了用蒜葉和新鮮芹菜加干辣椒熗炒;跟婆婆學會了做四川泡菜。
種種小創意讓在外面吃慣了大魚大肉的老公回到家就會忍不住多添一碗飯,贊一句:“還是家里的菜好吃。”明依把周末的時間精心策劃起來,老公有空的時候,帶上孩子,開車到附近的農家樂,老公沒空陪她,她就自己帶著女兒去兒童樂園,或是看最新上映的動畫片。每次娘兒倆都開心地手牽手回家,女兒歡聲笑語,明依紅光滿面。
老公終日擔心,如果明依提出那個難堪的問題,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明依開心地過自己的日子,從來不多問一句。當然明依也有變化:她恢復了幾分婚前活潑可愛的樣子,穿衣打扮越發精致;她參加了瑜伽課,學打網球;她組織姐妹旅行團去尼泊爾,回來容光煥發,給女兒帶回一條手工繡花的小裙子,送老公一個烏木鑲銀的煙灰缸。這個跟了自己十年的女人,身上原來還有那么多自己不了解的特質和能量,這一切都讓他感覺既陌生又熟悉,并深深為之吸引。
湯妮的事情就這么慢慢淡了,沒了。女友去看明依,崇拜無比地追問她的處理方式。明依笑著說:“以前我老覺得嫁個好老公就能幸福,現在看來,女人的幸福,是要有讓自己幸福的能力——熱愛生活,照顧好家庭,不冷落自己。”
有能力讓自己幸福的女人,才有能力給男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