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想要干榨的意思。沒出息的我,心里莫明其妙的火又如排山倒海向我涌來,令我喘不過來氣,有點(diǎn)要爆炸要發(fā)瘋的感覺。看什么也不煩,看什么都礙眼,真想有強(qiáng)大的魔法把那該死的太陽一把揪下來。這川流不息,人來人往的一切毀滅殆盡,重新來過……
正好來了輛公交車,我從口袋里摳出了兩個硬幣就溜上去了。我沖著后面靠窗口的地方坐著,上來了好多人,有些人都站著了,看不到最前面的人了。“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請給有需要的人士讓座,謝謝合作。”車上一直宣告著。我掃了一下站著的人,沒有需要。我想前面的人該好好發(fā)揚(yáng)一下美德了,就瞇上眼睛,頭仰在硬邦邦的后座上,心煩意亂,眼不見為凈。
任憑汽車一前一后,一搖一擺,走走停停,一切我都無所謂,漫無目的,逍遙自在著。這時,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絮絮叨叨的漫罵:“媽的,都是死人。下次老子坐前面,看到人,也不讓。”好像是指著罵我似的,我麻利睜開眼,看到一個抱小孩子的女人。我趕緊站起來,說:“你來坐這兒吧。”那女的直顧著撒氣,她旁邊的應(yīng)該是他老公,拉著她胳膊肘兒說:“你坐吧。”邊對我說謝謝。誰知,那女的愣了我一眼,還大聲嚷嚷道:“我還不坐了。”這下倒真成我的錯了。我還火焰繚繞的呢?那看了看那個女人,我真不知該用什么詞形容她是好。你發(fā)什么火啊?我還滿肚子火沒地兒發(fā)呢。這女的準(zhǔn)是在家橫慣了,出來還橫。女的下車了,我也沒心情坐了。站著唄,也不會招來是非。
車上的人都隨著空氣凝住了似的,一片沉寂。突然唱起了鳳凰傳起了“荷塘月色。”一股股清涼的流水的聲,人們都咽了一口氣,有點(diǎn)望梅止渴的功效。人們都齊刷刷地看著一個老漢。老漢慢悠悠地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個老式手機(jī),對著窗外的光,堅著眼睛看了一眼,才接聽了電話。“喂,你說?”老漢是個外地人,說著方言。對方好像是有點(diǎn)懷疑他是不是要找的人。老漢又提高了嗓門兒說“是我,你說吧?”對方問了好像不該問的問題,老漢有點(diǎn)生氣地說:“是的,我現(xiàn)在就在朝交管所里趕。”不知對方又說了什么。老漢有點(diǎn)不耐煩地說:“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操心,我來就是為了這個事……”乘客們都聽著似懂非懂的老漢打電話的內(nèi)容,知道了大慨老漢這次的旅程目的。有的暗自笑了,有的跟著身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車子到了一站,有下去的人,老漢的電話也停止了。這時,上來了一個頭發(fā)蓬亂,衣衫襤褸,瘦如柴骨的矮個男人。司機(jī)看他那樣以為是個流浪漢,就說:“去去去,一邊呆著去。”那人手里高高舉著兩元紙幣,囔囔嘟嘟地說:“我要坐車,到某某。”司機(jī)大慨是聽懂了他要去的地方。就沒理他。天這么熱,他還穿著兩件衣服,前面的衣服都看不到本色成黑色了,拖著雙破鞋,身上肯定有味道。嚇的前面的人都紛紛讓座,有的干脆捂著鼻子向后擠。
汽車來了個急剎車,坐著的人都一下子撲到前面又倒到后面,站著的人也搖搖欲墜。司機(jī)朝著突然變換車道的小車罵叫:“狗日的,不要命了,想死啊。”車?yán)镆矀鱽硪粋€女子的尖叫聲:“你干嘛呢?”人們才注意到這個女子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這女的穿的很少,上緊下短,露肩膀,胳膊,露大腿的,還穿著一又高又細(xì)的高跟涼拖。一定時剛才的急剎,女子是掌控不了重心就倒了。旁邊一個高個兒男的,就順手摟住了她的腰,抱住了她。她看那個男的嬉皮笑臉的,以為是乘機(jī)占了她便宜,就漲紅了臉,訓(xùn)斥那個男的。那個男的,冷笑著說:“你說我干嘛?”女的隨口罵道:“流氓。”男的一聽,氣了,也跟著罵:“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真是個八婆。”女的怒了“你罵誰呢?”男的說:“就罵你呢”女的說:‘你再罵一句,再罵一句。試試。“司機(jī)看兩個人越吵越兇,也沒有人攔住,就把車停下來,說:“下去,下車去吵去。”后面見不到臉只聽著有人也跟叫:“下去吧,別耽誤別人。“女的和男的只好下車,站在馬路上用手指著相互罵對方。我想,今天這哥們跟我一樣也夠倒霉的了。上火啊。
某某大學(xué)到了,上來了一群嘻嘻哈哈的學(xué)生,見有位,男生就搶著坐,跟著一塊的男同學(xué)就拉著讓起來,說讓一個漂亮的女同學(xué)做。女生很靦腆就不去坐。男同學(xué)又叫另外一個女同學(xué),那個女同學(xué)很活潑,一蹦一跳就過來了。坐在座位上的男生拍著自己的腿,說,“坐這兒,坐這兒。”那個女同學(xué)還真去坐了,不過,坐了一會兒就起來了。一路有說有笑的。
站在靠后門有一對是情侶同學(xué),很黏糊,男的摟著女孩子的頭,女孩子抱著男孩子的腰,兩個人低著頭,甜言蜜語。過了幾站后,到老街那站時,前面正好也有一輛公交車,車上還有人正下車,擋住了路。司機(jī)就停留在那。下去的人都走了,說是遲,那又快。司機(jī)正要關(guān)上門,男孩子才戀戀不舍地朝門口沖,剛伸出個腦袋,門就關(guān)上了,腦袋卡住了。男孩子叫了,司機(jī)才把門又打開。車上的人都笑翻了,女孩兒把頭低的更低了,也偷著笑。
給我笑的,肚子憋著股氣好痛啊。痛過之后。心情也舒暢了。剛那全身的火,也消失了,一身輕松。
“家樂福到了,要下車的乘客請從后面下車。”公交車報站了,下去了兩個人。看面排了長長的隊,等著上車。全是老頭兒,老太太,白發(fā)蒼蒼的,蹣跚著,個個手提袋裝的滿滿的。一定是超市在做活動了,老頭兒,老太太的消息傳的夠快的,都趕來買便宜貨。車上又傳來了:“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請給有需要的人士讓座,謝謝。”人們都紛紛起來讓座。老頭兒,老太太氣喘吁吁地坐下來,說聲“謝謝”,還不忘與同伴議論著某品商品便宜。像得到大豐收似的喜悅。車上齊刷刷地坐著老頭兒,老太太。才深刻感受到進(jìn)入老齡化社會。感覺年輕真好啊。
回來時,坐在公車上。吹著縷縷的風(fēng),望著高樓大廈,熙熙攘攘的人群,真是一幅美麗的畫卷。感覺生活是如此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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