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們家里第一個上大學的。為了籌錢讓我讀書,母親每天需要工作12個小時,只有星期天才能休息一下。大學畢業后,我成為一名中學老師,但我會利用業余時間參加學校和公共劇場的表演,可我沒想到有一天,我會以表演為業。
有一天晚上,我意外地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我認識的一個制片商打來的。他叫我去演由杜魯門·卡波特的小說《草豎琴》改編的一個電影當中的角色,兩星期后在羅德島的首府普羅維斯登進行彩排。
雖然我心中有一萬個聲音在說“好”,可我仍然要求他給我一天的時間考慮。我立即給母親打了電話,告訴她:“表演會從九月延續到明年的五月,我每個星期都能拿到薪水。”
母親說:“我知道,你不會辭掉原來的那份好工作。”可是,我還是辭掉了教書的工作,搬出了公寓,賣掉了家具,把車子留給了妹妹,搬到了普羅維斯登。我的夢想在召喚我,我不能置若罔聞。
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到業余表演的時候了,我要朝著新生活邁進。
排演在三一廣場大劇院進行,《草豎琴》受到了一致好評。在去百老匯演出之前的那天上午,導演亞德里安·霍爾召集了所有演員,叫我們拿出劇本,說:“在今晚的演出開始前,我要進行一些削減,減少一些劇中的場景,第25頁到27頁的內容不要了,第41頁頂上到第48頁中間的內容也不要了。”
第25頁到27頁的內容正是我演的,我舉手表示反對,但被導演忽視了。他說:“大家先休息一下,今晚我們要給觀眾一個驚喜。”導演說完就走出去了。我正準備去追,舞臺管理員抓住了我的手,問:“你要去哪里?”
“我想找亞德里安,我認為他沒有意識到減掉了我的臺詞。”我說。舞臺管理員安靜地說:“戲劇太長了,亞德里安這才決定減掉你的臺詞。這在劇院里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晚上,我在幕后毫無目的地低著頭走來走去,沒有人看到我哭。“我的夢想就這么完了嗎?”我問,“我怎么辦?”我決定留在普羅維斯登,直到我的合同到期為止。但在這段時間內,我需要做一些事情來填滿我的日子。后來,我得到了一份當代課老師的工作。每當放學后,我不想孤獨地面對黑夜時,就去普羅維斯登公立圖書館,并且與一個圖書管理員成了好朋友。
我跟那個圖書管理員說了我的故事,她向我介紹了幾本書,我如饑似渴地閱讀了里斯·惠特利、保羅·勞倫斯·鄧巴、藍斯頓·休斯、詹姆斯·韋爾登·約翰遜等人的作品。我問教堂里的牧師,我能不能分享我從書中學到的知識。他找我要了照片,貼在教堂的布告板上。
幾天后,我在去學校的路上,看到一個書店的櫥窗里貼著一幅設計精美的海報,海報上是我陽光燦爛的臉,旁邊寫著:“喬安娜·費澤斯通,三一廣場大劇院的著名演員,將于3月21日晚上7點開始在伊貝尼澤施洗教堂進行個人公演,演出內容為非裔美國人寫的詩歌和故事。”
噢,天啊!我的朋友決定辦成一次大型活動,卻沒有跟我商量。但海報已經在整個城市張貼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我接到三一廣場大劇院打來的電話,問需要提前預定位置嗎。之前的導演和幾位演員同伴前來捧場,他們說:“我們都不知道你還有一場個人表演秀。”這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
我匆忙把材料編成表演節目,請唱詩班在我表演的故事和詩歌之間唱上一段。
我演練了一遍又一遍。
很快,到了表演的晚上。我從幕后走出來時,發現教堂里擠滿了人。
演出開始了,我努力地演繹著我選的詩歌和故事,賦予了它們新的生命,連我都覺得非常生動。當演出結束,我向臺下觀眾鞠躬時,我聽到了經久不息的掌聲。那個晚上的演出,出乎意料地成功。我想,沒有那天晚上的演出,后來的我無法成為一名出色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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