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老人臉上的笑容總是和藹的,而面對女孩,笑容中更多了份疼愛;女孩總是咯咯笑個不停,在老人身邊她笑得更歡了。
這位老人是女孩的爺爺,而我就是那女孩。
2003年,我從家鄉被爸媽接到這夜里仍然燈火斑斕的城市,與爺爺見面的次數就很少了。但總想起刻在我心靈深處的兒時記憶。在那段時間里,我是個無憂無慮,享受著大人們的關愛與呵護的天真女孩。不用理會雨是否會打濕衣服,不會關注身邊的新聞,只會每天跟著爺爺往菜園、果園里跑。在菜地上腌菜脯,在果園里摘荔枝。
在遠方的家鄉,有我日夜思念的爺爺,和爺爺布滿繭子的手。從爺爺手里接過的荔枝格外甜美。有一回,我們在荔枝樹下,我抬頭看看爺爺,在看看荔枝樹,我竟無知的問:“爺爺,我可以長得跟荔枝樹一樣高嗎?”爺爺黝黑的臉上先是一愣,又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說:“當然可以啊,但長這么高做什么呢?”我毫不猶豫的說;“那爺爺摘荔枝就不會那么辛苦,讓我來摘就好了,爺爺就在旁邊剝給我吃。”爺爺聽完我的回答后就一直大笑,我看到爺爺開心的笑,也咯咯笑個不聽。之后還在地上打起了滾,爺爺趕緊把我從地上抱起,笑笑說:“乖,但你在地上打滾,回去又要給奶奶罵嘍!”我趕緊用臟臟的小手拍著衣服。但拍完衣服后又在果園里四處亂跑,最后又是土頭灰臉的回去,果真被奶奶臭罵一頓,爺爺不但沒幫我,還在旁邊笑,我當時恨透他了,可現在想起來,爺爺那時的笑好像是寵溺的、疼愛的。
現在,每當我回憶起那些時候,嘴角都會不自覺的上揚。那些畫面總在我腦海里浮現。有時遇到不如意的事,總想飛到爺爺身邊,窩在他暖暖的懷里盡情宣泄,讓淚水打濕爺爺的衣裳,那是我落下的痕跡。現在在遠方的爺爺身體是否安康?是否會在果園中懷念那時的歡樂時光?我多想在您耳邊輕輕說:“爺爺,我好像你!”
在我的腦海里,畫面定格:一位笑容滿面的老人和一個活潑女孩穿梭在果園間,樹上通紅的果實是他們共同勞動下的結晶,果實里溢滿他們的快樂。他們爽朗的笑聲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