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還記得那老揚老師。從母親那我得知我應叫她什么也不記得了。因為在我看來叫人是一件很難為情的事。所以，當母親向我介紹別人時我總是應付地叫一下，隨后就忘得一干二凈。再次見面又要母親介紹。人們說我沒出息，絕類女孩。就是吧，這就是事實，我無可辯駁。其實他們的這些評論于我一點波瀾也沒有。在那時我依然是我，依然沉浸在童年的快樂里。每日完了功課就和陳洪與強娃子玩。回憶起來，我們每天總有干不完的事。夜里在鄉間的小街上滾鐵環，跑著跳著。汗水淋漓時再結伴而歸。

真的再難回到那分光景。幾多回憶就有幾多哀怨與不舍。

那時已是一副老花鏡滿鬢白霜，面目是很慈善的。不給人以壓力，只是一位可以長談的老者形象。在她教我的音節時我是一個愚蛋，什么也不懂。唯一剩下的就是我的成績很差，對于她教授的我不知學到了沒有。想是學到了否則我的語言就沒法過關了。不過這還得謝謝我的母親的幫助和她為此而付出的心血。老師的房子就在學校的里面由于歷史原因就一直保留。賣給學校也是我讀初中的事了。總之楊老師是我的啟蒙老師，也是離我走得最早的老師。可惜腦子里就剩這么點東西了。

二

小學了，老師還是一位女老師姓劉。那時我也就知道牛與劉同音就在本子上寫了牛老師。母親看了只是笑且道我傻得很，父親依然如是。我改沒不知了，這老師在我心里沒留下多大的印象。就記得她曾經把她那與我們一起讀書的兒當全班的面打得一鼻子的血是了，就沒有了。此時也是母親最忙的時候貧困的家和一個學習不行的我還有一個妹妹。難為母親了，其實現在還是一樣。只是比以前好過了一點壓力嗎就更重了。那時的晚上母親總會和我一起在一個盆里燙腳，然后就拿起語文書給我聽寫生字。母親的手很粗糙像我家的老黃牛的舌頭。摸著我難受，那時的我就是一個要母親關愛的孩子吧！只是后來我的學習有了起色后母親就沒有再這樣管過我了。也許是放心了，也許是對我的功課已無力指引了。但這一場景卻長久地留在了我的記憶不曾遺忘！那時我與妹妹都上學了，母親與父親開作坊做面。有時農忙我和妹妹就只有坐在門前的石節上等待父母的歸來。看著伙伴們從我的門前經過。人大了就會去拿鑰匙了，就不在只是坐著苦等了。與那些小伙伴們在學校那滿是水凼的朝場上玩彈珠追逐。最喜歡的就是甲殼蟲，我會用幾百枚梅子子與別人交換。還有那山水里到處都有我的痕跡，在這一刻我甚至可以回憶起我走過的每一條路。一閉上眼我就可以看見這些年我到過的每一個角落。原來她們一直在我心中不曾改變。我會看到看到的不是單調的路而是路與路上的大致的風景，如此就夠了。

三

接著便迎來了對我這十幾年，或者說是現在都影響深遠的史老師。史老師沒有給我師長的那種隔離感，我很喜歡。特別喜歡她上我們的課。老師就在我住的街的下面，人們都稱上場或下場的大概是上半街與下半街的意思。街不長，大概有一百多米吧，沿著街的兩旁是一座座的小平房。大多都是青磚青瓦的，上了年紀的舊屋占了半數以上。街子在山的懷里。我住的街每年冬天都會下雪，但總沒見過雪把地面壓得潔白或實成過。我和妹妹懂事后就特別希望看見一場真真正正的雪，那種渴望幾乎貫穿了每個冬天，每個春節。

記得一次春節去老表劉毅家里玩。中午從舅舅家出來去看外公。如今外公去了，再也見不到了。真的才明白姨娘為什么這幾年老叫我們去玩。去外公家的時候外公正在看電視，外婆正在做飯。沒好一會兒我沒就坐在了一張桌子上。一起吃著這冬日里的飯，母親想是沒去否則就不該只有我們了。飯后就和表哥出了門，剛出來就歡喜極了。也許海拔低的地方人都喜歡雪吧，我把自己對雪的贊美全倒了個遍。還是那句瑞雪昭豐年。但那年年景是好是壞記不全清了。只記得老表是很喜歡這下得如鵝毛又熱情奔放的大雪的！老表指了指山上枯草上的雪很是歡喜，我也跟著望去。他問：旭林你們那壓過雪沒？我說：有過，在山上會有一層，可在屋外是砸不起來的。老表依然火熱的心無法收回來停一停。他嘆了口氣，我知道要下雪的就給你們那去背一背雪回來玩！的說著，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好玩且好笑。幼稚的東西到了成年的時候總是能帶給人很多甜美的回憶。也許這才真的是記憶里最最值得珍藏的果實，該像珍珠似的把它們一顆一顆的用針線穿起來，一串一串的放在禮盒里明晃晃的。那個才叫美哦！

人生真的就是一個滾滿珍珠的大沙盤，我們就像一個個頑皮的孩童要去翻一翻才能找到那被沙子蓋住了的珍珠。它們正一顆顆的躺在那里安靜、美麗。找呀找，外公的家在那并不遙遠的山上，找呀找，去的路我很熟悉，也許熟悉只是一個并不太漫長的過程，但我已不可能再去熟悉那片園子和那片土地了。因為房屋的主人去了，因為我已長大，不會再有那么稚嫩的心了。可我還是那么的愛去哭泣，委屈是真的一點也受不得的。真的是太柔弱，太像個姑娘了吧。就在這孩啼時代剛茂盛的童真里想是每位老師都可以為他的人生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吧，更何曠是如此負責而又極其的用心的事老師呢！

四

小學、初中都是在紅花度過的。那山和那水一直在自己的心間流淌著。可近來又見不得它了，你說不清是不是對它的背叛。初中的老師給我的感覺就淡的多了，你再找不到孩提時代的那種感受。那種溫熱的感覺，濃濃的就像還騰著熱氣的一杯茶水。呷一口不只是清香還能趕走求學的苦悶，不過學習從來就不是一件難受的事。而是一種享受，就像在陽光明媚的午后一個人閉上眼睛躺在樓頂享受陽光的照射。在陽光下曬曬會使人的心理感到安全愉悅。

小學的老師中我記得兩把劍。這兩位老師給了我自信與驕傲。中學的時候我記得胡老師廖老師張老師吳老師丁老師潘老師。

童年里的那些玩伴，那些和友誼一樣的東西都不在了。飄得很遠，實在是太遙遠了。很多事要去認真的想就沒有忘卻，還有的人還在我的左右。只是城破后的片瓦殘磚再難回憶起往事了。故事里的人都不在了，故事里的自己再去追憶就不會有任何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