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緣之特產
我與妻子入住西山島的明月灣時,正是這里桔子收獲的季節,站在農家樂三樓露臺放眼向屋后的山坡望去,滿山遍野盡是掛果累累的桔樹,村子里的房前屋后以及路邊,但凡有泥土的地皮上也多得是已經成熟的滿樹桔子。 “這桔子多少錢一斤啊?”妻子是詢價高手,出來旅游也不忘記捎帶著摸索行情,以便與我們蘇州的物價作出比較。 “每斤一塊五毛,不還價的!”在村中街口擺攤的老農回應,但他也不主動吆喝、更不強拉硬賣。 我們也確實只是順便問問,因為我們住在明強家的農家樂,明強夫人特地打開她家后門到自家果園里摘下滿滿一盤桔子,請我倆拿到客房里免費盡情享用。“一塊五一斤,蘇州也是這個價錢。”妻子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與老農聽見,以便讓對方也了解都市行情。畢竟這明月灣的桔子是在產地銷售啊,難道不該有所價格差別嗎? 晚飯后,我倆在房間里看蘇州電視新聞,屏幕上正好播報:“今年西山的桔子銷不動,收購價壓到每斤四毛五分還是供大于求……” 第二天一早,我倆又前去看望那擺攤賣桔子的老農,妻子問:“桔子多少錢一斤?”妻子的意思是關懷著昨夜電視新聞后那老農能否有所醒悟并及時調整了銷售策略,只是她不忍心說破。 “一塊五一斤,昨天你們已經問過了啊!”老農還是昨天的口吻并且略帶嫌煩的意思。 此時,有一老嫗馱著背簍、拿著竹竿走出家門。妻子又關心起來:“阿婆你早!你這是采桔子去嗎?” “去采吊瓜!”阿婆聲音響亮。 在村子里的十邊地里倒是見過村民少量種植的吊瓜,我倆于是替村民考量起來:吊瓜尤其是吊瓜子的經濟效益非常可觀,吊瓜對土壤要求不嚴,零星及成片種植都適宜,對成片的吊瓜地還能進行套種,且一年種植投入、多年收獲收益,經濟效益好、發展潛力大。西山人包括明月灣的村民,是不是可以部分棄桔而改植吊瓜呢? 既然到了太湖邊上,水產品價格也是應該考察一下的。“雞頭米怎么賣啊?”妻子知道在蘇州市場水泡的雞頭米鮮貨每斤八十元。 “干貨,四十元一斤。”一農家樂兼售雜貨的店老板和氣地招呼。 “便宜的。”妻子與我耳語,接著再問店家:“魚干什么價錢啊?” “你要哪一種魚干?”老板怕我們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就隨手拿起一包說:“梅齊魚的魚干,二十五元一斤。如果你們進來吃飯,其間還能慢慢地再作其它商品的討價還價。” “我倆住在明強家,吃飯當然還得回去,就不在這里麻煩你了。”我嘴里這么說,心里想著也是再不買點啥就過意不去了,我說:“就梅齊魚的魚干來一斤吧!不過你得優惠。” “好的,二十二塊一斤賣給你了!”老板與我錢貨兩清的同時,我聽見老板身后的阿婆好像嘀咕的音量有點大:“進價都二十元一斤呢,你二十二元就出手了?” 突突突突,一艘漁船正向近鄰的古碼頭駛來,我倆隨著大隊人馬的旅游團隊趕緊湊近去瞧熱鬧。待漁船靠岸,就有上海游客詢問:“太湖草蝦什么價格?” “八十塊錢一斤!”漁家并不熱情:“有人早就電話預定了。”果不其然,一個水產販子捷足先登,將一網兜約莫三十來斤活蝦全數提溜走了。我們猜想,那魚販子一定不是販賣到蘇州去的,因為在蘇州市場上八十塊一斤也能買到的。 在湖岸邊有農家樂在出售太湖螃蟹,妻子詢價,對方告知:“四兩重的,每只四十五元。”妻子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接茬:“你得說多少錢一斤,否則我太太算不清楚。” “多少錢一斤?我也算不清楚。”賣螃蟹的有些矯情:“我們論只賣,賣慣了的!” 我算數極好:“如果四兩重的每只四十元,那么就等于是一百元一斤,你賣的是四十五元一只,也就意味著每斤是一百一十二塊五。太貴了,這樣檔次,在蘇州市場也就四、五十塊錢可以買一斤了。” “你買了以后,可以在我的農家樂免費加工的!”對方給出優惠條款,接著還不解氣說:“你們在蘇州買的恐怕是外地螃蟹吧?最多是把外地螃蟹放到太湖水里寄養一下,然后再冒充太湖螃蟹吧?!” 他的這番說辭究竟是否在理,那要等到數天后我與妻子登上三山島后才能有明確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