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急壞了張大媽,算一算,這個金,那個金,總共加起來,最少也得一萬來塊吧。在其他家庭里,也許沒什么,可我們的張大媽,畢竟是個寡婦,兒子張燈十歲那年,就沒了爹,全家的收入,就靠著張大媽的一點工資硬是讓張燈讀完了中學,讀大學,現(xiàn)在談了個女朋友,還三不時的向她拿錢。
張大媽是一家公司的出納,平時下班的時候時不時會把公司訂閱的報紙雜志往家里帶,也會在路邊撿些礦泉水之類的回家換錢。
那天,張大媽下班走在離菜市場不遠的一個角落,忽然發(fā)現(xiàn)地上有件東西會發(fā)亮,張大媽忙頓下身子,撿起一看,呵,那可是一枚閃著金光的戒指呀,比起她手上的最少要大上五倍多呢!
張大媽激動的渾身發(fā)抖,把戒指悄悄的裝進上衣口袋里,站起身捂緊口袋,一路小跑。她得趕緊回家,她必須馬上告訴她的兒子張燈,這下可好,兒媳婦的項鏈,耳環(huán),戒指都有了,太好了。
就在張大媽跑得氣喘吁吁的時候,一輛摩托車直接開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張大媽頭也不抬一下,就想從摩托車的邊上繞過去,這時,從摩托車的后座上下來一個卷發(fā)的約莫有二十五,六的年輕人,直直的站在張大媽的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這時坐在摩托車上的染著一頭紅頭發(fā)的男青年雙手扶著摩托車的車把,不緊不慢說:“我們親眼看見了你撿走了一枚金戒指,都說見者有份,你看著辦吧!”
張大媽一聽,頓時緊張的倒退了幾步,把裝戒指的口袋用手捂得更緊了。
卷發(fā)的男青年說:“你也不用害怕,我們只是跟你商量一下,看到底要怎么分!”
張大媽忙矢口否認∶“我不知道你們說什么,你快點讓開,不然我就要大聲叫喊了!”
紅頭發(fā)慢悠悠的說:“你想叫就叫吧,反正,我們把你撿金戒指的全部過程都拍了照,大不了我們把這些照片往派出所一交,到時,金戒指,你也別想得到!你就看著辦吧!”
張大媽,怎么也沒料到,在她蹲下?lián)旖渲傅臅r候,就被盯上了,還被拍了照,要是真到了派出所,這枚戒指肯定要上交充公。這可是價值上萬元的戒指呀,她現(xiàn)在還指望它給兒子張燈娶老婆用呢。想到這里,張大媽的口氣也變軟了下來問:“你們打算怎么辦?”
卷發(fā)說:“不是我們想怎么辦,而是你想怎么辦?你想一想,這枚戒指少說也值萬把塊錢吧?我們也不貪,你就給我們一人一千五,算做一點點的辛苦費吧。我們也是看你年紀那么大了,又是女人家,就不跟你多要了!”
“什么,一人一千五?”張大媽驚叫道,“你們搶銀行呀!”
卷發(fā)道:“不給也行,這就叫110來,反正給不給,隨你便吧。”
張大媽心想,要是真讓110來了,這枚好不容易得來的戒指,也就泡湯了,想到這,張大媽趕忙擠出一點笑容,討好的說:“可,你們兩個人一起整三千塊錢呢,我一時也拿不出那么多錢呀?
這時,坐在摩托車上的紅發(fā)似乎不耐煩了,對著卷發(fā)叫道﹕“得了,不跟她羅唆了,連三千塊錢都舍不得,打110算了!”
站在一旁的卷發(fā)似乎想了一會兒,說:“要不,你看可不可以把你手指上戴的那枚戒指折成三千塊給我們,我們也不為難你!”
張大媽手指上戴的那枚戒指,是當年結婚時,老伴買給她的,那天為了兒子的婚事,她還特地跑到打金店問了一下,也差不多就直個兩千塊錢左右。
摩托車上的紅發(fā)男青年又開始叫了:“別羅唆了,要不,你把那枚戒指給我們,我們直接丟給你兩千塊錢,你看怎么樣?”
張大媽再一次捂了捂口袋,摸著這口袋里的硬邦邦的戒指,這可是價值萬把塊的戒指呢,比起她手指上戴的那枚結婚戒指,大了整整五倍多呀!
張大媽終于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褪下了她一直視為至寶的結婚戒指,遞給了站在她對面的卷發(fā)男青年。
卷發(fā)男青年接過了戒指,并很講意氣的當著她的面,刪去了她撿戒指的照片。后坐在紅發(fā)男青年的摩托車后面,很快就在張大媽的視線里消失了。
話說張大媽一到家,就趕忙鎖好門窗,雙手發(fā)抖的掏出那一枚被她捂得還戴有體溫的戒指,聲音顫抖的對張燈說:“燈兒呀,你看媽媽給你,給你看樣東西…”
張燈瞪大了雙眼,一把抓過了媽媽手里的戒指激動的叫了起來:“啊,好大的戒指!拿來的?”
張大媽笑道:“你到打金鋪里,用它給瑩瑩翻打一條項鏈和耳墜,還有戒指。你明天就帶著瑩瑩一起去啊!”
第二天,張大媽正坐在辦公室里,忙著手中的工作,電話忽然急促的響起,張大媽接起電話,一聽,是兒子的聲音剛開口說了句:“燈兒呀……”
就聽張燈霹靂火爆的聲音傳來:“媽,你可把我害死了!就因為你,瑩瑩要跟我分手了!”
張大媽聽著這云里霧里的話,忙大聲的問道:“什么事呀,你跟媽說清楚行不行?媽不明白,怎么是媽害的?”
張燈恨恨的說:“你為什么要用假的金戒指騙我,你還是不是我的親媽?有你這樣當媽的嗎?”
張大媽握緊手中的電話喃喃的問道:“假的,怎么可能?”
張燈還在電話里不停的抱怨……
張大媽忽然覺得天要塌下來了,她想要站起來,身子卻無力的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