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沙時,我是時常覺得自己像是被放逐,像到了荒野。我也成了獸人,被世界隔離,整日在樹林穿梭。我想穿過這片森林,看看森林外面的世界,但我明白翻過這片森林,外面又能怎樣呢!就像東邪西里毒歐陽鋒說的:“每個人都會經過這個階段,看見到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我很想告訴他,可能翻過山后面,你會發現沒什么特別。回望之下,可能會覺得這一邊更好。但我知道他不會聽,以他的性格,自己不走過又怎會甘心?”
長沙是個夜很美的城市,晚上,我喜歡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著這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新鮮,未知的。我喜歡這種陌生的感覺,不用在乎你會到哪,也不用忌諱你所做的,我向來是不喜歡束縛,在這我得到了自由。我時常能聞到道路上散發著的氣味,是水和路面相遇后,蒸發,散發后的味道,就像燒荒草的味道。
在這荒草的味道是好聞的,人們總是讓自己忙碌,疲憊,墮落的墮落,傲慢的傲慢,再不會回憶快樂真摯的時光,這種荒草味總會喚醒他們內心最深處的回憶,他們會不會想到遠方的母親,或是門前釣過魚小池塘,以及小時候打過滾的麥草垛。這些其實都發生過,而且那時他們都很快樂,可是后來他們再也不曾被提起,也沒人再去詢問,他們以為自己早把它們丟棄。其實,他們一直在都藏在心中最深的地方,就這樣,從來不曾離開過他們的內心。時間一長,圓滑和世故,漸漸裝進他們的心里,這些美好的,便被他們習慣性的遺忘。人生其實是一個一直在不斷地丟失和遺忘的過程,我們不曾察覺,是因為我們早已習以為常。
其實,我時常能看到他們聞到這味道時的快樂,但這笑容不在他們的臉上,而在他們的心里。其實,正真的快樂,你是看不到的,笑容是會騙人的,人們真實的情感一向是藏在自己的心里,后來我們漸漸的,都不再喜歡表達,因為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平靜其實才是人的常態。生活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
在長沙時,我去了很多地方,大多都是徒步,他們問我第一次來就一個人到處逛,是否害怕迷路,我說不怕,我知道,人會時常會迷路,但卻因此看到不曾遇見的風景,或是一場離奇的經歷,或是一束畸形怪異的花草,這都是不菲的收獲,萬物是始終有定數,我們不必去計較得失,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只用順其自然,得過且過,這樣就好。
時間其實像一面鏡子,你看著它時,它走的讓人著急,你忘記它時,它卻箭步如飛。一個月的時間,在忙碌和荒草味中悄然落幕。要走時,我看了場煙花,雖然是見識到正真的人山人海,但我還是在人群的擁擠中,看完了最后一朵晏紫色的煙花,它就這樣化為云煙飄渺而上。留下美麗和妖艷的光亮,以及緩緩上升的二氧化碳。
從長沙走后,我一直忘不了那天晚上肆意綻放的煙火,后來,我想煙火為什么會如此美麗!
也許,因為短暫,所以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