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友是在一次去黃山的旅游中相識的,那天下山時下起了小雨,我見她沒帶傘,就把傘給了她,沒想到在山下的賓館里我們又相遇了,就這樣我們相愛了,深深地愛著。
小詩的父親是這座城市大學中文系的中文系教授,他38歲才有了這個女兒,從小視小詩為掌上明珠,遺憾的是兩年前一場車禍讓小詩的媽媽去了另一個世界,痛不欲生的小詩父親從此把小詩當著生命的唯一依靠。小詩的父親是研究中國古代文學史的,前不久在高校例行體檢時查出得了肝硬化,如今已是晚期,為日不多的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找個可以托付女兒終生且能繼承他學術的人。你說這個社會哪有年輕人能靜下心來研究那那味同嚼蠟的文學史,并且還是古代!
小詩很矛盾,她不想讓為日不多的父親失望,可又不想毀了自己的幸福。要命的是我是學國際廣告學的,與古代文學史八輩子搭不上一點邊。
這日,我去書城買一本房產廣告創意的外文書,在付款時我發現收銀臺旁有一摞處理的特價書,便隨手翻了翻,無意中發現有一套成色很好的中國古代文學史四卷本,想起小詩父親是研究這方面的權威,就化一百元買了下來看看,免得以后去小詩家拜訪她父親時一問三不知,在她父親印象中打折扣。
回到家,想想與小詩渺茫的愛情和小詩那包含幽怨的眼神,我硬著頭皮翻起那厚厚的中國古代文學史,我從小就怕學“之乎者也”的文言文,翻了兩頁就實在看不下去,只好嘩嘩地亂翻著書,書中居然掉下一張古色古香的書簽來,我一看,書簽上寫著一行遒勁有力的行草:“請淘得此書者速與我聯系,電話:5146166我有要事相托,切記切記!”我當著一則笑話讀了,就扔到一邊。
書是無論如何也讀不下去了,一翻身又看到那張書簽,我苦笑著想,不如也他媽的忽悠他一回,看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于是我按照書簽上的電話打了過去,沒想到電話居然通了,接電話的是個嗓音渾厚的男人,他說他是書城的老板,得知我23歲,未婚,研究生即將畢業后,高興地約我明天八點在書城門前見面。
晚上,小詩在電話中抽泣著告訴我,她父親的好友已經為她物色到一位父親滿意的小伙子,明日她就要成為21世紀包辦婚姻的悲慘受害者,我聽了心里酸得想流淚,我們的愛就要被殘忍地劃上句號了。
第二天,我按照事先約定的時間見到了自稱彭先生的書城老板,寒暄了幾句,他并驅車帶我“去見一個對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我下車時有些懵了,這不是大學教授宿舍樓嗎?我以前送小詩回家時來過,就是沒敢進去過,忙問他到底帶我見誰,搞得這樣神神秘秘的,他笑著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隨彭先生上了樓,他摁響門鈴,我在飛快地回憶小詩家住在哪一幢樓,好去看看她父親為她找的小伙子,沒想到為我們開門的居然是小詩,她紅腫著眼睛疑惑地看著我,“小詩!你怎么在這里?”
“這就是我的家呀!”小詩幽幽地說。
“原來你們認識?”彭先生大感意外。
“余先生!這就是我說的那位小伙子,研究生呢。”彭先生向躺在床上的瘦骨嶙峋的那位老者介紹道。
“爸爸!他就是我說的羅為呀!”小詩拉著我的手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天賜良緣!天賜良緣呀!”彭先生拉著小詩爸爸的手激動地說。
我和小詩緊緊擁抱在一起,幸福的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