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的頂撞,一次次的叛逆終于成了火山爆發前最后的積蓄。
漫無目的的徘徊在蕭瑟的夜風中,任由寒風吹干臉上的淚,刺得眼睛一陣生疼。腦中還回想著與爸媽吵架時的情景。
“你們看電路板這塊焦黑的地方,明明是它短路炸掉的,根本不是我拆的,你們憑什么說是我拆掉的!”
“炸掉的就炸掉的,我們問你一次怎么了?難道我們不該了解了解清楚嗎?就算我們誤會你又怎么樣?現在都清楚了,怎么你想抓著這點不放嗎?看看你的樣子,走路哈腰駝背的,頭發也留那么長干嗎?你不知道這樣丑死了,明天就要開家長會了,你給我把頭剃掉!”爸爸惡狠狠地盯著我。
“能不能到周五剃,今天不方便。”我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媽媽
“你還是剃了吧,你爸爸好面子,別明天家長會上讓老師點名批評。”說著把我往門口推去。
連媽媽也不懂我,我走了。我心里暗暗恨著,頭也不回地往樓下沖去。
可是我的目的地并不是理發店,我也不知我該去哪兒。就這樣走著吧,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吧。然而忍著不哭真的很難受,鼻子已經酸的沒有知覺了,嘴巴也緊緊的抿著,就像抽筋了似的。風吹著,我想著——想著那個我有著好感的女孩兒。除了爸媽,我想我在乎的只有她了。想著想著,眼前就一片模糊了。路燈中夾雜著紅綠燈的光暈,一片彩色的景象展現在我的腦海中。因為近視的原因,所以那些光看上去是那么園,那么大,大的可以把我包圍住了。我是在做夢嗎?這些美麗的光華真的只是燈嗎?為什么看上去給我一種溫暖的感覺。就像她的笑一樣,我知道她真的是個好女孩兒,很樸素,很純真。我真的很想和她傾訴我的一切,如果我遇到她的話我想應該會哭出來吧?正想著,鼻子又是一陣發酸。忍了好久的兩行淚終于流下來了。感受著寒風的刺骨,才發現我的淚竟是這么的燙,火辣辣的,刺得眼睛生疼。
滿腦子凈是她的我不知走了多久。走到橋下面的一片草地。真的諷刺的是,橋上燈火通明,路燈柔和的燈光灑向橋上一個一個結著伴兒的人。他們有家人,有友人,有愛人……貌似只有我一人躲在橋下享受著黑暗的寂靜。終于只有我一個人了,大聲地梗咽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任由眼淚流下來的感覺真好。發泄著痛苦的同時,我也想了很多,有老師慈祥的笑容,同學的關懷。唯獨沒有家里的感覺。這個可以說是和我最熟悉的地方,如今卻真的很陌生。爸爸很陌生,媽媽很陌生。我的桌子很陌生,難道說我就是這樣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長大的嗎?難道這些年我就適合這些陌生人相處的嗎?我真的不懂,究竟怎么才是熟悉,怎么才是陌生。爸爸媽媽,這兩個我曾經最熟悉的人,為什么現在就像和陌生人相處一樣?
抱著腿,看著天,此刻我想到了“愛與痛的邊緣”中那個仰望天空的孩子,那個寂寞的孩子,讓人看著心疼的孩子。現在我就是那個孩子吧?我不禁問著自己。
“肚子好餓啊”,“哦,對了,我還沒吃飯呢。”
“算了,我還是回去吧,回到那個有‘陌生人’的‘陌生的地方’吧。這里可正是冷啊,管他是陌生還是熟悉呢!”
站起身,拍拍土。這次我又徘徊在刺骨的寒風中了,同樣任由風吹干眼淚,吹的眼睛生疼。唯一不同的是,是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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