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說:你看不見我的淚水,因為我在水中;
水說:我能感覺到你的淚,因為你在我心中。
——題記
有些人,有些事,總能夠保留在記憶的百味匣子中;有時候,打開匣子,有種感覺暖暖的,會在身體里涌動起來。
又是一年秋風起……回想起兩年前的那段時光,似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顫抖著我的心,酸酸的感覺。抬頭仰望,星空似乎沒有纖瑕,星辰在銀河中閃耀。
已經快八月底了,夜晚空氣里透著絲絲暖意,有點熱。床頭燈發出黃暈的光,在寂靜的黑夜里卻顯得那么刺眼,它們在我的眼里的確花了,枕頭也的確濕了。從小,習慣睡覺時不拉上窗簾,喜歡看著月亮偶爾會在云中穿梭,看著黑夜的星星對我眨巴小眼睛。這幾晚,當星光伴著月光交織著斜進我的床頭,我卻沒有往日的閑情逸致慢慢品味這其中的韻味。
很冷,很冷,生病了,有更多的倦意,很想睡卻又不敢。我把頭鉆進了被窩,燈一直亮著,也不曾想去關掉。心中難道一直有烏云,遮擋住心頭燦爛的陽光,煩惱縈繞也終究揮之不去,孤寂鎖在心間,心的那扇窗,即使打開,也只開向黑夜,開向無言的星空。睡意上來,不知是怎么入睡的;也不知是不舒服還是心里害怕,睡著了又醒了,醒來,困了又睡著了。月光斑駁了我的窗戶,卻撫平不了我內心的不安。
再有十幾天,我就要開學了,天天吃藥,感冒卻一直不見好,有幾晚半夜身體還會不舒服。等待我的畢竟是嶄新的高中生活,那時的我,很為自己擔心。幾天來,爸媽的臉容也憔悴了許多,可在我面前,他們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口中也一直念念叨叨,一直在鼓勵我“沒關系,順其自然”。
又是一個晚上,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月光較前幾日更亮,感冒卻愈加嚴重,身體很不適。我渾身上下不是個滋味,便哭了,“媽,怎么辦?”
看到我哭了,媽媽的眼眶也潤濕了,但此刻媽媽的心卻平靜下來了,她知道這個時刻自己必須給孩子堅強的意志,“乖,不要害怕,有媽在。”
半夜我又渾身發冷,媽媽抱來一床被子,說要抱著我一起睡,媽媽想用她的體熱溫暖我冰冷的身體,溫暖我的心。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媽,你瘋了,這樣你也會感冒的。”
媽媽湊近我的耳朵,輕聲對我說,“孩子,媽媽是大人,抵抗力好,不怕。”
頭好暈又好重,也知道媽媽的脾氣——一旦她決定了的事情就不可能再改變。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似要承接我那顆行將墜落的心。
八月的天,空氣里還帶著些許的暑氣,卻蓋著兩床被子,媽媽緊緊地抱著我,我的身體漸漸地暖和起來了,也慢慢地感覺到被窩里的熱氣。再后來,媽媽的手漸漸不再那么緊了,手松了,我心里竟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把自己的手伸向媽媽,霎那間媽媽好像也意識到了什么,手又緊了,但很快又松了。就在我伸手觸摸的那一刻,我知道原來媽媽身上已經全是汗了,手心里也變得滑滑的。
傳遞著溫暖,感受著汗流,不自覺地眼角有液體流出,慢慢地,慢慢地,枕頭涼了。月光透過窗戶,斜照在床沿上,卻不再那么冷。
第二天醒來,感覺好多了,是媽媽的體熱,媽媽的愛庇佑了我。
又是一年秋風起……現在回想起來,媽媽,八月里您的汗水為我而淌,我的淚水為您而流,只想說——
“親愛的媽媽,當我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我不再是你眼里那懵懂的小孩,曾經心中的惶恐與怯懦,如洪水猛獸,狂奔于血液之中;心上的陽光曾經被塵埃占據,被寒冷侵蝕,有過彷徨,有過無助……但如今,站在十八歲成長的起點上,回首走過的路,我帶著你的愛,帶著你流淌的汗水為我留下的溫暖,心中的烏云將被驅散,聽一首悠揚的琵琶曲,舔舐心頭的陽光,暖暖的。”
又是一年秋風起……如果哪天,我把這些文字讀給你聽,您還記得發生過這么一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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