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倒在掌心里的水,無論是攤開還是緊握,都會一點點流淌干凈
——題記
曾經躺在奶奶的懷里聽歌謠,曾經挽起奶奶的手去看火車,曾經穿上奶奶做的花夾襖去上學,曾經……奶奶就像一本書,給我留下許多難忘的記憶碎片,可總有一個叫做“死亡”的影子,將我的奶奶牽走,留下的只有一座堅摧不毀的墻,無論我怎樣呻吟呼喊,它都一動不動。
我漸漸長大,可奶奶的模樣依然清晰,我站在人來人往的車站,看人們面無表情地與我擦肩而過,風輕輕地吹,偶爾有人駐足對我微笑,那笑容燦如桃花,它們注定將是我一生的溫暖。
佛說世人太執著,鏡月看不破。可腳下的水牢和身上的枷鎖該如何超脫?李白花間一酒,邀得明月徘徊影凌亂。就我而言,明月不來,只有單薄的影子漂泊在葉間被刺得千瘡百孔。那些日子的消沉就像流年的舞臺上灑滿了歲月的塵埃,無限悲傷。
我走在沙灘上,月光照在海面上,閃耀著碎銀般的金光,月亮牽引著潮汐起落的軌跡,浪花拍擊著礁石,起伏的沙灘和低沉的回聲還在拍擊后的情欲歡愉中輕輕呼吸。突然,我注意到了手上的銀鐲子,又憶起一段不曾明白的往事……
這鐲子是奶奶生病時送給我的,當時我陪奶奶一起看電視,大姐和她的男朋友也在。當奶奶看到“南非真鉆”時,說什么都要買給我,我笑盈盈到告訴奶奶那是騙人的,奶奶緩緩地從衣兜里掏出一副銀鐲子,手抖動著,說不出來話,我怕地大聲對奶奶說:“奶奶,奶奶,你會好的,你要看我的男朋友啊!”奶奶給了我銀手鐲,再也沒醒來……
尚小的我當初并不理解奶奶的用意,如今卻想明白了:老人總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孫成家立業,奶奶知道自己看不到了,就把那份對我未來的祝福存放在我的手中。原來,我從未因為奶奶的離世而孤單過,因為奶奶一直在我的身邊。
當我再一次沐浴在陽光下時,猛然間明白了一句話:“因有一種永恒相伴,我從未孤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