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礦工作的感想
井下工作感言篇一煤礦工作感受和打算工作感受和下一步工作打算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我是今年四月份來到咱們騰暉礦的,工作至今,六個多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每天忙忙碌碌,更是感覺不出時間的痕跡。
自從擔任綜合辦公室秘書一職,我深感綜合辦公室是礦正常運轉的一個重要樞紐部門,不僅需要對礦內外的許多工作進行協調、溝通,而且工作繁雜、任務較重。
作為辦公室的秘書,我十分珍惜這個工作崗位,我本著“把工作做得更好”這一目標,通過不斷的學習以及領導的關心和同事的幫助,熟悉了本職各項工作的程序、方向,形成了一個較為清晰的工作思路。
雖然工作中還存在這樣那樣的不足,但應該說付出了也收獲了,我自己感到成長了,也逐漸成熟了。
但是在工作中還存在一些差距與不足:
【第1句】:由于自己專業水平的局限,對煤礦工作了解還不夠多,還不能完全適應工作需要。
【第2句】:由于能力有限,總是處于一種“要我做”而不是“我要做”的工作狀態,工作有拖拉現象,對一些事情的處理還不太妥當。
【第3句】:由于學習不夠,工作中有時會感覺力不從心。
缺乏創新意識,工作方法還有待改進。
面對自己存在的差距與不足,對下一步工作將做如下打算:
【第1句】:熱愛自己的本職工作,正確、認真的對待每一項工作,有效利用工作時間,堅守崗位,需要加班加點完成的工作按時加班加點保證工作的完成。
7篇三:煤礦培訓心得體會徐礦集團安全培訓個人總結
【第1句】:
礦山實習總結
提筆間,我真的是百感交集,感觸萬千。
說實話,在物探隊學習、生活、工作的這些日子里,學到了不少在學校從未接觸過的東西,不僅增長了自己的生活閱歷,也學到了許多生活、社會經驗:怎樣做人、怎樣工作、怎樣與人相處等等;但最讓自己欽佩和受用的是那種吃苦耐勞、不畏艱難、團結協作的物探精神。
談到物探精神,許多親眼所見、親身經歷的種種場景,如同放電影般,在腦海中涌現。
2202隊所承擔的吉林長嶺二維作業范圍大,測線長,每個人都要早出晚歸,真可謂是“披星戴月”,少有機會看到駐地上空的太陽;在茫茫原野上,寒風凜冽,氣溫在零下十幾度,盡管穿著厚厚的棉衣,卻依然凍得瑟瑟發抖;到收工時,卻又拖著疲憊的身體返回駐地。
艱苦的環境,卻擋不住物探人工作的熱情,每天光走路就十幾公里,還得放線作業,地面凍得石頭一般硬,放線工如同采石工人一樣用鋼釬在地面鑿檢波器眼。
而鉆井組的哥們們更是辛苦,厚厚的棉衣凍得象“鐵衣”。
面對種種苦頭,卻從未退縮,火熱的工作干勁趕走了天氣的嚴寒,一陣狂干之后,每個人都揮汗如雨,身上罩著一團熱氣。
物探人走的路是沒有人煙的路。
在東北依然如此,茫茫草原、連綿的農田地、偏僻的溝壑,放眼看不到一處村莊,哪里來的路
下雪后,車時常走著走著就走不下去了,特別是天黑,只有憑借著物探人特有的辨認道路的能力,在蒙蒙的原野上摸索,轉悠一兩個小時而找不到正路是常有的事。
面對種種的艱難困苦,自己剛開始也覺得特別的累,特別的苦,但在物探精神的激勵下,自己堅強了許多。
從剛進隊一路走到現在,回想來,有種雖苦猶甜的感覺
這種精神無論何時何地對自己的成長、發展將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我覺得我長大了許多,整個人仿佛經歷了一場洗禮一般,從思想、學習、生活上以及人生觀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同時,在學校學習的理論知識在實踐中的到升華。
困難雖多,但在我們物探人的眼里,解決問題的辦法更多。
每次面對許多的艱難困苦,我們沒有懼怕過,大家相互鼓勵,共同克服,這是一支能吃苦耐勞、不畏艱難、團結協作的“鐵軍”。
在這樣的隊伍里,感受著,感動著;洗禮著,沉淀著,助我成長,教我長大
關于煤礦安全學習心得體會怎么寫
通過學習,我深刻的感受到“安全”的重要性。
任何一起事故對企業都是一種不可挽回的損失,對家庭、個人更會造成無法彌補的傷痛。
安全意識應始終牢牢扎根在每個人的心中,安全不是一個人的問題,是一個上下關聯、環環相扣是一張錯綜復雜、緊密相連的網。
事故的發生,多因安全意識淡漠,安全責任心不強,麻痹大意習慣性違章,安全管理不嚴,尤其是現場安全監督檢查不力等等,幾乎所有的事故都反映出我們的安全教育的缺失,表現出安全知識的宣傳普及尚存很大的缺陷,我們安全管理的體系不夠完善
“安全就是效益,以安全為主,以安全為旨,以安全為重”,這種觀點應根植于每個人的心中。
【第1句】:首先要勤于學習武裝好自己,熟知熟會各項操作規程與安全制度,認真學習安全有關法律法規;養成良好的安全操作習慣,杜絕和嚴反三違;
【第2句】:勤于檢查與考核,及時發現整改事故隱患。
一線崗位安全隱患和死角多,習慣性違章較普遍,如果只在形式上講安全,那么即使是投入再大,付出再多,得不到本質改善,安全管理水平永遠不能得到本質提升
如果每位職工在日常的工作中相互監督、相互提醒、相互檢查,查找漏洞和薄弱環節,防止不安全因素的存在,杜絕事故隱患,從小事做起,就能筑起安全的大堤。
【第3句】:時刻關注安全,人人都將安全銘記心中,不折不扣地遵操作規程之章,守安全生產之法
認識到違章就是走向事故,就是傷害自己、傷害他人,甚至走向死亡。
不要抱有任何饒幸心理,或許一次小小的不經意的違章,就會造
淺談如何做好礦井防治水工作
如何做好整合煤礦的防治水工作,結合自己的工作經驗,認為要做好一下幾點:
【第1句】:健全防治水機構,充實防治水專業技術人員,落實煤礦防治水安全責任制。
防治水人員配置不全或技術力量薄弱,就沒有能力實施防治水規劃和年度防治水計劃,基礎工作做不到位也就談不上開展防治水工作,所以一定要健全防治水機構,引進或招聘水文地質專業技術人員。
另外要建立和完善水害防治崗位責任制、水害防治技術管理制度、水害預測預報制度、水害隱患排查和治理制度、專業探放水制度、水患停產撤人制度等各項管理制度。
配齊專用探放水設備,建立專門的探放水隊伍。
【第2句】:做好防治水規劃和年度防治水計劃的編制和落實。
整合礦井要根據礦區水文地質特征和歷年來發生的水害事故特點,綜合分析水害威脅程度與防治難度,編制礦井防治水規劃,在此基礎上,結合自身礦井水害特征,編制年度防治水計劃。
礦井負責人要依照防治水規劃和計劃做好工作安排,確保人財物到位。
技術負責人要根據礦井實際水害程度,提出具體的防治水實施方案,完善各級崗位責任制,以各項安全管理制度和措施為保證,抓好環節控制,嚴禁不探測行為,防止誤探現象。
【第3句】:加強培訓和教育,提高水害防治意識和技能。
通過培訓樹立煤礦防治水理念,增強防治水安全意識,掌握和識別水害預兆和治理措施等基本知識。
凡涉及防治水工作的所有人員都必須參加培訓,未培訓以及培訓不合格的不得上崗。
對井下職工要進行防治水知識的全員培訓,確保職工掌握必要的防治水知識,具備抵御水災和緊急避險能力。
提高專業技術人員的分析判斷能力,做到水害綜合分析、提前預測預報。
要加強煤礦事故警示教育作用,認真分析每一起事故,深刻接受教訓,舉一反,要汲取煤礦水害事故的教訓,開展警示教育活動,普及防治水知識、水害辨識知識和應急避險知識,讓職工“用眼睛去觀察、用心靈去感受、用頭腦去思考、用行動去改變”,推動防治水工作,有效防范同類水害事故的發生。
【第4句】:加強“雨季三防”工作。
要成立雨季“三防”組織領導機構,組建搶險隊伍,編制搶險預案,組織搶險演習,編排實施雨季“三防”工程計劃,制定并嚴格落實雨季防治水措施,儲備足夠的防洪搶險物資,做到雨季“三防”領導機構、搶險隊伍、搶險物資、搶險預案、工程計劃、防治措施“六到位”。
對礦井排水設備和供電設施進行一次全面檢修和聯合排水試驗。
對礦區河流、溝渠、積水坑、地面塌陷區、古井井口等滲漏水地段,采取堵漏或溝渠、河床改道等措施,嚴禁擅自提高煤層開采上限。
受河流、山洪和滑坡威脅時,必須定時排查防洪堤壩、泄洪渠等措施,實行24小時值班和領導帶班制度。
加強與當地氣象部門的聯系,及時防范、科學果斷處理汛期險情。
每次降大到暴雨時和降雨后,礦井必須派專人檢查礦區及其附近地面有無裂縫,老窯陷落和巖溶塌陷等現象。
如發現漏水情況,跟班領導干部和調度員要發出指令,立即停產撤人。
【第5句】:加強現場管理和專項整治,認真落實探放水有關規定。
整合煤礦要認真貫徹落實《煤礦防治水規定》,對受水害威脅的區域,要及時編制探放水設計,嚴格按設計進行探放水。
必須堅決貫徹落實“有掘必探、有采必探、先探后掘、先探后采”,嚴禁在水文地質條件不清和掘前采前不探的情況下生產作業。
通過建立探放水激勵機制、驗收制度和探放水鉆孔工程量計件制度,充分調動區隊職工的積極性,真正做到“物探先行、鉆探驗證、有掘必探、不探不進”,保證探放水鉆孔質量滿足防治水有關規定。
堅持檢查制度,對開掘區隊不按設計和規程、措施進行探放水的,探水鉆孔深度不符合要求的或探水超前距離小于規定的,跟班安監員有權要求停止作業并向上級報告;對已發現突水跡象或有可能發生突水的,要立即下達停止作業撤人指令,并向上級報告,由礦總工程師委派專門的防治水技術人員和隊伍處理。
在井下工作的掘進、采煤區隊,沒有跟班干部、安監員的當班工人有權不開工,壓風、排水管路不到位的不能往前開掘,嚴禁“三違”現象的發生。
要按照《煤礦安全規程》和《防治水規定》有關要求留足防隔水煤柱,嚴禁在各類防隔水煤柱中進行采掘活動。
井下探放水必須使用專用探放水鉆機,嚴禁使用煤電鉆探放水。
礦井要及時開展礦井水害隱患排查和治理,根據礦井充水條件分析,落實“防、堵、疏、排、截”綜合治理措施。
【第6句】:加強礦井水文地質資料管理,嚴格地質報告審查。
整合煤礦按照《防治水規定》有關要求完善各類防治水基礎地質資料,編制礦井充水性圖等有關圖件,圖件內容要真實可靠并實現數字化。
建立礦井涌水量觀測成果、氣象資料等有關基礎臺帳,為防治水決策提供科學依據。
煤礦水患防治具有長期性復雜性艱巨性,我們堅信,只要高度重視,科學管理,嚴格落實各項防治水規章制度,煤礦防治水安全一定能實現。
礦工井下安全作業的心得體會
【第1句】:我擇了安全作為職業,就注們必須嚴格要求自己話前,要經過大腦-我們經不起別人多次的質疑。
文字出去前要經過自己的眼睛-我們經不起多次的漏洞。
做任何事情,要起到榜樣的作用,我們經不起別人的調侃--雖然我知道很累,但誰讓你做此選擇的
【第2句】:每個領導都是支持我們的,因為他們都不想出事。
但他們也只是普通人,需要提醒。
當我們努力工作,并不斷提醒時, 他們會覺得安全上可能有問題,這時他們會重視。
當我們自己都不主動時,他們認為:可能沒問題,所以難免有些松懈
他們的松懈會表現在所有人更大的松懈上
所有人的松懈表現在對安全的抵觸上,這些抵觸會讓你的工作更加舉步維艱
所以,他們的支持與否,取決于你是否努力工作
是否努力學習讓你自己更加專業
你的努力工作只能創造一種氣氛,但這種氣氛絕對是出現更多的業余安全員和強有力支持你的領導
因為,你, 我, 和你周圍的同事都尊重努力工作的人
我相信,一個努力工作和努力學習的人,一定能得到絕大多數人的認可
即使你的起點很低。
。
。
【第3句】:所以,想要取得好的安全績效,我們必須創造氣氛
要想取得認可,我們必須努力工作
沒有任何說教的意思,因為,沒這個必要
這只是一個朋友寫的一點感悟
一個希望你們每個人在你們的設施上過的精神上舒服點的同事寫的一點感想
事故太多了,我們不能等待事故發生了。
我們需要創造一種安全氣氛
我們不能只是等著事故發生了而采取行動
讓我們能一起努力,讓事故趨勢降下來
以免當有人受到更大的傷害時,我們覺得因為自己沒盡力而感到內疚
退休感言 - 康丹霖
根據1978年6月國務院頒發的《關于工人退休、退職的暫行辦法》和《關于安置老弱病殘干部的暫行辦法》(國發[1978]104號)規定,下列幾種情況可以辦理退休:男職工年滿60周歲,女干部年滿55周歲,女工人年滿50周歲,連續工齡或工作年限滿10年;從事井下、高空、高溫、繁重體力勞動和其他有害健康工種的職工,男年滿55周歲,女年滿45周歲,連續工齡或工作年限滿10年;男年滿50周歲,女年滿45周歲,連續工齡或工作年限滿10年的,經醫院證明,并經勞動鑒定委員會確認,完全喪失勞動能力的職工;因工致殘,經醫院證明(工人并經勞動鑒定委員會確認)完全喪失工作能力的。
根據《工傷保險條例》(自2004年1月1日起施行)規定:職工因工致殘被鑒定為一級至四級傷殘的,保留勞動關系,退出工作崗位,按月享受傷殘津貼;工傷職工達到退休年齡并辦理退休手續后,停發傷殘津貼,享受基本養老保險待遇;基本養老保險待遇低于傷殘津貼的,由工傷保險基金補足差額。
要感想,不要太長, 急用
二十七歲那年,在生壓力下,我成為家鄉一營煤礦的合同制工人。
在這座煤礦工作了一年。
聽說我準備到煤礦下井,母親堅決反對。
她說,那種工作,每天上班的時候進去,下班的時候,能不能完完整整活著出來都是個問題。
萬一不走運,出點事故,缺胳膊少腿的,殘廢了,這輩子就完了。
窮就窮點吧,只要有點吃喝穿戴,不挨餓受凍,稍微勤快點,做點什么不行,為什么非要去下井
我問母親,你覺得我照這樣下去,是不是比萬一成殘廢更好
母親不再說話,因為她知道,我說的一點都不錯。
如果光是窮點,倒也無所謂,天底下有那么多連飯都都快吃不上的人,他們沒有去下井,不也照樣
問題是,我那種憂郁的性格,使我與周圍的人們和環境格格不入,這么多年處處碰壁,對我來說,想有一塊安身立命的地方,簡直不可能。
煤礦招工的時候,明知道這種工作很危險,也是十分的不情愿,但這好歹能算是一次謀生的機會,而且就連這樣的機會,當時對我來說都很難得。
那時候我才明白,為什么人們明知道這種工作很危險,卻還是趨之若鶩的奔向這個行業,因為沒有一定的經濟來源維持生計,比井下隨時隨地可能會出現的致命危險更可怕。
到礦上的時候,是在2005年正月。
最初是一系列象征性的體檢,實際上,只是走個過場,也有過不了關的,多少破費點,讓隊里的辦事員出面一活動,很快就能搞定。
除了填幾頁有關個人資料的表格外,還有一項比較特別,大致意思是萬一你遭遇了意外——這里忌諱說“死”、“出事”之類的字眼,不會直截了當的說,賠償的那筆錢——已經有了標準,至少20萬,由誰受益,以及受益人和當事人的關系。
這有點像一個臨死的人在立遺囑。
我在上面填的是母親的名字,與受益人關系一欄是“母親”。
背著行李走進礦上的宿舍樓的時候,我的第一感覺是,這不是我呆的地方。
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預示著自己暗淡的前途。
每一個房間,每一個人都不能喚起我絲毫的熱情。
鋪好被褥,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希望能夠接受所面對的一切。
這一天,我開始了自己人生旅途中的又一段充滿艱辛與淚水的歷程——煤礦工人的生涯。
我知道,我將要經歷的是真真實實的煤礦工人的生活,而不是喜劇中充滿快樂的煤礦工人的生活。
接下來二十多天的時間是培訓,由于新工人太多,僅有的幾間教室擠不開,只好讓所有的新工人分上下午兩撥調開來上課。
課堂上所講的內容主要是關于煤礦井下的安全知識,以往下念及這方面的法律法規。
實際上,培訓也是象征性的。
一般情況下,講課的老師會拿著一本書,在講臺上往下念,抬頭的時候都很少。
工人們則在下頭坐在座位上,時不時的叼根煙,與同伴閑聊。
也有的老師連書也不拿,正話說不了幾句,就開始在講臺上和工人們天南海北的胡侃一通,這個時候,工人們總是格外的開心。
上大約一個多小時的課后,老師一走,整個一天就沒事了。
另外的半天,是有一幫工人在上課。
培訓期間,也給開一部分工資,但工資的數量,沒法跟下井的工人比。
培訓結束,下井前,隊里會給每一位新工人安排一位師傅,目的是讓新工人熟悉井下的環境和保證新工人的安全。
這種做法很有必要,到井下才知道,那里的巷道長度和數量及各個部門,幾乎相當于一座有相當規模的城市。
一開始的那幾天,我就有一次一個人出來時,迷失了方向,繞了好幾個圈,好不容易才找到出口處的罐籠底下。
每天上班前,換了衣服,工人們都要在隊長的主持下開一段時間的班前會。
班前會上,隊長的主要講話是圍繞任務的分配來進行的。
有時候井下出了事故,也會做一些思想教育之類的工作。
這座煤礦是豎井,班前會結束后,每一位前來上班的工人都帶上自己所需要的工具,到井口罐籠前等待下井。
一主一副兩個罐籠,一上一下輪換開載著上下班的人們下井和出井。
在井下出了罐籠,離工作的營頭還有將近十多里的路。
快到營頭的時候,才有載人的礦車。
其余的路,都得步行,有很長一段,還是將近45度的大坡。
這樣,從井口走到工作面,一下不耽擱,也得一個多小時。
到了工作面,高強度勞動作業才真正開始。
一年多的時間,我上的絕大部分班是在做輔助,全隊有不少人都和我差不多。
在營頭充當隊里的主力軍,各個班的班組長都不希望我們這些人加入。
在那里,我們沒有多少才能可以施展,不吃香。
實際上,這也正合我們的心思,因為營頭除了比在巷道中做輔助有更大的危險外,由于工作環境的緣故,也會往肺里吸入更多的煤塵。
礦上每隔一段時間都要讓工人們到礦務局醫院做體檢,主要是拍一個肺部的片子。
拍出的片子,醫院從來都不讓工人們帶走,其實,就算不做體檢,工人們也都明白自己的肺里裝了些什么,只不過在還沒有明顯的身體癥狀之前,還沒有危及到生命的時候,不會輕易去重視。
也有人手不夠,實在調不開的時候,這種時候,我們也會被安排到營頭。
這里絕大多數的工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農民,在春種秋收的時候,輪流開都要請假。
初次下井,感覺一切都很新鮮,來來往往的礦車,縱橫交錯的巷道,就像到了一座陌生的地下城市。
那時候對井下潛在的各種危險還沒有多少意識,總覺得人們平時在地面上所說的完全不符,是被夸大其詞了的。
只要稍加注意,哪會出什么事故。
知道后來經見了幾次事故現場,才開始感到恐懼。
如不是親臨現場,有些事故的發生,你永遠不會想到它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
至于手腳被砸,蹭破點皮,那是每個人三天兩頭常有的事,微不足道。
我們當地有句俗話:“窯黑子打斷腿——小嚓嚓。
” 高強度的體力勞動還遠不是最令人難以接受的。
我從十幾歲就開始在家從事無休無止的重體力勞動了,有過這種磨練,要適應在井下工作的勞動強度,沒什么大問題。
最令人難以接受的,要算那些工友們的生活方式和作派。
在下井的煤礦工人中,每說三句話,如果有一句不是粗野的臟話,那是很少見的現象,開口閉口罵娘,是家常便飯。
我們所屬的掘進隊,在營頭工作,尤其是在打完眼,放完炮的時候,加上風筒隨時都在呼呼地往里送風,煤塵大的只能勉強看見人——像電視新聞上看的那樣,巷道中那么干凈整潔,在平時,根本是沒有的事——就忙不跌的跑到營頭去了。
因為每天的班前會上隊長都會定任務,沒有人希望耗到下一班接班的時候才從黑乎乎的井下往出走。
而且,任務完成的怎么樣,會直接影響到月底的工資。
說起煤矽肺病對人生命的威脅,很少有人不知道。
但工人們肩上頂著的壓力,使他們顧不得考慮這些。
所有的人都這樣,如果你要講究這些,那就意味著,你的飯碗很難保住。
在井下,抽煙是被嚴格禁止的,一旦被發現,即使不被除名,也需要準備不小的一筆開銷找領導通融。
巷道中的瓦斯一旦達到爆炸濃度,只要有一點火星出現,其后果將是災難性的,某一個工作面周圍很大的一片范圍中的人和物都將面臨滅頂之災。
每一個工作面都安有瓦斯濃度報警器,報警器的信號線與地面指揮中心連接。
理論上,一旦出現險情,地面和井下的報警器都將發出警報。
但我從來沒有見到瓦斯報警器發出過警報,也許那只是個擺設,更多的可能,是井下通風條件還算不錯,瓦斯濃度輕易不會超標。
但井下抽煙的現象時有發生,和我經常同上一個班的那幾個工友,就有好幾個這樣的“分子”。
有空閑的時候,時常一個或者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找個沒人的地方過煙癮。
在這種時候,即使你處于安全的考慮有些不滿意,也不便多說。
你不能去報告領導說,有人在井下吸煙。
為了排除瓦斯和解決井下缺氧的問題 ,井下的通風設施是極完善的,空氣流通很好。
只要有人在上風口抽煙,即使是相距幾十,上百米,對一個抽煙的人來說,也很容易聞到那股煙草的香味。
在下井之前,如果被查出有人身上攜帶煙草和打火機,那后果也是相當嚴重的。
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在井口處被搜出煙草和打火機。
在掘進隊,一條巷道開進到一定長度的時候,除了營頭附近安裝幾部溜槽外,還要安裝一部皮帶,用來運輸掘進時開采出的煤。
煤從一部部皮帶運輸到大巷的溜煤眼,再由大巷的電力礦車運送到罐籠底下,由罐籠運到地面上。
采煤隊的運輸程序也大致是如此。
每到這個時候,工人們下班的時做皮帶就成了家常便飯。
按照礦上的規定,是不允許乘坐皮帶的,因為那么做非常危險。
巷道很窄很低,正在運行的皮帶,跳上跳下都需要一定的技巧。
規定歸規定,想要完全制止卻很難,就連隊里的干部——幾位副隊長在下班的時候也常常會乘坐皮帶,甚至,還會帶頭乘坐。
我就領略過一次乘坐皮帶的危險。
一開始坐皮帶比較小心,學別人的樣子,頭順著皮帶前進的方向,先將四肢分別支在皮帶旁邊的支架上,瞅準時機把四肢一往回縮,整個身體就趴在皮帶上了,這樣坐安全系數比較高。
還有一種坐法,一只手抓住皮帶的支架,身體前傾,為的是跳上皮帶的時候,身體不至于因為慣性而后仰,然后瞅準時機一躍,雙膝跪在皮帶上。
可是有一天,我竟然別處心裁,想要雙腿向前,坐到正在運行的皮帶上去。
結果,身體由于慣性猛的后仰,我腳向前,頭向后仰睡在了皮帶上。
如果光是睡上去,倒也沒什么大不了。
問題是,安全帽掉了。
礦燈的燈頭由于與身上背著的蓄電池相連還在后面拖著,但它的光顯然不知道一下照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一下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皮帶運行的時候,它的機頭開關處一般都會有人。
我做好了準備,感覺快到機頭的時候,趕緊大聲喊停。
如果到那時候皮帶還沒有停下來,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根本想不到,也不敢去想。
正在我不知所挫的時候,皮帶突然停了。
我感緊坐起來,拉住礦燈的電纜一把把礦燈拽回來拿在手里,抓住這個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機會,“嗖”的從皮帶上跳下來,身子已經快軟作一團了。
從營頭出來,過了皮帶,再下一段陡坡后,就會進入大約三里地的一段礦車軌道,這條軌道是用來往大巷方向專門運輸矸石的。
一般的時候,在我們下班時間,司機早把車頭開回庫房,下班了。
但這段大坡地下,常常會有一些空著的礦車,而且,這段軌道還是一段緩坡。
這個時候,如果沒有領導在場,膽大點的工人就會插一塊破板在車輪和車廂底部的空隙中間,目的是在車速太快的時候用來剎車的,然后站在礦車后面的掛鉤處,一腳踩在礦車底部的掛鉤處,一腳踩在破板上,順著軌道,一股風似地,就刮到軌道盡頭了。
如果人多,礦車車廂內也會坐人。
有一次,我在上班途中看到這段巷道中間橫躺著一節礦車,上面還有些血跡。
后來聽說,不知道哪個隊的副隊長下班的時候推了個礦車,結果翻了車,受了傷。
所幸他的運氣還算不錯,只是輕傷。
一直沒敢聲張,副隊長的待遇不低,他怕丟了那個位子。
剛干了兩個多月的時候,就受了一次傷。
那天,我在井下運料,我們那個班連我在內,兩個運料的。
我們的任務是,從大巷將掘進需要的坑木運到營頭。
這段路程一般都有好幾百米。
坑木的長度在兩米多,直徑平均在十五到二十公分之間,也有更粗的,一般情況,大巷的坑木比較充足,有點挑選的余地,我們會撿比較細一點的運。
這么粗的木頭,還是鉛木,它的重量可想而知。
對于年輕的壯勞力來說,如果是在地面,路也不是很遠的話,那不是個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在井下正在掘進的小巷道,既低又窄,即使是空人走路,也經常會碰到頭。
巷道的中間,不是皮帶,就是溜槽,在出煤的時候,還要運行。
尤其是在皮帶機尾和溜槽機頭,以及兩部溜槽的機頭和機位交接處,都是重疊在一起的。
到了這些地方,即使是空人走路,也要把要貓的老低才能過去。
如果再扛上那么粗那么長的一根坑木,就更難走了。
中途還得盡量少休息,一旦你把坑木從肩膀上放下來,再想一個人把它扛到肩膀上在站起來,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即便你已經使上吃奶的力氣,嘗試好多次,有時候也不得不等人來幫忙才能把它扛起來。
我那次運料比以往時候更費勁,有很長的一段大坡,那個坡的坡度,估計不會小于四十度。
已經扛了好幾根了,都是到了坡頂拐彎的時候,側過身,把坑木扔到溜槽機頭上,使勁往里推一推,在跳上機頭,貓著腰過了機頭,實際上貓腰的程度,已經跟爬沒有多少區別了,再從那一頭,抱住坑木的那頭,使勁把坑木拖過去。
但那次我在扔坑木的時候,因為剛從坡上上來,早已經筋疲力盡了,是應咬著牙把最后那一節堅持上來的。
坑木扛在右肩膀上,右手還有一刻不離的托在坑木上,既防止坑木從肩膀上滑下來,又要掌握兩頭的平衡。
我使出最后一點吃奶的力氣吧坑木往機頭上一扔,但右手往出閃的時候,還是慢了一拍,手被坑木砸了一下。
我聽到自己的手上“噶”的一聲輕響,把手縮回來的時候,緊接著便是鉆心的痛。
以前沒有過骨折的經歷,總感覺如果是骨折的話,那個手指頭是不會動的,也一直認為,那不可能是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于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疼是疼,還可以動,以為疼幾天就沒事了。
稍微休息了一下,強忍著疼痛,又把那根坑木堅持運到營頭。
等從營頭出來的時候,感覺實在不行,才跟班長打了聲招呼,提前下了班。
到澡堂洗澡的時候,還是在別人的幫助下,才把上衣脫掉。
回到宿舍,手已經腫的像只熊掌了。
有幾個年長一點的工人說,快去拍個片子吧,你那手,十有八九是骨折了。
到醫院一檢查,果然。
回到礦上找隊長的時候,隊長正在開班前會,等散了會,我把醫院的片子遞給隊長,并申訴了我的來意。
隊長只瞟了一眼我的手,就輕描淡寫的說:“咋也不咋,歇上兩天就好了。
你也不是不知道,過去的時候,人們做點營生,多少受點傷,還不是經常有的事
”用筆寫了個條子,讓我到礦衛生所輸三天液。
受傷后,生活得不方便可想而知。
因為是右手,就連吃飯的時候拿筷子都很費力。
但骨折絕不是輸上三天液就可以好的,我又去找隊長。
這一次隊長顯得極不耐煩。
他看到我手包扎了起來,還墊了本書用一根紗布掛在了脖子上,直瞪眼。
在他看來,這也太小題大做了,不就是手被砸了一下,掌骨骨折了嗎,根本就用不著整的這么玄乎。
隊長臉拉得老長,極不情愿的又給開了三天的輸液條子。
這次輸完,我沒有再去找隊長,那張拉長的臉太難讓人接受了。
也沒有去跟隊長打招呼,徑直回家養傷去了。
當時的想法是,他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骨折了才二十多天,隊長就托人捎話給我,讓去上班。
我想了想,萬一真的被開除,以我當時的條件,想再找個工作,太難了,只好去上。
但掘進隊在井下干的都是重體力勞動,我的右手只要輕輕一發力就生疼,考慮到萬一骨傷再一次裂開又會很麻煩,只上了一個班,就又回家了。
至于隊長會怎么樣,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
這次回家有養了十來天,隊長又給我稍了幾次話,最后的那兩次,話說得很難聽。
雖說是國營單位,但實際上,每個隊的隊長就相當于一個包工頭,只不過,要把隊里的錢弄到個人頭上,比私營的包工頭難度稍大一些。
工人受傷在家休息,工資不像在上班時多,但總得給開一部分。
不上班,隊里還得給開一部分支,這也正是隊長之所以惱火的原因。
至于你的傷有沒有痊愈,隊長并不怎么在乎。
總共養了一個多月的傷,就被隊長三番五次的催去上班了。
那年夏天的一天,我們正在井下工作的時候,班上出了一起事故。
當時,我們幾個輔助人員在營頭附近清理巷道。
營頭剛放完炮,開始出煤,巷道中的溜槽已經開始運行。
突然看到副隊長跑到溜槽機頭從司機手中搶下開關,將溜槽停掉了。
一邊往營頭方向跑,一邊罵那位司機。
后來才知道,營頭又出事了。
通常情況下,溜槽在運行時,人是很難聽到說話的聲音的。
這種時候,人們會從安全帽上摘下頭燈,對準機頭方向搖晃。
司機必須隨時注意這些,一看到頭燈頭燈的光線在劇烈的搖晃,司機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按下手中的停止按鈕,讓機械停止運行。
但這位司機卻不知道為什么不注意這些,副隊長只好趕緊跑出來將溜槽停掉。
所有在場的工人都一起涌向營頭。
原來,一根坑木掉在了溜槽上,一頭定在溜槽的刮板上,另一頭頂在了這位工人的小腿上,一直將這條腿頂到了棚幫上。
機頭電機至少在幾十千瓦,人的一條腿自然是不堪一擊。
礦工靴小腿那一塊已經被頂爛,褲腿上的血直往外洇,至于那條腿已經成了什么樣子,當時還想象不到。
工人們趕緊撕下一節風筒來做做了副擔架。
那位受傷的工人卻哼都不哼一聲,只是有氣無力的催促快點。
井下的電話早已打到地面,沒等將傷員送出井口,救護車早已停在地面出口多時了,從這一點來說,領導們的態度還算可以。
礦務局醫院的大夫一看傷勢,趕緊讓轉到省城的大醫院。
按照當時人們的分析,那條腿怕是保不住了。
后來的這幾年,這位工人一直住在醫院,不是省城的大醫院,就是回去在礦務局醫院養一段時間。
腿倒是保住了,但它應該具備的功能,已經沒有多少了。
只能拄一副拐,艱難的挪動幾步。
礦上雖然給辦了工傷,有生之年,每個月也會付一部分工資,但這些跟一個人健全的身體相比,根本就微不足道。
那年軒崗礦務局醫院發生爆炸,以及后來焦家寨煤礦瓦斯爆炸的時候,我還在礦上上班。
我所屬的煤礦叫劉家梁煤礦。
這兩起震驚全國的大事故都發生在離我們的宿舍樓五里左右的地方。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宿舍里睡覺。
半夜里,忽然一聲巨響把我驚醒,還聽到有玻璃碎了的聲音。
當時沒有多想,以為是哪個無聊的人在半夜里放爆竹,崩到玻璃上了。
也沒有看表是幾點,后來才知道,是在兩點多。
第二天上早班的時候,從鎮上來上班的許多工人都在談論,說那棟樓的整個一個單元全被炸垮了,附近到處都擺放著人的尸首。
也有的干脆說,整個一棟樓都被炸成一堆了。
下了早班,我趕到事故現場。
現場已經被官兵戒嚴,周圍沾滿了圍觀的人,有的表情凝重,更多的人,臉上還帶著笑容。
人太多,我只能站在二三十米遠的地方,踮起腳尖勉強看到里面。
隔不多時,就會從廢墟里拖出一具尸首,由于事發的時候,實在半夜兩點多,人們都在睡覺,尸體大多是赤身裸體的。
還有的身上血跡斑斑。
附近一帶民居、門市部的玻璃和卷閘已經沒有完整的了,樓房的碎片飛得到處都是。
焦家寨煤礦瓦斯爆炸的時候,我是在那天下了早班的時候聽說的。
聽到這個消息,首先想到這些可憐的礦工以及他們留下的一家孤兒寡母,其次想到自己在這種地方上班,也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會有這樣的命運,心里說不上來的傷感和后怕。
但那次,我沒有去現場。
簽了三年的合同,只干了一年,就再沒有去上班。
但在我最無奈時候的這段經歷,卻永遠的留在了我的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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