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晚上,白天的暑氣還未完全退去。阿P的老房子里,阿P和老婆小蘭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電扇雖拼命轉(zhuǎn)個不停,但還是像個大蒸鍋,讓阿P和小蘭汗水不斷。
小蘭又在一旁發(fā)起了牢騷:“看人家小明上個禮拜搬進大房子,就連人家二狗家也裝上了空調(diào)。你說得倒好,說咱家這樣最環(huán)保。我真是瞎了眼了,還和你住這破房子。阿P你要還是個男人,也讓你老婆住上大房子風(fēng)光風(fēng)光……”
阿P心想:呵呵,這房子也蠻不錯嘛,只當(dāng)洗免費桑那了。別看他們住什么新房大房,誰當(dāng)房奴誰知道。可阿P又不想再聽小蘭嘟囔了。“還不如出去涼快會,”想到這里,阿P起身:“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我阿P明天阿這給你賺大錢,讓他們都眼紅去吧。”
阿P出到外面,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又覺得無聊,“這去哪呢?”忽然阿P想到自己不是說要給老婆賺大錢嗎?阿P一拍腦門“有了。”
阿P心急火燎的往廣場趕去。生怕誤了大事似的。原來,夏天晚上,男女老少們都喜歡來這空曠的廣場上乘涼。精明的商販看到人多,于是,在廣場旁的一條馬路牙子上,借著路燈擺起了攤,形成了擺攤一條街了,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阿P正是想到了擺小攤,專門前去打探一番。
阿P擠在人群中,挨著看了一遍攤位上的貨物。阿P看到小商販們遞物、接錢,瞬間錢就進了進入了他們的腰包。阿P既高興又后悔呀!高興自己找到了生財之道,后悔自己怎么沒早點開竅。
說干就干,第二天正好是禮拜天,阿P早早地來到了一個小批發(fā)市場,挑了些不同價位的香水。
阿P早早的吃過晚飯,對小蘭說出去和朋友玩一會。又翻出一頂太陽帽,準(zhǔn)備好零錢,悄消出了門。
很快,阿P就騎著他那輛老爺車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到了廣場。阿P一看,這里早已是人頭攢動,叫賣聲起了。好不容易,阿P才在最邊處找了個位置,看著這么多人,“擺還是不擺?”阿P心里又打起了鼓,“沒想到想拉下面子也這么難。這份錢看來也不是這么好賺的。”阿P猶豫著……“豁出去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想到這里阿P趕緊鋪開擺好,席地而坐,低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阿P忐忑不安的坐等開張了。“對,差點忘了。”阿P又趕緊拿出包里的太陽帽戴上。“嘿嘿,碰到熟人多不好意思,這樣不太容易被熟人認(rèn)出嘛。我阿P真是聰明。”阿P自語道。
“香水,香水——”阿P也學(xué)著旁邊的攤販,生硬地小聲叫賣起來,并不時的來回瞄著周圍,看有沒有熟人。人們在阿P的攤前停停走走,不一會,一位打扮入時的年輕美女在阿P的攤前停了下來,“老板,你這個香水多少錢?”美女指著其中一瓶問道。沒人來買吧,阿P盼人來,見有人問,阿P張不開嘴了。阿P這個懊惱呀:怎么光顧著想賺錢,就忘了把價格記熟了。因為有幾種不同價位的香水,阿P的腦子在飛快的搜索著價格,可平時挺靈光的腦子,現(xiàn)在怎么就像短路了。“老板,我問你這個香水多少錢”美女用高八度的聲音又問了一遍。“噢,這個,這個十快錢。”不知怎的,從阿P的嘴里蹦出了這幾個字。“好!給我拿一瓶。”美女很爽快的拿出一張十元鈔票遞給阿P。還夸阿這會做生意。夸得阿P都不好意思了。阿P心里那個美呀,“還是我阿P能耐大!”
美女走后,阿P抓緊時間理了理香水的價格,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賣的那瓶香水就是十元錢進的貨。“怪不得夸我會做生意呢,我這不是白忙活一場嗎?”阿P有些喪氣,“只當(dāng)是開張了吧!”阿P又重新充滿信心:貨還是不錯的,下次一定要把準(zhǔn)價格。“香水香水——……”
又過一會,一位年輕的少婦領(lǐng)著孩子往阿P這個方向的攤位邊走邊看過來。阿P低頭看了一眼。“唉?怎么看著像本廠同事吳麗麗。”“香——”阿P喊到半中間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沒了氣。阿P把帽沿又往下拉了拉,低頭又瞄了一眼走近的少婦。“我的娘呀,真是怕啥來啥,怎么真的是吳麗麗。可千萬別過來呀,去其它地方吧,我給你燒高香了。”阿P心里暗暗叫道。“要是讓吳麗麗認(rèn)出來,我阿P明天保準(zhǔn)上廠里的頭條新聞,好歹我P這還是車間的一個小班長呢!”想到這阿P把頭埋得更低了,像做了賊似的,大氣不敢出。只求老天保佑,讓吳麗麗趕緊走開吧!“老板,這瓶香水多少錢?”“真的是吳麗麗的聲音,這該怎么辦?”阿P現(xiàn)在張口也不是,不張口也不是。阿P只好對吳麗麗胡亂的伸出了五個手指頭。昏黃的路燈下,再加上阿P戴了頂帽子,吳麗麗也只顧低頭看香水,也沒注意細(xì)到是阿P。“五快錢啊,這么便宜,不是有什么問題吧?”阿P橫下一條心:不再張嘴,就裝啞巴,隨便她吳麗麗要不要。見阿P沒吭聲,吳麗麗又仔細(xì)看了看,并試著噴了噴,“老板,你這是處理吧!”吳麗麗又問。阿P趕緊隨即點頭附和。此時阿P如坐針氈,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只想?yún)躯慃惒灰俳o他添亂了,不管多少錢都給她,趕緊讓她走吧。
有其他人問價,阿P也顧不上了,都是胡亂的伸伸手。這下阿P這可熱鬧了,都來看阿P的便宜香水。吳麗麗倒是不緊不慢,精挑細(xì)選后,給了阿這五元錢,高興的離開了。阿P這才長長出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真是虛驚一場啊!”可這好戲才剛開始,阿P這才注意到,吳麗麗倒是應(yīng)付過去了,可阿P剛才對問價的人都伸的是五個手指頭。“老板,就那個五元的香水,給你錢。”阿P的頭都大了,這五快錢一瓶,批發(fā)價都不夠呀!有什么辦法呢,誰讓阿P給吳麗麗開了個頭呢,好幾個人要買。阿P只好把擺出來的狠狠心賣了些,包里的沒敢再拿出來了。
這波人過后,阿P也沒心思擺攤了,生怕指不定又會遇到哪個熟人再出什么亂子呢。于是阿P趕緊收攤走人。“帳就不用算了,肯定是賠了。只當(dāng)我阿P是為人民服務(wù)吧。”阿P又看了看包里還剩的幾瓶香水……“對,給小蘭拿回去,就說我特意買了幾瓶送給她的,她一定喜歡,說不定還要夸我阿P哩!”想到這里,阿P又高興的騎上那輛老爺車往家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