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緒年間,浙江余杭有個龍川縣,這個縣的縣令姓姚,字本齋。一天晚上,姚縣令正在睡著,忽然夢見一具無頭女尸提著一個頭顱,滿身鮮血的來到他的身旁一直喊冤,姚縣令被噩夢驚醒后,嚇得出了一頭冷汗,然后長吁了幾口氣,就繼續躺下睡了。可剛一閉眼耳畔就傳來喊冤的聲音,而且一聲比一聲凄慘。
姚縣令一夜不得安睡,天明起床后,就一直尋思著晚上的夢境。正想著,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擊鼓聲,姚縣令喚衙役把擊鼓之人帶上堂來,一會,衙役帶過來一個年近五旬的一身農民打扮的中年人。那人見了姚縣令就下跪在地,說:小人乃是江邊姚家寨的漁民,有一事要稟報大人;姚縣令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我今日早上在江上打漁,大遠的發現江邊有什么東西,就撐船到近處一看是一具無頭女尸,就連忙來縣衙稟報給大人你,那人緊接著說。
姚縣令聽了以后,就馬不停蹄的差人與他和漁民一起到江邊察看,結果一看另姚縣令大吃一驚,和他夢境里見到的那具無頭女尸沒有絲毫差別。姚縣令細細的觀察女尸周圍,并沒有發現打斗的痕跡,就連一點血跡都沒找到,這顯然是女子在別處被害后,兇手將尸體運送至此。姚縣令命衙役們將女尸裝進棺材,放在離縣衙不遠的一座破廟里,然后貼出布告懸賞:凡是能找到女尸頭顱者賞銀二十兩。
回到縣衙,姚縣令就吩咐幾個衙役,先去調查被害女子的住址及姓名,然后又和幾個人推敲死者被害的原因,把案情大致上分為三點,謀財害命、情殺或奸殺。過了幾個時辰衙役們來匯報了死者的身份,死者是離這有五六里的薛家莊人,名字叫秦玉娥,丈夫薛勇一年前因病去世,膝下并無子嗣。姚縣令聽了之后,暗自點了點頭,心中猜想情殺的可能性極大。
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姚縣令決定喬裝打扮,去薛家莊暗訪此案。他決心要破此案,以此來告慰秦玉娥的在天之靈。他在這個村子里一呆就是半個多月,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查到。秦玉娥自從丈夫過世以后,為避免別人閑言碎語,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村子里有幾個潑皮無賴想調戲她,都被她怒目相視,義正言辭的痛斥了回去。和她經常來往的也只有近鄰的一個婦女。情殺的可能性已在他的心里推翻了,難道是竊賊到她家里行竊,被她發現后行兇將其殺死的,可是到了秦玉娥家里也沒有發現打斗的痕跡和血跡。滿懷信心破了此案的姚縣令,一時間找不到一絲頭緒,頓時陷入了極度迷茫之中。
雖然姚縣令對此案非常盡力,但此案始終未破。時隔一年,薛家村的薛福的妻子暴斃身亡,薛福與秦玉娥的丈夫薛勇是堂兄弟,兩家在薛勇生前經常來往關系很好。那天,薛福的妻子即將入棺的時候,忽然活了過來,家人大驚連忙退后,薛福見妻子什么也不說,徑直朝縣衙疾步走去,就和家人尾隨其后看個究竟,只見薛福的妻子來到縣衙門口就擂鼓鳴冤,正巧姚縣令在大堂上處理公務,就吩咐衙役把擂鼓喊冤之人帶上堂來,薛福的妻子見到姚縣令就撲倒在地哭喊著說:請青天大老爺為小女子平冤呀!;有什么冤情速速道來,我一定為你洗脫冤情,姚縣令忙說。
薛福的妻子說:小女子乃薛家莊秦玉娥是也,今日特來狀告薛福害我性命。姚縣令回想起一年前那具無頭女尸的案件,難道是秦玉娥的冤魂來此喊冤告狀了,可是面前站著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呀!姚縣令遂命人將在堂外的薛福帶上了大堂。這時,秦玉娥站起身來,指著薛福對姚縣令說:一年前我就是被他害死的,那天傍晚他到我家中謊稱他和他的妻子在家生氣,他妻子非要服毒自殺,讓我去勸他妻子,我就匆匆忙忙的跟著他去了,可是到了他的家中卻發現沒有一個人,從他口中得知他的妻子帶著孩子回娘家了,我轉身就走,結果發現房門已被反鎖,他就對我動手動腳欲行不軌,我誓死不從拼力反抗,可怎奈這廝力氣非常大,將我摁倒在床,就脫我的衣服,我堅決不讓自己受到他的凌辱,就大聲喊叫,他就用手掐住我的脖子不讓我發出聲音,后又用被子捂住我的頭,等我不再掙扎了,他摸了摸我的鼻息,發現已經斷氣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將我的頭顱用刀割了下來,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將我的尸體運往江邊,另將我的頭顱扔在了城外的一個枯井里,然后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家中。說完,秦玉娥倒地而亡。
薛福聽到這里膽戰心驚面色如土,只聽姚縣令拿著驚堂木狠狠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大膽狂徒,你可認罪否?你以為你能做到天衣無縫,然而天理昭昭,你做下此等罪孽又豈能逃過。姚縣令憤怒的說道。這時的薛福早已跪倒在地,嚇得渾身篩糠,磕著頭連忙說: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姚縣令派人到城外的枯井里找到了秦玉娥的頭顱后,又從新安葬了秦玉娥后。張貼布告:三天后的午時三刻問斬薛福,城里的老百姓知聞后無不拍手稱快。
話說,秦玉娥被黑白無常帶到陰曹地府,見到閻王爺以后就不停的喊冤,閻王置之不理的說:在冥界像你這樣含冤而死的太多了,你還是好生在這里呆著吧!秦玉娥不服,被鬼吏們推出了閻羅殿,她就在殿門外終日哀嚎,不肯離開,閻王不勝其煩,就命鬼吏們對她用盡酷刑,可是她還是不服,閻王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只有把她請回殿內,許她一年后借尸還魂來到陽間平冤昭雪后,再回冥界。
這個故事講的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還是及早行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