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的馮小寶,是洛陽街上的一個小藥販。他三十來歲,高大魁梧,眉濃大眼,一身古銅色的皮膚,還會舞棍弄棒,有一副好武藝。這一天,太平公主在街上看熱鬧,無形中就看中了這臭小子。
多日來,太平公主想的是父皇逝去后,母后處于極度狐獨、寂莫之中,曾幾次去看望母后,母后是面色憔悴……這時,她心靈一動,作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舉動,把馮小寶帶進了后宮,這小子聰明伶俐,能說會道,深受武則天的寵愛。
可是,馮小寶畢竟是一個沒有名堂的人,對武則天來說,這有礙觀瞻,很不體面,久而久之會影響自己的形象,覺得想不出好的辦法。這時的太平公主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說:“母后,我倒有個好主意!”“什么好主意,女兒快快講!”“讓馮小寶出家到白馬寺,做一個僧人,這樣……”這時的武則天紅著臉,很快領悟到了女兒的意思,抬起手捂著嘴巴,低頭笑了起來,說:“還是我女兒聰明,對,讓他去學習佛教經典,修身養性,將來出任白馬寺的住持,來改變馮小寶的地位。”后來,武則天還為他改名懷義,賜給薛姓。
從此,他就叫薛懷義了。過了一段時間,武則天封他為朝廷御前禪師。
這天,薛懷義出了白馬寺,騎著匹高大的棕色馬,來到了洛陽宮的南大門,要去乾元殿做法事。
“站住!你這個和尚。”一個侍衛喊道。
“讓開,給我快讓開!”薛懷義板著一副豬臉吼著。
“這洛陽宮南門,只有宰相騎馬可進,你一個和尚不能騎馬進去,你給我下來!”
“我讓你走開,老子就是要進。”
“只有宰相騎馬進,你和尚就是不能進去。”
“給老子走開,你知道老子是誰嗎?哼,欺負人,也不好好看看!”
這時的武宰相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跑了出來見到是薛懷義,對侍衛吼著:“大膽,這是御前大禪師,給我退下。嗨嗨嗨,大禪師您騎馬到哪兒啊?”
“本禪師要去乾元殿做法事。”薛懷義眼睛一斜,很傲慢地說。
武宰相一邊笑,一邊說:“哦,大禪師您走錯門了。這南門啊,是專門留給宰相進的。”
“哈哈哈!武宰相是不是覺得本禪師,該從這南門滾出去呀?哼!”
“哪里,哪里!大禪師哪里去不啊!來來來,我給大禪師牽馬,嗨嗨嗨!我領您在這洛陽宮里遛一圈,讓御前大禪師熟悉這洛陽宮的道。這一回生,二回熟嘛,下次就知道了!”
“武大人啊,你老牽著也不是個法子,讓我自己遛吧,你去忙你的吧。”
這個薛懷義真是吃飽了,撐著肚子,心閑的找岔子,遛了兩圈后,又來到了南大門,正好撞上了騎馬的蘇宰相,他帶著一班人。“讓開!”蘇宰相說。
“你給我讓開!”薛懷義藐視地說。
這時的蘇宰相怒氣沖沖,吼著:“哪兒來的野和尚,竟敢騎著馬從南門進,不知道宮里的規矩嗎?”
“哼,你是什么官?武宰相都跟我牽馬,你也下來,替我牽牽馬。”薛懷義不知天高地厚地說。
蘇宰相差點氣破了肚子,哼了一聲,揮了一下手,喊著:“給我把這個野和尚拉下來,掌嘴!使勁地揍他!再打!狠狠地打!”
薛懷義蜷在地下,一陣呼爺喊娘,哭著叫:“反了,你們反了,你們這幫畜生,我要稟報太后娘娘,敢打本禪師,太后娘娘饒不了你們的。”
蘇宰相火冒三丈,咬著牙,說:“給我再打,朝野和尚的胯襠踢,踢,給我踢,給我狠狠地踢!把這個野和尚扔出宮去。”
薛懷義躺在地下,就像個死豬,一陣陣地哼著,動彈不得。好久才爬起來,跌跌撞撞,只有轉后門進后宮。
“太后,太后,喲!太后,哎喲,太后娘娘!”薛懷義一手捂住腦殼,一手捂住胯襠,“撲嗵”一聲跪在了武則天的跟前,流著眼淚說。
這時的武則天樹起眉毛,臉巴拉長,一陣驚訝,問道:“寶貝,怎么了,你這是?”
“太后娘娘,您看看我的臉啊!”
“哎喲!寶貝,你這臉,怎么腫成像豬屁股啊?”
“這是讓人打的呀,太后娘娘!”
“被人打了?寶貝,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娘娘!被一個宰相打的呀。”
“宰相怎么會打人?寶貝,你不是有武功嗎?”
“娘娘呀!他們有好多人,我對付不了啊。”
“那宰相叫什么名?”
“我不知道,太后娘娘啊!”
這時的武則天抬起右手糾了一把鼻涕,紅了眼睛圈,一陣心疼地把薛懷義的腦袋摟在懷里,摸了摸他的臉巴,說:“哎喲,都打成這樣了,誰這么狠心?寶貝,你還疼嗎?我的乖乖!”
“太后娘娘,疼疼,好疼啊,他們使勁地還踢我的胯襠啊,哎喲,太后娘娘!”
“薛懷義啊,你看看你,你哭成這樣,別哭了,啊!寶貝,忍一忍,別哭了,啊!你在什么地方被打?你可是朝廷的御前禪師啊。”
“在那南門啊,太后娘娘。”薛懷義一邊擦眼淚一邊說。
“你看看你,那南門是你出入的地方嗎?那是宰相們走的專道。我曾經跟你說過,走后門入后宮,你可要長點記性啦,我的寶貝,懂嗎?來人啦,請太醫來,多帶些外傷的藥。”武則天說完,有事就外出了。
太醫來了,給薛懷義腦部,胸前擦了藥,然后叫他趴下,給他背上擦藥敷傷,敷上了好幾十處藥膏。
薛懷義疼的叫著不停:“哎喲,哎喲,疼疼疼,哎喲,疼死我啦。太醫,輕點行嗎?哎喲,疼死我了。”
“你把褲子拉下來,下面胯襠還有傷呢,讓我看看,也好敷上藥啊。”太醫說。
“嗯,好疼喲,他們太黑心了,連這地方也使勁地踢。”薛懷義咬著牙,拉下褲子說。
太醫把胯襠的傷擦了擦,說:“哎呀,你的胯襠踢成這個樣子,連蛋都冒出來了,還流著水呢,你忍著點,給上點藥。嗯,看來這東西沒用了。在說,你一個和尚,也用不著它呀。”
太醫的這一句話,使薛懷義腦羞成怒,他爬起來抓住太醫的衣領,拳腳相加,打的太醫嗷嗷叫,吼道:“放屁,放屁!你的才用不著呢。”
太醫爬起來,慌忙地抓起藥箱,一邊跑,一邊說:“嘿嘿嘿!我說的是真話,你一個和尚,也用不著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