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游牧民族的的軍隊從草原的邊際出現,隊伍的后邊跟隨著隨軍遷徙的牧民,他們越來越近,等他們到城廓不遠處時首領示意安營扎寨,補充給養。士兵們熟練地筑起營寨,首領叫上幾個骨干想要進入城中。打前站的斥候卓朗攔下首領道:“扎圖魯大人再往前邊就是樓蘭地域了,您是否要會見樓蘭國王?”
扎圖魯:“樓蘭?扎哈爾,跟我去城里看看去。”
城里的人似乎早就看到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城中的使節帶了兩排人馬一直迎接到城門外。兩隊人見面后客套了幾句就一起簇擁著扎圖魯進入城中。城池中穿著各樣的人絡繹不絕,居使節說城里經常有來自各地的商人,所以才造成了穿著各異的景象。要是放在雨水多的時節人更多,樓蘭也因此能維持繁榮。使節把扎圖魯帶到驛館后回皇宮向國王復命,按照約定第二天扎圖魯和樓蘭國王才見面,扎圖魯索性帶著一隊人在城中閑逛。
城中酒館的包廂里,酒館老板察哈爾正獻媚的和樓蘭國的權臣庫爾班搭話:“庫爾班大人,依照您的吩咐,我會盡快和薛禪說明斯拉木的婚事。希望您能再給我幾天時間。”
庫爾班:“察哈爾老弟,多虧您這么多年照顧薛禪公主,等薛禪公主和斯拉木成婚以后我的心愿也算完成啦。”
察哈爾:“是~是~是,公主和斯拉木乃是天作之合,老朽也盼著這一天呢。”
庫爾班:“哈哈~察哈爾老弟,那老朽就先回去了,咱們改天再聊。”
察哈爾:“哎~您慢走。”
兩人的對話勾起了薛禪的回憶……
父王:“薛禪,父親怕是不行啦。你哥哥年紀尚小,我死后樓蘭的基業怕是要落在別人手里。為了以防萬一,我把咱們樓蘭的積蓄都安排在一個只有你知道的地方,等你能幫助艾莎的時候你再回來,記住除了你哥哥誰都不要相信。”
薛禪被送出皇宮后竟然被庫爾班找到,此時的薛禪因命運的變化變得自閉、多疑,庫爾班多次試探都沒能讓薛禪信任自己。無奈之下和薛禪的繼父繼母結為親家,薛禪的繼父繼母都是老實人,遇到這樣的場面心里自然是樂開了花。
在這個家里薛禪的身世就像公開的秘密一樣,繼父繼母一天天盼著她長大,就指望薛禪飛上枝頭變鳳凰時好發一筆橫財。但是,薛禪卻隱隱覺得這里邊有陰謀。自己幾次提出要見自己的哥哥艾莎都被巧妙的拒絕了,對于自己家族的情況薛禪更是一無所知,眼看著庫爾班有恃無恐的逼婚,薛禪心里有百般的無奈和糾結。庫爾班走后薛禪找到自己的糊涂老爹說:“我既然是樓蘭的公主就應該名正言順的以公主的身份嫁人,想讓我嫁人就得讓我見到我的皇兄。若是皇兄不同意,誰也別想決定的事情。”言罷丟下一臉無辜的老爹進屋去了。
第二天,扎圖魯受到樓蘭國王艾莎的盛情款待,艾莎自從繼承了皇位沒有一天能睡好覺的,終日心思憂慮,以至于20歲出頭的艾莎竟然長了兩個眼袋。扎圖魯看出艾莎的異樣取出隨身攜帶的佩刀笑道:“陛下的盛情扎圖魯終生難忘,今后陛下若是有用得到扎圖魯的地方盡管吩咐,扎圖魯見刀如見人,萬死不辭。”
樓蘭國王:“扎圖魯大哥能來樓蘭是我樓蘭的榮耀,我敬哥哥一杯。”
酒酣之時扎圖魯話鋒一轉說:“陛下,昨日扎圖魯路過城門口時見到陛下似乎在找人,敢問陛下找到了沒有。”
樓蘭國王:“艾莎的妹妹薛禪公主于多年前走失,至今杳無音訊。怕是后會無期啦!”
扎圖魯:“那公主的長相陛下可曾記得?”
樓蘭國王:“這女大十八變,我不敢斷言薛禪公主現在是什么模樣。”
扎圖魯:“依我看就算是小時候的樣子,你也得畫出來才好找。”
樓蘭國王:“艾莎也想過,只是又怕因此陷薛禪于危險之中。”
扎圖魯:“愿薛禪公主早日平安回來。”
庫爾班再次造訪酒館,薛禪趁繼父繼母不在偷偷溜了出去。一路上看到尋找自己的告示貼滿了大街小巷,薛禪知道是時候和艾莎兄妹相認了,卻不敢相信守城的士兵。薛禪在皇城門口徘徊了半天看到一隊草原人從皇宮里出來,就干脆迎上去搭訕道:“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能否打擾一下?”
扎圖魯不是第一次被人在半路上攔下來說話,但是在衛兵的守護下被人當街攔住還是第一次。扎圖魯:“姑娘有事相求?”
薛禪:“這位大哥可曾見到艾莎國王?”
扎圖魯詫異道:“不錯!姑娘也想見艾莎國王么?”
薛禪:“薛禪想請大哥能把我送進城中。”
扎圖魯詫異道:“公主為何不自己進去?”
薛禪:“薛禪危在旦夕,只能相信異鄉人士。”
扎圖魯:“公主請隨我來。”
艾莎見到薛禪后兩人喜極而泣,薛禪揭露了庫爾班的野心,艾莎下令抓捕庫爾班。當士兵趕到庫爾班的府邸時,庫爾班在家奴的護衛下早已攜帶家眷離開了樓蘭。也算庫爾班命大,及時發現薛禪逃離了酒館。在樓蘭士兵的追擊下庫爾班一路向西向著游牧民族遷徙的路線逃去。
艾莎見薛禪平安歸來說道:“薛禪,扎圖魯大哥對咱們樓蘭有恩。我打算把你托付給扎圖魯大哥,也算了卻我一樁心事,你看如何?”
扎圖魯見薛禪答應下來詫異道:“我草原人隨水草而棲,怕是怠慢了公主。”
樓蘭國王:“女憑夫貴,我相信扎圖魯大哥不會委屈薛禪。從今往后薛禪有什么做不周到的地方還請扎圖魯大哥多多包涵。”
半個月后扎圖魯帶著自己的新娘子和隊伍繼續走在西遷的路上,樓蘭王又送了些仆人道扎圖魯的隊伍里,薛禪公主和樓蘭王告別后才跟著隊伍西行。黃昏的時候,一個騎著馬的影子在沙丘上閃了一下,頃刻間從沙丘上沖下來一支軍隊。扎圖魯招呼斥候卓朗帶人保護著薛禪往樓蘭的方向找援兵,一邊組織部隊反擊。混亂中庫爾班帶著一大隊人朝著薛禪逃走的方向,等扎圖魯回過神來才發現敵人的目標是薛禪,又忙不迭的組織部隊追上去。
沙丘上升起的狼煙遠遠地被樓蘭城里的士兵看到,消息迅速傳到國王那里。國王猜測可能是庫爾班卷土重來了,組織軍隊趕往狼煙升起的地方救助。剛出城門不遠就看到一襲紅衣的薛禪被追兵追殺,而薛禪的護衛卻一個個從馬上被射下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此,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在死亡線上徘徊,想要救卻鞭長莫及。
終于,薛禪被圍困在樓蘭城外的神壇上。樓蘭王帶著軍隊猛攻過去,庫爾班的軍隊卻沒有絲毫要撤退的意思。薛禪的生命危在旦夕,樓蘭王和扎圖魯也是萬分焦急的想要營救薛禪。
眼看庫爾班和士兵一步步逼近薛禪,薛禪拿出父親臨終前交給她的寶刀插入神壇的底座,簡單的轉動一圈之后注濱河的河水瞬間沖毀了祭壇的底座,剎那間天昏地暗,大地顫抖著向下塌方,滾滾黃沙帶著周圍的軍隊一起向下傾瀉。樓蘭王又帶著軍隊撤退,一盞茶的時間之后四周變得平靜下來,等風沙也平靜下來天色已經黑了。原本高聳的神壇塌陷成一片凹地……
扎圖魯跪在樓蘭王面前痛哭流涕,他是第一次感到自己活得窩囊透頂。樓蘭王看看四周狼狽的戰士和渾身是傷的扎圖魯忍著淚水拉起扎圖魯道:“如果是我,也這么做。你沒錯,這是她的命。”
扎圖魯打了個機靈怒道:“是克里木的人干的,明天我就帶人殺他個精光,為薛禪報仇。”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克里木也算精明,夜里就帶著人先偷襲了城外扎圖魯的軍隊,混亂中扎圖魯的軍隊狼狽的撤向城里。雙方的軍隊在城門口短兵相接,守城門的士兵終于抵抗不住有備而來的克里木軍隊,城門在關閉的一剎那又被打開。等扎圖魯和艾莎組織主力部隊和平民趕到前線時克里木已經燒了半條街,悲憤交加的扎圖魯軍民和樓蘭人合力擊退了克里木的軍隊。吃一塹長一智,扎圖魯帶著聯軍一直殺到克里木的老巢,殺的對方片甲不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樓蘭。
天亮后,樓蘭的半個城池已經被燒光,混亂中的人們無暇顧及蔓延的火勢,戈壁的風依舊呼呼的吹著,大火燒了一天才漸漸熄滅。這場戰斗導致樓蘭半個城池被燒毀,救火時為了隔離火勢又推到了幾條街,城內一片狼藉……
薛禪被埋葬的地方,孤墳四周冥紙惶惶,漫天黃沙卷著靈幡飄蕩……
扎圖魯:“陛下,你有什么打算?”
樓蘭王:“從此以后不再有樓蘭了,咱們兄弟倆一起浪跡天涯吧。”
扎圖魯:“說不要就不要了?”
樓蘭王:“我們樓蘭一直靠祭壇擋住沙丘才能用注濱河的河水維持生活,祭壇塌陷之后注濱河的河道也被沙丘堵住,沒有祭壇注濱河恐怕要干了。這里再也住不了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