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緣之回頭客
退休之前我和妻子就有約定,待我退休后我們要到太湖去休閑度假,最好到西山的明月灣小住,期間或許還能弄個渡船到湖心的三山島順帶著耍上一耍,也算是愜意之事。 三年前的初夏,由邱總開車,我和邱總陪同中建公司的李總于公干結束后到明月灣瀏覽觀光。出發在即我說:“聽說現在進入明月灣古村要買票了。” “沒關系的,我在村里有熟人,可以免除購票的費用。”邱總說完就給明月灣村里開農家樂的吳明強通了電話。 我們一行三人到達古村落的時候正值午飯時間,向村口驗票處打了個招呼:“我們找明強!”于是沒有買票就暢行無阻。 見我們蘇州朋友帶著北京貴客登門,明強夫婦那叫一個熱情。自產并自己加工的新鮮碧螺春茶、帶著清新霧珠的楊梅鮮果,被主人一一端來待客。由于事先不知道我們來客一共多少人,已經備下食材的明強夫婦就說:“你們三人就在這吃個便飯吧。”說完,明強夫人就要去下廚。 “午飯就不在這用了,”邱總趕忙制止并接著說:“我們想帶著李總看看古村風貌,然后再到太湖之濱吃船餐。” 到頭來,明強夫婦忙活了許久,結果卻是一分錢的生意也未得到。回想起來,我的心里還一直為此很不落忍。 再說那太湖之濱的農家樂船餐,還真是絕非一個‘熱鬧’詞匯所能概括的。彎曲綿延的湖堤,處處皆是觀瞻湖光水色的佳境。朝著正南方向的約莫二三百米的沿湖公路臨水的一側,鱗次櫛比的餐館猶如排門板似的一家緊挨著一家。店家的招待員紛紛跑出店堂上路攔車攬客,餐館南側的建筑基礎清一色伸到湖水之中,而各家餐館的廚房都在一路之隔的北面農家住宅(內設旅游者客房)里。來來回回喊菜、上菜的店家,都得從川流不息的公路上穿行往來。坐在這樣的竹制或木制的餐館里,品嘗著鮮活的太湖三白或采自水生、山野的菜蔬,一眺遠山近水的太湖實景,誰的心里不是從里到外的舒坦啊! 兩年前的一個小長假里,我們老兩口帶著第二代、第三代一行五人出游,我提議到太湖邊吃農家樂船餐。兒子說因為工作關系他常去那里,他就把我們帶到了熟識的黃老板開設的臨湖餐館。吃得高興了,我對黃老板說:“幫我弄條快艇,我要帶家人下湖,再去登島。” 黃老板說:“我家就有快艇,你包用一次八十塊錢,但是你們如果登島,島上現在都要另賣門票的,三山島門票六十元/人,孔雀島門票三十元/人。那次我們去了水程較近的孔雀島。三山島沒去我有我的理由,那就是留下念想我們還會充當回頭客的。 那回從太湖回來不久,單位里同事嚷嚷著說,說我答應過的只要工作開展得順利我要請大家喝茶去的。我于是兌現承諾,帶著全體同事再次光臨黃老板餐館,既喝了碧螺春茶又吃了太湖船餐還參觀了明月灣古村。那次我還特邀上級主管領導金總一同前往,金總考察了船餐質量之后還不罷休,他還請黃老板指引順便考察了農家樂住宿條件。很快,金總就安排了他的故舊——以前在農場的戰友幾十人到那里的農家樂,每人每天一百五十元包吃包住,玩得不亦樂乎。 事后,我與金總都認為明月灣農家樂很適宜兩對退休夫婦共同消閑。不過,當我遵夫人囑電話約請也已退休的金總時,金卻說他的第二個外孫剛剛出世,他正忙于含飴弄孫不可開交。沒轍,我只能與妻子兩人自行出發了。到了西山的太湖邊一看,相關部門為了整治水環境已經拆除了所有的農家樂臨水餐點;并且由于快艇前不久出了震驚國人的惡性事故,所有快艇都已被收繳待處置。 這樣,我們老倆口就只有一個選項了——舍棄湖濱黃老板而直奔古村明月灣。“明強在家嗎?”我一腳邁進明強家的農家樂,一面就大聲呼喚。 “在的、在的!請我老婆好好地安頓你們。”明強高八度地致歉:“我正在四人圍坐修筑長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