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憶函,山東人,嗓門大,愛蹦跶,笑眼如彎月,膚色似梧桐,眾人叫她“姐”,自稱“90后”。2009年,她以優異成績作為廣州軍區唯一一名女兵考入南京政治學院。未見其人,關于她的“神話”早已風傳——五公里考核只用15分30秒,這個成績令眾人咋舌。當大家整裝待發奔赴三號院時,“廬山真面目”終于得見,竟是個愛說愛笑、眼睛里閃耀著光芒的山東小姑娘,身材不高不壯,喊口令的嗓門兒倒是充滿了爆發力。
教導員一紙命令,讓她擔任唯一一名新訓女班長。剛分班,有的男學員知道自己的班長是女生時,簡直“無法接受”。后因分工調整,領導便讓她去訓新來的文職教員,秦憶函并沒有因為自己年齡比他們小而心生畏懼,反而通過介紹自己的成長故事、與他們進行經常性談心、關心體貼他們的身體適應程度而把文職教員“訓”出了“兵味兒”,并與他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現在,那些被她帶過的文職教員遇到她,還會一邊招手一邊親切地喊她“小秦”。狄伯文說:“有一次站軍姿,秦憶函走到我們班面前,指著我說‘你是叫狄伯文嗎?軍姿站得不錯啊!’我很吃驚,因為我當時默默無聞,她能記住我的名字讓我覺得很溫暖。”
回院后,她因新訓表現出色被提拔為副區隊長,并有幸成為第一批黨員。在外人眼中,她有著光鮮亮麗的榮耀,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副區隊長這段時間實際上是她的“陰暗期”,因為她面臨著一個“轉型”問題。在新訓時,為了“壓制”住地方高中生的不良習氣,為了讓自己說的話能被新學員接受,她只能將笑容收起來,裝作嚴厲。可是漸漸地,大家的確會聽她的話了,同時也疏遠了她,有心事不敢跟她說,玩兒的時候也不會主動叫她一起。她很苦惱,找過隊領導談心,也找過跟自己同樣擔任區隊骨干的同學聊這些問題,但她還是沒能找到答案。她找好朋友去天臺聊天,說自己考軍校的初衷,說現實的狀況,說出現的意外,說她的困苦。夕陽下,眼淚在打轉,卻沒有被風吹下來。
終于,“日久見人心”這句老話“顯靈”了,同學們開始理解她,知道再強悍的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女孩。一年后,骨干調整,她順利完成了轉身,與同學們的關系十分融洽,她總是笑著說:“你知道嗎?我現在每天都特別開心,因為這就是我啊,不必偽裝,想笑就笑!”由于睫毛又黑又密,她一笑就不見眼睛了,只剩兩彎黑黑的月。秦憶函特別喜歡對好朋友唱郁可唯的《暖心》:“靠近你就覺得安心,因為你那雙愛笑眼睛,你笑我貓一樣好奇,聰明又偏透露著傻氣……”然后強調一句說:“聽見沒?分明就是在唱我嘛!哈哈哈……”
其實秦憶函也會“賣萌”。在班里沒事就拿山東腔喊“班長”,或搖頭晃腦地唱歌,身體也跟著左搖右擺。她喜歡跟戰友開玩笑,大大咧咧,高興到極點就一手插著腰,一手在空中亂比劃,像極了茶壺。如果周圍有許多人,她那“霸氣”的“外八”站姿就漸漸轉變成“內八”,羞答答地低下頭,梧桐色的膚色還里透著一抹紅。由于臉上留下了當兵兩年磨礪的痕跡,看上去比其他女學員顯得成熟一些,有戰士學員特有的“滄桑感”。大家喜歡叫她“秦姐”,她總要強調自己也是“90后”,說:“我可是‘90后’,到底誰大誰小還說不準呢!”
秦憶函是個偶爾犯迷糊的熱心腸兒。一天下午,她在食堂和好朋友一起吃飯,突然咋呼一聲:“呀!”陳倩被嚇了一跳,趕忙問她怎么了,她說:“我忘記收被子了!對了,我去天臺晾被子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的掉進了水洼里,我給他弄出來了,不知道那人收起來沒有。”她若有所思地撥著飯,瞥了一眼陳倩的餐盤,就開始“厲聲”批判:“你怎么總是要把米飯吃光而剩下菜呢!這樣很不利于健康哎!營養應該均衡才行,你這樣不吃菜多浪費啊!”然后自己舉起筷子,伸到陳倩的餐盤里夾了一點青菜吃,美其名曰“幫她解決困難”。
秦憶函的交際能力很強,上到教授博士,下至職工戰士,經常能看到她今天和這個吃飯,明天和那個散步。在擔任新聞系的《新聞實習報》編輯的時候,她和馬振要了解進修系的一些基本情況,正當馬振犯愁時,秦憶函已經把電話撥出去了,她說:“沒事兒,我認識人,看我的!”果然,采訪進行得很順利。
秦憶函的運動細胞十分發達。臺球、乒乓球都在行,哪里熱鬧往哪里鉆。打臺球勝利了,她總會“呦吼”一下,瞇著眼睛對著觀眾擺出“V”字手型。她體能非常好,曾打破學院記錄并一舉拿下第22屆運動會女子全能冠軍。這更加印證了曾經風傳的那個跑五公里的神話。現在,她加緊鍛煉體能,向自己提出一個新挑戰——要在今年的運動會上沖擊三公里武裝越野,為自己的大學時光畫一個圓滿的句號。看,她正以一個沖刺的姿態向終點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