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鹽山原名盤龍山,是女媧補天的地方,如今還殘留著補天用的五色石。惜于1938年頹圮。七十年無人問津。我作為史志辦公室成員,有責任發動群眾重建起來。一是為了繼承和發揚歷史文化優良傳統,二是成為群眾娛樂休閑的場所,更重要的是使之成為徂徠鎮境內的靚麗景觀。近幾年,有關人員沒少為此嘔心瀝血。只是苦于缺錢。
一天,杜學福突然給我打電話。要我馬上去鎮政府。他對我透漏:“張海濤撥來一筆巨款,大約350萬元,準備在徂徠山修建廟宇,由玉環府時利國具體施工。聽說時老板借此機會把無鹽山的圣母宮遷到那里。你倆是本村老鄉趕緊活動一下,最好把施工項目引到無鹽山。”我說:“好,明天就去,鎮內的工作由你來做。”
時利山和時利國是本族又是兩喬,與他去再有力不過。晚上我找他透了透這消息,他聽了很高興,第二天我倆就乘車去了,到玉環府十點多鐘。利國見到我和利山很親熱,忙令人倒水沏茶。我們先是閑談,慢慢扯到主題上。我說:“無鹽山是咱家鄉的一座名山,荒廢得可惜。群眾想集資修建,可是力不從心?”利山說:“這話一點不假,沒有幾百萬元是修不起這廟來的。”利國笑了笑說:“不用說你們是找我來捐款?我公司正搞施工項目,手頭也很緊。”我笑著說:“修廟的資金對你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正拉著,市經委老劉來了,他原來在我鎮工作過,我二人很熟。看來他有急事要辦,對我說:“王老師,時經理很忙,不要打攪他了。”我看他與利國是上下級關系不便打攪,于是對利國說:“就談到這里吧,以后再聯系。”沒弄出個結果便離開了玉環府。利山對老劉的態度很不滿意,在路上一個勁地囔嘟:“他知道我們是什么關系,就攆我們走,連頓中午飯都沒混上。”我說:“也是關門擠了鼻子,掩巧了。”
重建無鹽山的美夢落空了,我很懊喪,但不甘心。隔了段時間,我約利山去無鹽山晉香,見顏張徐老太坐在石板上唱到:“青石山,砂石山,青石砂石不一般。砂石山上有泉水,青石山下有青泉。我寧肯把青石山坐穿,也不往砂石山上搬。誰若不聽娘娘話,讓他世世代代不得安。”我問道:“老嫂子,這話怎么解釋?”徐老太打了個哈閃道:“此山是女媧補天的地方,他對這青石山極有感情,能往徂徠砂石山上搬遷嗎?”我看了下利山說:“也是!說得有道理。讓你家去做下工作。”
清明祭祖過后,我在院里薅草,手機鈴響了。從口袋里摸出一聽,是鎮上打來的,說是時利國在經貿委研究無鹽山建廟事宜,讓你參加,馬上派車去接你。聽到這消息猶如在久旱不雨季節里響了個沉雷,心里又驚又喜。我想徐老太的話莫非傳進他耳朵,真地顯靈了!倘如此,群眾的夢即將實現!
這天,鎮政府組織了籌建無鹽山廟宇領導班子,時利國任組長,劉燦利為副組長,我負責宣傳。定于三月三日開工。第一步先解決水問題,用電不是大問題。因為此山是一座旱山,用水非常困難。沒有水修建廟宇談何容易?最后研究決定在山下打一眼深井。我們找水利局技術員勘探了一下。井位確定后鉆井人員接著施工,北上莊村委很支持我們,主動為我們拉線、供水,提供方便。
鉆井人員不分晝夜的工作,機器不停地轉動,那鉆桿接了一根又一根,已鉆到九十八米了,按理該見水了,可從井里出來的青石,仍然不變顏色,人們手里捏著一把汗,唯恐打不出井來。我默默祈禱:“女媧娘娘若是有靈,保佑鉆出水來。這可是為你干的事啊!”看看人人面色焦慮,但有什么法子呢?水利技術員可是權威,他說只有這地方出水,其他地方沒地下巖窟。說是九十多米見水,怎么連一點潮濕的石塊也沒有?這井要是失敗了,建廟的希望就不大了。
鉆井機飛速地轉著。我兩眼緊緊盯著鉆桿。只聽撲哧一聲,那鉆桿一下子下去半米。大家以為機器壞了,忙跑過去看了看。見冷卻水很快流到井里,一滴也不見了。鉆井技術員說“鉆到水層了。”大家一陣狂呼。技術員說:“報不得喜,還不知地下水的藏量如何?”
用2.2千瓦的水泵一抽,上水量很大,兩天兩夜還沒抽干。大家嘗了嘗,水又涼又甜,個個心里樂開了花。
有了水一切都好說了,無鹽山的夢就要變成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