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爸爸媽媽和弟弟都出去玩了,只剩下我。朝著玻璃哈口氣,霧氣似乎在隱藏起過去,也阻止著我回憶。我無聊地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一束陽光從窗戶射進來,在地上留下一大片光斑,亮的人睜不開眼,與這冬天的寒冷似乎十分不相配。記憶中冬天的陽光應該是柔和的,溫暖的,透過玻璃能折射出各種顏色的。
我抬起頭,用45°的完美視角看著天空,陽光太刺眼,忍不住閉上眼睛,可陽光透過薄如蟬翼的眼皮仍然刺激著我的視覺神經,腦子里一片紅色。
我低下頭,睜開眼,短暫的眩暈后,剛才的睡意頓時無影無蹤,掛上MP3打開書,可又看不進去,于是,我覺定出去走走。可我隨便一走,就上了19路車,一直坐到了體育場。
我運氣不好,坐的這輛車人特別多,這是我不禁想到了物理課上老師講的慣性知識:物體的質量越大,慣性越大。不禁替自己擔心,也希望這輛車不會高速行駛以至于剎不住車,發生交通事故。不過還好,這輛車開得很慢,似乎很疲乏。
體育場上人很少。幾對天使偎依在一起低聲細語。還有坐著椅子聽著收音機的老頭,雙手托著后腦勺,身體后仰,懶洋洋的曬著太陽,高興了哼兩句小曲,自我陶醉一下,就這樣過一下午,天一黑,拍拍屁股回家吃飯。我找了個椅子坐下,環顧四周,發現體育場并沒有像傳說中那樣,遍地都是體育器械,并且這里連個真正的棋類比賽都沒舉行過,平時又沒有什么活動,不禁黯然失色。不過樓上那個巨幅宣傳畫讓我看了倍感親切,王洪祥的巨照格外醒目,旁邊的文字是關于武林風來濮陽的事,王洪祥也要來,真的沒想到,這種好事居然有一天能發生在自己身邊。
看到王洪祥,自然想到武打,又想到打架,又想到我們班。為什么呢?因為鹿老師教育我們男生要崇尚武力,昨天,四樓一個初二孩子往樓下扔水球,砸到了我們班的人,這事已經持續好久了,忍無可忍全體男生立刻集體沖了上去,轉眼就到了那孩子面前,嚇得他雙腿發抖抱頭大喊:“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除這之外,就差嚇得尿褲了。我們對第一次示威感到十分滿意,估計那孩子以后見到氣球都不敢碰了。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再次發生,我們讓徐榮榮的弟弟徐志遠幫我們看著點。可沒想到他第二天就出事了,具體情況不明,只知道是踹了一個不像正常女生的女生兩腳,但我們一致認為這樣的女生應該多踹幾腳,誰讓她找事了?是吧,徐志遠?
由此,我又想到了斯巴達三百勇士,可我們人數不夠,只能湊夠鹿坤三十勇士,不過叱咤風云,占領一方地盤還是綽綽有余的。為啥?嗨,有老鹿罩著呢,怕什么!
現在,MP3里的音樂由搖滾換成了抒情,我也就無心再想下去,搭了12路車回到了登月,看著這個我閉著眼睛也能走來走去的地方,一陣煩悶由油然而生,這又使我想起了暑假里的一件事。
那天晚上,天氣實在是太熱,開著電扇也沒用,吹出來的都是熱風!我又不能吹空調,因為太冷我會受不了。在經歷了無數次迷迷糊糊的睡著——醒來——睡著——醒來后,我再也受不了這非人的折磨,從床上翻身而起,走出了家門。
凌晨三點。
外面空無一人,天還是黑色,只有地平線是一絲不易捉摸的紅,一點點向上跳躍。站在新蕾公園的山頭上,吹著風,感覺好多了。我貪婪的欣賞著這美景。
凌晨四點。
那一絲跳躍的紅色慢慢侵占了天空,黑暗慢慢散去,最后,世界一片光明。我親眼見證了這一切,激動的大喊道:“我見證了從黑夜到白天的過渡!”回聲經久不絕。街上許多來自周邊鄉村的賣菜農民開著三輪車拉著菜,他們私下里四顧,想知道這個聲音來自何處。但也許他們每天早早地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為了能搶個好位置多買些菜,已經見證了無數次的黑夜到白天的過渡,他們,真的很苦。
思緒從那個炎炎夏日回到這個寒冷的冬天,從幻想中清醒的我掏出鑰匙打開家門,沒人,我嘆了口氣,靠在門后,一陣寂寞又爬上心頭,只剩下搬空回憶的我在大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