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切?格瓦拉

四十二年的今天他決定離去。

他終于可以逃走，可以放手，可以毫無牽掛的騎上摩托車，踏上一次真正的遠征。

面前的劊子手顫抖著遲遲不敢開槍，他的靈魂掙扎臉部扭曲無法寬恕自己。而他嘴角傾覆，笑著目送自己的尸骨被肢解然后送走，不知所蹤——把一個時代一同掩埋。

我不知道他走得是否太累。

他的驛站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靈。沒有人知道哪里會是終點。他高昂的頭顱和斗志，他堅毅的目光與理想，他的一切都在，與上帝同在。

玻利維亞叢林中的居民習慣在窗臺上時時放一碗清水。他們說：“切?格瓦拉路過的時候，會口渴。”

不敢愿你安息，你怎會安息？大地還遍布苦難，紅色寥若星辰。火都藏在樹里，等你回來點燃。

切?格瓦拉不朽！

——2009、10、9

密臘波橋

塞納河在密臘波橋下揚波

我們的愛情

應當追憶么

在痛苦的后面往往來了歡樂

讓黑夜降臨讓鐘聲吟誦

時光消逝了我沒有移動

我們就這樣手拉著手臉對著臉

在我們胳膊的橋梁

底下永恒的視線

追隨著困倦的波瀾

讓黑夜降臨讓鐘聲吟誦

時光消逝了我沒有移動

愛情消逝了象一江流逝的春水

愛情消逝了

生命多么迂回

希望又是多么雄偉

讓黑夜降臨讓鐘聲吟誦

時光消逝了我沒有移動

過去一天又過去一周

不論是時間是愛情

過去了就不再回頭

塞納河在密臘波橋下奔流

讓黑夜降臨讓鐘聲吟誦

時光消逝了我沒有移動

讀《密臘波橋》有感

壓迫者的欺凌，得勢者的冷眼，受輕蔑的愛情的慘痛，法律的遷延，官吏的橫暴和踐踏，費盡辛勤換來的鄙夷，時間的無情鞭笞，哈姆萊特所列舉的生之慘痛，與摯友的背叛相比，都顯得渺小。

一切的淡漠與蒼涼，喧囂與繁華，一切無恥的流言與歹毒的淚水，一切被丑化的的丑惡被美化的美好，都在他腳下隨塞納河水流走。從他零碎的只言片語中射來密集如雨的子彈，射向那些堂而皇之以他朋友之名自稱的小人。我們該砍斷振臂高呼“友誼萬歲”者的雙臂，如果你心中刻著阿波利奈爾的名字。

所有的故事都很復雜，都可以擴充成一段人生，一種精神，一個時代。其間五味陳雜，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今是昨非。其間波瀾壯闊，百轉千回，羊腸小徑，一馬平川。只可惜茶涼得太快，你來不及開口，于是濃縮了再濃縮，刪減了再刪減，匆匆留下兩個字，便又匆匆離席。所有的故事，不過生死與別離。

阿波利奈爾轉身離去，為了不是他的祖國而戰斗。他舉槍狠狠射向敵人，他在戰壕里雕刻詩文。時光被雕在片片雪花上，融化，溢出晶瑩的撕心裂肺的嘆息。我終于明白他不過是為自己而戰，不過是想讓必將到來的死亡降臨在戰場這個神圣而純潔的地方。詩人臨死之前，眼里一定是緩緩淌著的的塞納河，只可憎那江春水與他已是冰冷絕情。

整個世界都下流卑劣的把阿波利奈爾騙上戰場，但他卻英勇地灑下一腔熱血，悲壯赴死，為自己贏得了一枚永恒的勛章。

——2009、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