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莊位于西南三省的交界處,四面環(huán)山,本身也處于高山之上,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早就了天然的悲苦和傷逝,過去有過今后還會有。在這塊貧瘠的土地上,知識的力量是體現不出來的。
狗子在人間報道的地方就是這兒,貧窮無知還有落后。平日里總是霧氣籠罩,讓人很難法相這里竟然還有人的呼吸。
農村人起名字是頗有講究的,越賤越好,叫狗雜種,小母豬啥的在農村亂抓都有,我曾認識過一個九斤半的,是以他出生時的重量命名,凡此種種,不勝列舉。而“狗子”的由來,一是因為他出世那年屬狗;二是在他出生的時候他母親聽到了狗叫聲;三是希望他能像狗一樣聽話。
李家世代都是在土里刨食的農民,在丘莊也算不上是大戶人家。但李二為人謙厚,所以,在村里也挺受人尊重的,李二就是狗子的爹。
狗子長的機靈,又討人喜歡,但也帶著山里孩子應有的野性,常和村里的孩子一起捅馬蜂窩,一起上山抓野兔,去山洞里探險,累了就在山洞里休息,餓了就去老林里捕野雞。
狗子這年七歲。
他從一個外出打工的孩子那里得知,世上竟有讀書這回事,狗子越聽越羨慕,不知讀書時怎么一回事的他,也希望當一名學生。
狗子回家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他爹。李二聽了后楞了半天。
在丘莊,一個連吃飯都成問題的地方,是沒有讀書這個概念的。人們都奉行靠力氣吃飯。村里人曾聽說國家要撥款在丘莊修建學校,而且是免費的,人們都高興的沸騰了起來,但最終卻不了了之!大家認為可能是因為沸騰的程度過于夸張,自此以后,丘莊再有啥天大的好消息,大火都不敢沸騰,生怕又給嚇跑。
如今李二得知狗子要讀書,滿是心酸。但也沒有辦法,只好跟狗子說,讀書那是吃飽了沒事干的人作的事,咱狗子聰明,不讀書也比他們強!
狗子不依,硬要上學。李二無奈,甩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到狗子身上,卻讓李二感到鉆心的疼。狗子哭著跑了,李二也坐在屋子里難過,他知道讀書是一件好事情,但也實在沒有辦法,這一家子都得吃飯,根本抽不出能那閑錢,。
記憶把李二拖回了幾年前。他初到城里打工,一天,正在街上找活干,突然
想上廁所,由于不認識字,找到一間公廁也不知道男廁是那邊。只好等人出來問一下。這時一女的走了進去,他想另一邊應該是男廁,便走了進去。可剛進去沒多久就進來一女的,女的看見李二,嚇得驚叫著跑了出去,李二還以為是那女廁的走錯了,正想笑卻看見一群人提著棍子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打,打完以后還把送進派出所,告他流氓,到現在他才明白開始進去的那女人是一個清潔工。
后來在派出所里李二學會了寫“男”字和“女”字。
李二在山上找到了狗子,狗子一個人坐在那兒望著遠處發(fā)呆。李二摸了摸狗子的頭說:“好了狗子!爹教你寫字形不?”狗子一聽就興奮了,可他不敢沸騰,這是村里的規(guī)矩,父親的形象在狗子心中一下子偉大起來。
狗子忘記了剛才的痛,學會了寫男字和女字,然后就在村子里邊跑便叫嚷著:“狗子學會寫字啦!狗子學會寫字啦!”
狗子成為了孩子們心中的英雄,因為他會寫字,而且還會倆,他向同伴們炫耀,等我長大了,我爹還會會教我寫更多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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