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寫《蟋蟀在時報廣場》
夕陽的余暉一點點灑在紐約百老匯大街上,也灑遍了紐約的一個個角落。切斯特和塔克、哈里一起站在百老匯街上,看路人行色匆匆地走著,切斯特感到十分落寞。切斯特向塔克和哈里做最后的告別,獨自一人踏上回鄉之路。
黃昏的火車站冷冷清清,因為這是最后一班車,所以乘客很少。切斯特站在一個窗臺上,透過擦得一塵不染的窗玻璃,出神地盯著窗外。殘陽拉起夜的帷幕。切斯特是最后一次欣賞紐約夜景了。回鄉的欲望縱然迫切,但對于紐約——他生活了幾個月的異鄉也飽含著一種無法割舍的依戀。切斯特開始回憶起他在紐約生活的一幕幕。他哭了。他第一次滿懷著傷感和真情輕輕地啜泣。
“嘟——”火車緩緩地開動了。切斯特側著頭,回望帝國大廈的燈火通明,回望自由女神像的神圣威嚴。切斯特竭力迫使自己不要再回想起那些不愿再憶起的往事,然而一切都無濟于事。友情的真摯、馬里奧心靈的善良充斥著切斯特的心,使他想忘記都難。
路程的遙遠,行程的疲憊使切斯特沉沉地睡了。睡夢中,他的腦海中卻無端地浮現出一句話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是啊,現實美好的,但也是殘酷的,之前的一切一切,不能忘記,因為它們給了我很多很多,但也不能耿耿于懷,這樣等于給自己的心理施加壓力。我還是將它們寫成歌詞,既發泄了自己內心的情感,又將它們作為永久的保存。”切斯特這樣想。
一覺醒來,火車已經到達了康涅狄格州——切斯特日思夜想的故鄉。熟悉的畫卷終于又一個在切斯特面前鋪展開來。故鄉的清晨特有的草地風光更令他贊嘆不已。伴著初升的朝陽,楊柳“臭美”地梳妝打扮,朝露在紅花綠葉間輕輕滾動。小鳥安娜在巢邊鳴唱著《清晨奏鳴曲》;小蜜蜂凱西和小蝴蝶凱瑟琳手牽手跳著美妙的華爾茲。切斯特迫不及待地跳下火車,直奔那片青翠欲滴的草叢。
“啊,大家快看是誰回來了!”眼尖的安娜第一個發現飛奔于朝陽之下的切斯特。在辛勤工作的朋友停下了手中的活,在家中悠閑地品嘗著美味早餐的朋友打開了掩隱于花草間的家門。“是切斯特!”大家都驚喜地叫起來。
最高興的當然是切斯特的老父親,他老淚縱橫。切斯特一看父親,發現他的觸角全白了。切斯特才知道人們常說的“一夜愁白頭”真有這回事。切斯特心如刀割,哽咽著問父親:“爸,您沒事吧?”“孩子,只要你平安,老爹就沒事。兩年前失去了你媽媽,我可不能再失去你啊!”父子二人相擁而泣,飛迸的眼淚浸濕了彼此的衣裳。周圍的老老少少也互相擦著眼淚,都為他們的父子深情而感動。
父親患有嚴重的高血壓,不能讓他的情緒過于緊張,再加上今天一大早又因盼回了久日未歸的兒子而精神亢奮。吃過早餐,切斯特將老父親安頓在床,自己則離開家,來到了小河邊。
切斯特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把雙腿伸進河里,輕輕拍打著潺潺流水。澄澈的水面映出了切斯特的臉,是那樣的陽光,又顯得心事重重。
切斯特耳畔響起了臨行前哈里的贈言:“切斯特,無論你前方的路是一帆風順還是困難重重,你都要給自己一個微笑,它能給予你自信和力量。”
切斯特的心里也陽光了起來,他領悟到哈里的話的含義。他笑了。他第一次這么舒懷地笑。
望著河面上面帶微笑的自己,他想:“嗯,這才是真正的我!”
太陽越升越高,斑駁的陽光灑了漫山遍野,清風輕撫著切斯特的面頰,切斯特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意。
切斯特哼起了歌兒——他的第一首自創曲,也就是記錄他的紐約生活的歌,最后一句是這樣唱的:“那一刻/我找回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