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遺忘是一種本能。
所以在每一次誰跟我提起誰的名字時,我永遠都是用玩世不恭的表情,輕描淡寫的說,不認識。
那些留在記憶里的,我分不清,它們是用來祭奠過去,還是用來證明日子不是徹底的平庸而且寂寞。
安妮寶貝說,寫作,這將會是世間始終最為孤獨的一項工作。就像一個人站在黑暗的舞臺上,給自己設置的一束明亮光線,他由此看到自己,亦被觀眾看到。寂寞使人保持與自身之外的世界的距離。過去我是從來不看安妮寶貝的文字的,只因為有人告訴我,安妮的文字太殘忍太絕決,太使人疼痛。我總是那樣,輕易地相信別人的話,然后錯過很多,在我還沒有足夠懂事的那個年紀。
然后高三過去了。整整一年,沒有敲過鍵盤也沒有碰過文字。記得兩年前那篇寫給文字的情書,我說我的情在煙花燦爛的瞬間忘記了酸楚。即使當時的我還小,文字還沒有逃開幼稚,可我依然被自己當年深沉的愛戀感動,對文字的愛戀。高三的開始,我放下了筆,自欺欺人,我以為這是為了學習找到的最好借口,就是不再寫字。那時候我看過一篇文章,作者剛剛考進了復旦,他說,高三,寫文真的就變成了一件奢侈又浪費的事情。我當時那么理解他,如此同情我們。就那樣,我離開文字,鉆進書本里,可是我依然如此庸碌,并沒有努力讓自己活得豐盛。
直到高三結束,我想,我終于可以重新拿起筆了,可是,握筆的瞬間,我才發現,走過高三,我竟然忘記了握筆的姿勢。
記憶里自己如此信誓旦旦地在仙境里說,在筆視里說,只要逃過高三,我一定回去,重新握筆寫我曾經如此愛戀的文字。而在我掙扎了多次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坐在電腦前打開WORD卻依然什么都寫不出來時,我終于肯抬起頭面對自己,有些東西,真的可以稍縱即逝。即使我們約定好,一年后的重逢。
我不再敢回到查字典作文網,那時是真的不敢了。在那么多會握筆的孩子面前,我不知道現在的我該用什么姿勢面對。我驚覺我怎么會如此膽小。
等待錄取結果的日子是痛苦的,特別是在我知道一志愿沒走上之后。我當然知道,財經類的分數一向很高,而我依然想賭一把。那時的我并不明白,我賭上的不是我的大學,而是我的未來。然后我輸了。
七個平行志愿,錄取我的是第六個,我記不起當時是什么樣的心情了,在我看到被北華大學錄取之后。查到結果時的我已經沉默了好多天,我甚至做好了二級學院的準備。我想高三最后那段日子的命都白拼了吧。好在,我還有個本科念,我是在什么時候看開了這一切呢。
而我竟然慢慢喜歡上了北華,不再花心思調專業,在qq群里看他們聊天,我看見那么多城市的孩子都握著自己的夢想奔向吉林,吉林,它沒有很富有,而它滿是感情和溫暖。
曾經有個朋友,他教會我淡然,然后不動聲色地離開了我的世界,再也沒有出現過。你說,這樣的我,算是學會淡然了嗎。接受一切。然后喜歡。
小樣說過,螞蟻的幸福是胃口小,不貪婪,我想,如果我肯做一只螞蟻了,大學的四年也就足夠變成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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