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不善言談的男孩,在與人交往時也顯得非常害羞靦腆,但往往就是這種人,會有得天獨厚,與生俱來的好運,或是有著眾人望塵莫及的才華。它擁有了后者,寫得一手好字,文筆又好,成績也在班里數(shù)一數(shù)二,還是漫畫協(xié)會的會長,他畫的漫畫據(jù)說可以與《雪椰》相比,他也占據(jù)了前者。不知道為什么,從小到大都有好多女孩子喜歡他,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雖然不善言談,但人緣極好,他大學不住校,因為他家就在學校對面,很近,全班同學幾乎都去他家蹭過飯,其中自然也包括她。
她是一個俊秀、清純的女孩子,嘴角總是甜絲絲地附著一款溫柔,她有一頭烏黑如瀑的長發(fā),纖細的手指和渾圓的足裸。她也人緣極佳,是公認的“最可愛的人”,大家都叫她“小寶貝”。要是女孩子這么叫她,顯得十分親昵,但是連男孩子也這么叫她,未免有些不倫不類,似乎還帶有那么一點戲謔的味道。但是她不在乎,其中也有不叫她“小寶貝”的,那就是他,唯獨他一個人叫她的名字,他相信,它的與眾不同一定會引起她的注意。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不再和同學一起吃“大鍋飯”了,而是偶爾單獨地叫上她,到他家里吃一頓午飯。中午的時候,他家里沒人,所以中午的家里是寧靜溫馨的。既然有女生在,自然是女生掌廚啦。她總是讓他坐著,自己跑去廚房燒幾個小菜,房間的窗戶透進陽光,使房間有了淡而持久的溫暖。墻上掛著一只Kitty的小鐘,滴答、滴答,響個不停。他就坐在鐘的滴答聲中,看著她在廚房里忙著。她總是別出心裁地做出一些中看不中吃的菜式。每到此時,他們就會相視一下,然后把冰箱里的剩面包、蛋糕拿出來,泡上牛奶,稀里嘩啦的吞食著,有如數(shù)月未咽米粒一般。
他總會看著對面的她,看著她那陽光里幾乎是透明的手指,她的身上總是飄散出若有若無的冷香。他是喜歡她的,但他對她總是鄭重謹慎,不露聲色,說得更實在些,他總是盼望著她先開口,表達她對他的愛意,但她沒有,于是他也沒有。
其實她也和其他平凡的女子一樣,希望他對她說一些有關愛的甜蜜生活,讓自己的心也充滿蜜糖,讓自己的虛榮心得到滿足,但是他始終沒讓她如愿。
在元旦的全班聯(lián)歡會上,就有人問她最喜歡哪個男孩子。她瞅了一下就站在她身邊的他,于是女人的虛榮心就上來了,她說:“我最喜歡誰,你看這兒有值得我喜歡的人嗎?真是可笑。”她的話讓他聽見了,一向對自己十分有信心的他感覺一無是處,于是他就給自己灌酒,他喝醉了。其實那一天所有的人都是帶著欣喜的醉意的,所以旁人對他也沒有如何地留意。一個人喝醉了酒,就會把一些事想得特別嚴重,于是他越來越氣,沒有與任何人打招呼,就離開了聯(lián)歡會……
誰知道這一別竟然會是永遠,就在那一夜他離開了人間。一個酒后駕車的人把他撞了。
當她知道所發(fā)生的一切變故后,她伏在他已冷去的身體邊,反復地說:“你就是我最喜歡的人,最愛的人呀……”然而一切已太遲了。她進了精神病院。
愛,不能沒有心,有口無心,那愛是虛偽的;但是愛,也不能沒有口,有心無口,那愛又是可悲的!
愛是一個孩子,她赤裸裸地降生人世,我們需要對她悉心呵護。
只有當愛逐漸長大,不斷強壯,足以應付任何狀況時,只有當愛已化為兩人的默然相對時的一個會心的微笑,或是在忙碌中一個關注的眼神,我們才可以說:我們已不需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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