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遷,字子長,左馮翊夏陽,今(一說山西河津,一說陜西韓城)人,是中國古代偉大的史學家和文學家。他10歲開始讀古書,學習十分認真刻苦,遇到疑難問題,總是反復思考,直到弄明白為止。20歲那年,司馬遷從長安出發,到各地游歷。后來回到長安,做了郎中。他幾次同漢武帝出外巡游,到過很多地方。35歲那年,漢武帝派他出使云南、四川、貴州等地。他了解到那里的一些少數民族的風土人情。他父親司馬談死后,公元前108年(元封三年),司馬遷接替做了太史令。公元前104年(太初元年),與天文學家唐都等人共訂“太初歷”。同年,開始動手編《史記》。公元前99年(天漢二年),李陵出擊匈奴,兵敗投降,漢武帝大怒。
司馬遷為李陵辯護,觸怒了漢武帝,獲罪被捕,受了“腐刑”。公元前96年(太始元年)獲赦出獄,做了中書令,掌握皇帝的文書機要。于是他發憤著書,全力寫作《史記》,大約在他55歲那年終于完成了全書的撰寫和修改工作。司馬遷以其“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史識,成就了《史記》-----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紀傳體通史。全書130篇,52萬余字,包括十二本紀、十表、八書、三十世家和七十列傳,對后世的影響極為巨大,被稱為“實錄、信史”,被魯迅先生譽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列為前“四史”之首,與《資治通鑒》并稱為史學“雙璧”。因此司馬遷被后世尊稱為史遷、史圣。與司馬光并稱“史界兩司馬”,與司馬相如合稱“文章西漢兩司馬”。司馬遷的少年時代,“耕牧河山之陽”。
司馬遷在這“山環水帶,嵌鑲蜿蜒”(《韓城縣志序》)的自然環境里成長,既被山川的清淑之氣所陶冶,又對民間生活有一定體驗。10歲,司馬遷隨父親至京師長安,得向老博士伏生、大儒孔安國學習;家學淵源既深,復從名師受業,啟發誘導,獲益不淺。這個時候,正當漢王朝國勢強大,經濟繁榮,文化興盛的時候,張騫奉使通西域,衛青、霍去病大破匈奴,漢武帝設立樂府,也是司馬遷在京城里豐富見聞,熱情迸發的時候。司馬遷大約20歲開始外出游歷——“南游江、淮,上會稽,探禹穴,窺九疑,浮于沅、湘,北涉汶、泗,講業齊、魯之都,觀孔子之遺風,鄉射鄒、嶧,厄困鄱、薛、彭城,過梁楚以歸。”回到長安以后,做了皇帝的近侍郎中,主要職責是守衛宮殿門戶,管理車騎,隨從皇帝出行。
他隨漢武帝到過平涼、崆峒,又奉使巴蜀,他到得最南邊是昆明。據司馬遷自己說,他少年時期曾經“耕牧河山之陽”,也就是說他兒童時期曾經在家鄉從事過一些農業勞動。后來他的父親司馬談到長安做了太史令,司馬遷隨父親也到了長安,然后在父親的指導下,他刻苦讀書,打下了深厚的文化基礎,他拜了很多名師做老師。司馬遷的家族,就是他這個家族,世代都是史官,而作為史官,他有責任來記載帝王圣賢的言行,也有責任來搜集整理天下的遺文古事,更有責任通過敘事論人而為當時的統治者提供借鑒。那么他的父親司馬談就有志于整理中華民族數千年歷史,試圖撰寫一部規模空前的史著。就是寫一部史書,從他父親開始就已有這么一個理想,他的父親做太史令之后,就開始搜集閱讀史料,為修史做準備。但是司馬談感到自己年事已高,要獨立地修成一部史著,無論是時間、無論是精力,還是才學知識都還不夠,所以司馬談寄厚望于他的兒子司馬遷,希望他能夠早日參與其事,最終實現這樣一個宏愿。于是,司馬遷在讀萬卷書的基礎上,開始行萬里路,司馬談要求他兒子來進行一次為期兩年多的一次全國的漫游。
司馬遷從20歲開始的全國漫游,是為寫《史記》做準備的一次實地考察,他親自采訪,獲得了許多第一手材料,保證了《史記》的真實性和科學性。他這個漫游,也是《史記》實錄精神的一種具體體現。比如說,他漫游到汨羅江畔,在當年屈原投江自沉的地方,他高聲朗誦著屈原的詩,他痛哭流涕,所以他寫《屈原列傳》寫得那么有感情,他是親自去考察過,他是在學習屈原的基礎上來寫屈原的。比方說,在韓信的故鄉淮陰,他也搜集了許多有關韓信的故事,并親自去問別人,說當年韓信受胯下之辱,了解韓信為什么能夠受胯下之辱而不發怒,不愿意去做出非法的事來,忍了。韓信那么高的個子,從一個流氓兩個腿之間爬過去,如果按照他的個性,一刀就把他殺了。但是如果把他殺了,后來就不能夠建功立業了。韓信后來幫助劉邦推翻了秦王朝,建立了西漢,封王封個侯,回了故鄉,韓信自己說:如果當初我把你殺了,我就沒后來的建功立業,所以小不忍則亂大謀。
再比如說,在曲阜他去瞻仰了孔子的墓,還和孔子故鄉的一些儒生在一起攬衣挽袖,一步一揖,學騎馬,學射。學行古禮,以此表達他對孔子的紀念。再比如說,在孟嘗君的故鄉薛城,他走鄉串巷,考察民風,而且他考察這個地方的民風跟當年孟嘗君好客養士有什么關系,所以他走一路、考察一路。可以這樣說,司馬遷在漫游的旅程中,不放過任何一個了解歷史的人,不放過任何一個存留于人們口碑上的故事,獲得了許許多多從古籍當中所得不到的歷史材料,同時他深入民間,廣泛地接觸了人民群眾的生活,使得他對社會,對人生的觀察、認識逐漸深入。此外他遍歷名山大川,飽覽了祖國山河的壯美,陶冶了性情,從而也提高了他的文學的表現力。所以說司馬遷的這次漫游,正是司馬遷走向成功的極為堅實的一步,是非常典型的所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公元前108年(元封三年),司馬遷38歲時,正式做了太史令,有機會閱覽漢朝宮廷所藏的一切圖書、檔案以及各種史料的機會,他一邊整理史料,一邊參加改歷。等到公元前104年(太初元年),中國第一部歷書《太初歷》完成,他就動手編寫《史記》。
公元前99年(天漢二年),漢武帝派貳師將軍李廣利帶兵三萬,攻打匈奴,打了個大敗仗,幾乎全軍覆沒,李廣利逃了回來。李廣的孫子李陵當時擔任騎都尉,帶著五千名步兵跟匈奴作戰。單于親自率領三萬騎兵把李陵的步兵團團圍困住。但是李陵的箭法十分好,兵士也十分勇敢,五千步兵殺了五六千名匈奴騎兵。單于調撥更多的兵力,然而仍然無力與李陵相抗衡。就司馬遷發憤寫《史記》在單于準備退軍之時,李陵手下有一名軍候侯敢叛變,將李陵內部軍情告發。告訴單于李陵后面沒救兵,而且教單于部下制作連發連射的弓箭。單于于是繼續與李陵作戰。最后李陵寡不敵眾,只剩了四百多漢兵突圍出來。李陵被匈奴逮住,投降了。大臣們都譴責李陵不該貪生怕死,向匈奴投降。漢武帝問太史令司馬遷,聽聽他的意見。司馬遷說:“李陵帶去的步兵不滿五千,他深入到敵人的腹地,打擊了幾萬敵人。他雖然打了敗仗,可是殺了這么多的敵人,也可以向天下人交代了。李陵不肯馬上去死,準有他的主意。
他一定還想將功贖罪來報答皇上。”漢武帝聽了,認為司馬遷這樣為李陵辯護,是有意貶低李廣利(李廣利是漢武帝寵妃的哥哥),勃然大怒,說:“你這樣替投降敵人的人強辯,不是存心反對朝廷嗎?”他就把司馬遷下了監獄,交給廷尉審問。司馬遷被關進監獄以后,案子落到了當時名聲很臭的酷吏杜周手中,杜周嚴刑審訊司馬遷,司馬遷忍受了各種肉體和精神上的殘酷折磨。面對酷吏,他始終不屈服,也不認罪。司馬遷在獄中反復不停地問自己:“這是我的罪嗎?這是我的罪嗎?我一個做臣子的,就不能發表點意見?”不久,有傳聞說李陵曾帶匈奴兵攻打漢朝。漢武帝信以為真,便草率地處死了李陵的母親、妻子和兒子。司馬遷也因此事被判了死刑。
第二年漢武帝殺了李陵全家,處司馬遷以腐刑。腐刑是個奇恥大辱,污及先人,見笑親友。司馬遷在獄中,又備受凌辱,“交手足,受木索,暴肌膚,受榜棰,幽于圜墻之中,當此之時,見獄吏則頭搶地,視徒隸則心惕息”(司馬遷《報任安書》)。幾乎斷送了性命。他本想一死,但想到自己多年搜集資料,說:“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要寫部有關歷史書的夙愿,因此為了完成《史記》的寫作,忍辱負重,希望出現一線轉機。
公元前96年(太始元年)漢武帝改元大赦天下。這時司馬遷50歲,出獄后當了中書令,在別人看來,也許是“尊寵任職”,但是,他還是專心致志寫他的書。直到公元前91年(征和二年),《史記》全書完成,共得130篇,52萬余言這樣一個忍辱負重修史記,公正明理,不畏權勢,博古通今的偉大人物,怎能不讓人喜歡與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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