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那些日益荒誕的夢想,走向屬于她的天荒地老。
——記。
[一].
其實。她是不愿意相信宿命的。
她總覺得一個人。如果被宿命緊緊勒住而無法放飛自己的翅膀的話。那么。其人生將是無盡孤獨的。也是無所事事。無聊的。
可是。她偏偏就是被宿命拴緊了想要翱翔的翅膀。
在一片廣闊的藍天下。雙眼流露出無限渴望的色彩。遙望著湛藍的天空。
她假想著自己的雙手。張開即可飛翔。
于是。她放開了所有的束縛。大大地張開了自己的雙手。做出一個飛翔的姿勢。
但是。結果并不如她所初想。她并沒有在她所鐘愛的藍天中飛起來。
她想。或許是她站得不夠高。所以墜落的速度很快。
她記得一部電影里一個命運無盡悲哀的女子飛翔的姿態。那部影片的名字叫[關于莉莉周的一切]。
那個女子的名字叫[津田詩織]。
有個女子唱。
[風箏和你一起離開這片天空]。
有些空曠的聲線在在替她道出了心中的悲涼。
她并沒有看見風箏起飛的模樣。只記得斷了線的風箏在風中飄飄晃晃。搖搖欲墜。
那根線啊。去了哪里。
她找不到方向。
風吹來。發絲揚起。模糊了她的視線。
離開的不是風箏。是你。
留下的不是線。是婉轉著孤單的我。
[二].
她喜歡一個人站在白日間人潮涌動的路口。
以一個絕對孤獨的姿態站立在無人的夜晚。
星空很美。月亮很圓。
夜涼如水般寂寥。就如她孑然一身在微風中任發絲飛揚。
寂寞。發不出一丁點聲響。
一秒。十秒。一年。十年。
度日如年煎熬著她心中的想念。她輕聲哼唱著不成調的旋律。模糊的字眼悄然吐出。
我想我會懷念你的容顏。就算滄海懷念桑田。
滄海。桑田。海角。天邊。
都是無法企及的距離。遙遠到令人心碎成粉末。經風輕輕一吹。便散在無人知道的天涯。
她會在人群里看著來往的情侶。她是故意在尋找著雙雙對對的身影。
她想刺激自己的感情神經。直到自己麻木。直到自己心中再無一絲波動。
可是。離人去得決絕。思念卻似海嘯般席卷而來。感情在心中生了一個無法拔除的根。
她用刀。用劍。用任何鋒利的器具。只想剪去割斷心中那日益瘋長的想念。她以為那個人就像粉筆寫在黑板上一樣。用黑板擦輕輕一揮。便消失不見。殊不知黑板擦上一日復一日積下的灰塵。只會越擦越濃。
記憶。似一個夢魘。緊緊纏繞住她。
她翻來覆去地想要甩脫掉。換來的卻是記憶生成一根長長的線。看不到盡頭蜿蜒在她的腦海。
她。只是一個凡人。
剪不斷那些纏人的思念。
[三].
生生世世。三生三世。刻在姻緣石的名字。
她的他是他。他的她。卻不是她。
人說。愛你只需今生來世。永恒的衡量只是一場盛世煙花。一生一世的愛情。是所有人追求的久遠。
長長久久。誰不愿意與心之最愛一起仰望最后一場星空。一起看最后的一場夕陽表演。
可是。這些對她來說。都太遙遠。
永遠有多遠。她看不見。也無法感受到那份羨煞世人的愛情終點。
她目睹了一場繁花盛開。煙花絢爛的愛情。當她從身在其中變成退居其外時。她的心就似高壓水泵抽空一般。再也看不清幸福的模樣。連一個輪廓也無法描摹。
在她生命中。她曾看到一盞光亮。似燭火般微弱。忽明忽滅。
她經常看著那抹微弱的光眨著自己不大的眼睛。流露出一絲寂寞的痕跡。
她經常告訴身邊的朋友。她不寂寞。一點都不。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會露出她好看的牙齒。然后狠狠地笑。
再然后。當朋友相繼離開。她將身子甩到了自己的床上。笑容凝在嘴角。強迫自己再不要想那些傷痛的記憶。結果卻讓那些記憶更加深刻地住進了自己的心里。
然后。然后她就狠狠地傷心。狠狠地流淚。狠狠地想。
想那個永遠再不能回到她身邊的人。
想那個賦予她無法抹滅的傷痕的人。
想那個將悲哀降臨在她生命里的人。
想那個給了她回憶卻不將其一并帶走的人。
你忘了回憶。我忘了忘記。
她很用心地想這句話隱藏的意義。
想到最后連自己都被卷入了無邊際的腦海里,無法全身而退。
你讓我站在了幸福的起點。
卻不帶我一同走向終點。
我只得徘徊在悲哀的邊緣。躑躅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