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并作兩口吃了早餐,然后哈欠一路打到學校。踏著鈴聲進入了高一八班的教室,拿出英語書,一邊走神一邊養神。
高一八班是一個不同尋常的班級。它出人才,準確的說是出偏才和怪才,它很少因為考試而帶來班級實質性的變化,“倒數第一”的大帽子硬是誰搶都搶不走,對于非智力活動,它總保持高調的熱情,風頭蓋過任何班級。也就是這么一個集體,開啟了我的高中生活。
風平浪靜的集體不是好集體。在廣播體操比賽中,生活委員一條未系緊的鞋帶造成的悲劇,讓我們與冠軍失之交臂。同時,我們班發生了第一次危機,大半期下來還是只有一張運動會的獎狀貼在偌大的“榮譽欄”里,這讓陳班感到“鴨梨”很大,于是乎,在虛榮心、自尊心、愛心和同情心的共同驅使下,陳Sir決定來一次大刀闊斧的改革。
一日自習中,陳阿瑪莊重的宣布“班級新條例”,并欽點“肌肉男”歐進晶為“紀律組”的組長,并給了他一個很厚的軟皮值日本,在一片倒彩聲中,他接過那個萬人鄙夷的本子,然后回了座,放在數學書上,淡定的趴在它上面就睡了。他這一事跡,在年級中一時傳為佳話……
第二節課,我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了英語課改為自習,于是又補了一節課的覺。下課鈴一響,我便還了魂似的騰地而起,抄起課桌底下的籃球直奔戰場,和我一起的還有歐進晶以及他右臉上“自強不息”四個大字印跡。
正欲進去時,突然一人猿似的身影擋在了前面,我仰首45度,原來是國防部長兼體育老師的連Sir,歐進晶知來者不善,于是十分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連老師一手蓋住他的臉,說體育館整修,禁止入內。他這一口標準的湘西方言,把我逗樂了,把歐愣子逗傻了,他拿頭撞了連Sir的大肚子以示無奈和蹭些鼻涕,然后我倆瘋跑撤了。他把我帶到了排球場,一塊空曠地,正喜出望外之時卻忽然聽見了鄰近的高三教學樓傳來的朗朗書聲,我們相視一愣又打道回府了,球,是沒得打嘍!
閑來無事的我玩起了mp4,叛逆的心理在我們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但這個小火苗立馬就被一傾盆口水給潑滅了——剛玩了一分鐘,老班便得知了這個消息,一條龍服務似的,我馬上就被叫到會議室喝茶。推開門,隨冷氣而來的是陣陣殺氣。
“夏逸啊,你雖然愛籃球,總得有點度吧,整天就抱個球,作為班干部,也不好好起帶頭作用,數學課睡覺,還玩游戲機(他把mp4視為游戲機),公然違反禁令。”
陳班悉數指出我的錯誤所在,并讓我以口水洗面。我一邊懷疑我是不是被監視了,一邊謀劃著計策,還一邊回味著昨天意猶未盡的籃球賽。
火冒三千丈的我剛邁進教室,侯淵便把我拽到他座位上,并遞上一杯奶茶。“夏逸,你肯定知道我不是有意記你的,但上頭有令,不得不從,今天就屬于你最高調了,被許多人看見了,我不記不行啊”然后用他的那身段鞠了一90度的躬。我大方笑笑,“沒事,沒事。”一杯奶茶和剛才一幕的難度系數夠我原諒他的了。
后來,和他一鐵哥們一起回家,叫他說:“老師說侯淵如果能管好紀律,就還他mp4,他想擒賊先擒王,于是……,最后還評上了優秀干部”。情不自禁想起那杯奶茶,3元錢。
一幕幕鬧劇,不停上演,高一八班在喧囂中逐漸變得成熟和穩重。期末,“榮譽欄”里貼得差不多了,課桌上的“個性語錄”都轉移到了同學錄里。想起來,以前用輕狂掩蓋慌張的行為真的夠幼稚的,而陳班像唐僧,把我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怪領上了取經路。
高一混戰,似混非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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