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題記
已經夏末了,家對面的荷塘“接天蓮葉無窮碧”,每一次望到這只有荷葉的荷塘,總覺得少點什么。不符合我的審美觀念,總想“映日荷花別樣紅”,哪怕是白色的荷花也好啊。
古詩中有許多描寫荷花的詩詞,周敦頤的《愛蓮說》不知道的人恐怕是絕無僅有的。采蓮也是江南的舊俗。幾乎可以說,中國人沒有不愛荷花的。可那荷塘只有成片的荷葉,獨獨缺少荷花。每一次在陽臺上看到或想到,總覺得是塊心病。
于是,我每天便多了一件事:觀察荷塘的變化。我總是希翼有荷花長出水面。可事與愿違,幾天來,荷塘沒啥變化,我翹盼的水面上卻仍然沒有荷花。我已經灰了心,認為這片荷塘由于人力無法解釋的原因,大概不能開花了。
我的目光無法把荷花從荷葉中吸出。
奈何奈何!
涼爽的天。我仍然看一看荷塘——一片旖旎的風光。風一咋起,我眼前驀地一閃,就在這片荷塘里,出現了幾十朵荷花,正開得燦爛。已經綻開的花朵呈純白色,沒有綻開的骨朵呈嫩綠色,純白與嫩綠,紛紜交錯,宛如小溪水的流淌。我立刻被色彩的聲音吸引住了,沉醉于其中了。眼前在一閃,荷花和荷葉站在同一個地方,兩者的影子重疊起來,純白與翠青紛紜交錯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一時有點茫然、懵然;然而,不需要半秒鐘,我就立刻意識到,眼前的景象,一個是現實,一個是虛幻,不過是自己想象出來的吧。其實是風吹荷葉掀起的波浪罷,那虛幻的荷花早就隨風凋零了。(注:我是超級近視眼)
奈何奈何!
我還是不甘心,盡管已經知道答案了。我問妹妹:“那里是不是開荷花了?”。妹妹憧憬地說:“我也希望它開荷花呀,一定特別美吧。”妹妹的答案模糊。
我憤憤然啊,是不是這荷葉占領了荷花的位子,使淤泥中沒有呼吸的空氣,荷花因而不能“小荷才露尖尖角”。是不是這些綠葉背叛了它的天職(扶持紅花),把荷花壓了下去,自己在這迎風弄姿。
純潔的荷花應該不準我這么想的。
我開始想象,過了幾天在層層葉子中間,零零星星的點綴著白花,正婀娜的開著,羞羞答答的,正如穿著白衫的小姑娘,那般美好。在陽臺上,老遠聞著清新沁香的荷花,是不沾點淤泥的香,似乎清雅脫俗。
我想,這些荷葉,也希望能開荷花吧。
眼前的一切——綠蓋擎天,把小小的池塘塞得滿又滿,把我心也塞得滿又滿。
望著面前的一片綠,心里又半生安慰——這樣子還是不錯,雖是“殘荷”卻給人留下了想象的空間,雖是“悲劇”,卻透露這一種獨特的美。
風光不同呵!
我還是相信,我能圓這個夢,這片荷葉也能圓這個夢。來年,一定會長花骨朵兒,會開荷花,是成片的那種。
我為這荷塘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