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淅淅瀝瀝小雨,雨絲很細,很綿,像春天飄拂的柳絮。忽然,起風了,雨傘左右搖晃,傘面縱身一挺的□不禁使我想起那位可親可敬的老人,想起他儼然怒放的□般的笑容。
那天,我正在上課,大氣越發地潮而熱,悶得人心慌,天空像一塊褪色不勻的灰布。不久,如注的大雨悄悄地就降臨了,帶來了天空的問候,我可不愿接受這樣的問候。雨點不減反增,更熱忱地向我沖來。唉,這與秋天的綿綿細雨就是不一樣,豆子般大小的雨點直往下砸,讓你無從適應,躲之不及。總算放學了,那把破舊的雨傘終于能發揮它的作用了。可是,這把傘墨跡斑斑,不知同學會怎樣揶揄嘲諷,趕快回家吧。
一陣狂風襲來,雨傘上下亂竄,左右搖擺,似乎隨時會被它卷到碧空之上。雨點因狂風肆虐,四散飄零,冷雨如冰針打在肌膚之上,寒風似刀片襲于肩背之間,真是冷的入骨三分!終于到家了,在狹窄的樓道間,見一位老人蜷縮在那兒,趁他不在意時,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頭頂的銀草早已枯萎凋零,深邃的雙眸閃著靈動的光,頜下留著扎人的絡腮胡,衣衫襤褸,其貌不揚。他兩手插在衣袋里,已凍得打顫。他見我舉著雨傘,似乎想要說什么,但話到口中又不由的咽了下去,眼里略帶乞求的光。我走上樓梯,他囁嚅了好久,終于忍不住說到:“小姑娘,你。。。。。你能把傘借給我嗎?”“我。。。。。。。。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他,該怎么辦?“我到家就還給你,我把手表放你那,如果待會我不來,它就給你。”說完,他遞給我一塊金屬手表,百番思忖后,我把傘借給了他。“謝謝了!”他帶著爽朗的笑聲走遠了。
“雨傘哪去了?”媽媽總不免要嘮叨幾句。“借給不認識的老爺爺了。”我絲毫的底氣都沒有的回答。她似乎對我輕描淡寫的回答很不滿意,并聲稱老人不會再把雨傘還給我了,她硬是訓斥了我一頓。起初,我堅信老人一定會在日落之前把傘送來,可左等右等,足足等到第2天中午,仍不見他的影子。“瞧,這就是你‘助人一次勝造七級浮屠’,怎么樣?吃到苦果了吧。”媽媽的冷言冷語徹底激怒了我,我堅信,他一定是個大騙子。
下午,我從學校回來,見他在樓下,我沖上前去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他大聲嚷嚷:“你怎么這時候才還我傘,昨天干什么去了,這表歸我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有事耽誤了那表給你吧,我留著沒啥用。”他感到很難為情,聽了他的“謙詞”,我不禁有幾分汗顏,決定把表還給他。當我轉過身時,他已走遠。夕照的金粉,落他一身。我撐開傘,不由的呆住了,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但我又分明看見那墨跡消失了,溶解在老人的無私中。
那把雨傘總是陪伴在我的身邊,為我遮陽避雨,那表也放在我的枕邊,閃著耀眼的光。它們如同老人花兒般的笑容和空靈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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