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機器。
機器會一絲不茍地做好分內的事,對本職工作錙銖必較,勤謹到令人動容。
機器會心無旁騖地工作,對身邊的悲歡生死無動于衷,冷漠到令人心痛。
正如我們。面對千瘡百孔而即將出海的大船,選擇做一個忠于職守的油漆工。
我們怎么會變成這樣?
也許從韓非的時代起,社會分工就一步一步成為了不可僭越的雷池。嚴苛的法度容不下司帽官吏為君主披上一襲寒衣的溫暖,正如現在的我們都只是生產線上的一道工序,所要做的不過是恪盡職守。社會是一個龐大的機器,我們只需做好它身上忠誠運轉的一個零件,對于其他部件的破損,我們只能無動于衷。
隨著分工的細化,我們的良心也蒙上了一層銹跡,我們都學會了明哲保身,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為職業操守。如此,才有了醫院為規避風險而開設的繁復的檢查,把患者病痛的身軀推向“別的科”的病房;才有了物業公司和有關部門互相推諉,把居民的生命財產置于安全隱患之中;才有了司法單位將本來單純的案件層層上報,法官大人淪為了和事老。我們呵護著狹隘而審慎的火種,不是為了照亮他人的前路,只是為了確保自己的光芒不要熄滅。
即使還有一些人堅守著愛與責任的信仰,這明滅的暖意也被無情地冷卻。好心的的哥把疾病突發的患者送到醫院,換來的只有家人的猜疑和勒索;心懷天下的企業家致力于慈善,換來的只是社會的謾罵與嘲諷。職業淹沒了自然人性,更可悲的是被他們好心救助的人不曾回過頭來說一句感謝,他們熱忱地愛戀著的這個世界不肯施舍一個鼓勵的擁抱,他們就像受傷的孩子,只得到一個冰冷的背影和深深的失落。
穿越時空隧道
何華
穿越時空的隧道,我愿意出生在公元一世紀的中國新疆,那里真有一個我?
塔克拉瑪干沙漠,一隊隊駱駝從絲綢之路從廢墟中走來,蒙著面紗的波斯灣人、希臘人、印度人從樓蘭的垛口走來。
大漠孤煙,長河日圓。
馱鈴聲聲,劃破夜的寧靜。那些從波斯灣、希臘、印度、日不落帝國走來的馬隊,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叫斯文?赫定。
西域自古即是冒險家的樂園。當年穆天子西巡昆侖約會西王母,最早使冒險家的愛情成為神話,后來的張騫、班超、玄奘等等,也都把冒險當成一項事業。成吉思汗西征,更屬于豪賭。到了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古西域又涌來一大批自稱代表西方文明的探險家,譬如斯文?赫定,斯坦因。
作為個人,頗能理解他們對亞洲腹地的愛情——來到西域,面對那傳奇般的歷史和維吾爾少女誰又能坐懷不亂呢?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斯文?赫定發現了樓蘭古城,斯坦因發現了精絕國遺址……應該承認他們在新疆的考古成就填補了西域史的幾段空白。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但不可否認,他們從中國挖走了大量文物。
絲綢之路是西域的一根割不斷的臍帶。更多的波斯灣人、希臘人、印度人通過絲綢之路打通了通往中國內地的缺口。
掠奪和侵略,中國已成為西方冒險家的樂園。他們載著海盜船,不停地在中國獵取他們需要的物品。
八國聯軍的槍炮打開了中國的大門,他們仰仗堅船利劍,從海上登陸,從天津一路殺到北京,兩宮太后聞訊驚慌失措,帶著病怏怏的光緒帝急忙倉皇逃命,西方列強一氣之下一把火把圓明園燒個精光,只剩下殘垣斷壁和奇恥大辱。
帝國主義的鐵蹄激起國人奮起反抗。三元里抗英斗爭、虎門硝煙書寫了一曲曲反帝、反封建的雄偉篇章,在“驅逐韃虜、恢復中華”的口號聲中,掀開了一場“反帝、反封建”的運動風起云涌,敲響了2000多年封建帝制滅亡的喪鐘。
東方,一輪朝陽冉冉升起、噴薄而出,萬道霞光,我們迎來了一個嶄新的歷史時期——一個新紀元的到來!
天安門城樓上,一個偉人的聲音,嘹亮了東方。
“一唱雄雞天下白,萬方樂奏有于闐。”在這條狹長的絲綢之路上,我一會兒把自己當作張騫、班超、玄奘,一會兒又想像自己是喀喇汗、成吉思汗或馬可?波羅……
我又從古代穿越到現代,從歷史穿越到未來。曾經的西域都護府、西安都護府已淹沒在歷史滾滾洪流中。我興高采烈高唱著“雄偉的喜馬拉雅山,寬闊的雅魯藏布江……”從古老的絲綢之路走來。
眼前,戈壁、沙漠,一片片綠洲……
回到唐朝
金鑫
前不久,問候素未謀面的文友———一位鄉村老師。她寫了許多美文,談起目前的創作狀況,提到王維筆下的寫作語境,如春水漲溪般娓娓道來。然后她感慨,生錯了時代!我問,你想生在哪個朝代?她不假思索地答:唐朝。電話中,我聽到了不遠處公雞的打鳴之聲。那一聲啼叫,跌宕起伏,仿佛從遙遠的唐朝傳來,清亮如歌。
記得有回,在網上看到一則帖子:如果有時光機,你最想回到古代的哪個時代?后面跟了許多的帖,長長的一掛,答案五花八門,千奇百怪,有想回到宋朝的,有想回到漢朝的,也有想回到更遠的商和夏的。瀏覽了一遍,發現回答得最為集中的,是回到唐朝。我不禁發笑,問自己,如果讓我選擇,會是哪個朝代呢?
坐下來想,我也是愿意回到唐朝的。
如果回到唐朝,我要找到李白。和他痛快地喝一頓酒,酒錢一定由我來付。我們頻頻舉杯,聽他吟誦《將進酒》。我要看他醉里吟詩,跟著他尋古訪舊,我甚至愿意聽他發牢騷,看一個滿腹抱負、壯志未酬的人怎樣地心懷天下,出口成章。我要將他的朋友杜甫也請過來,還有白居易、陳子昂、岑參……一部唐詩,寫盡風流。他們大多沒有鴻篇巨制,即興一捉筆,文思便如泉涌,有的只有四句話,二十個字,卻讓今人回味無窮,奉為經典。這些唐朝的詩人,文采絕佳,我想引以為友。
如果回到唐朝,我要去一趟長安。殿闕森嚴,是常人難以入內一窺的,那么,就擇一處臨街的茶樓,一邊品茗,一邊看大街上人來人往。波斯的、日本的、朝鮮的、印度的客人,都在大街上走著呢,他們或來朝拜,或來經商,或來求學,“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這個世界第一大都城,由不得不看呢。倘若有錢,我會花上幾兩銀子,去看一場音樂會,欣賞原版的《霓裳羽衣曲》,聽那綿長清幽的絲竹之樂,看身著虹霓彩羽的仙女如蝶般翩然起舞。盛世的大唐長安,連花開也是香飄萬里的吧。
如果回到唐朝,我想住在唐朝的鄉下。擁有三兩畝田地,幾間草房,還有恬淡的明月清風相伴,這就足夠了。你瞧瞧,夕陽照著村落,牛羊都已歸來,調皮的牧童到哪兒瘋去了,他的爺爺倚著柴門在等他哩。我就住在這樣的鄉下,沒有手機的吵鬧,沒有汽車的奔跑,眼前是暖暖的炊煙,靜靜的樹林。我的鄰居是王維、孟浩然式的鄰居,有閑時,我便邀他們過來,打開窗子,對著場圃,飲酒賞菊,閑話農作之事。在我看來,唐朝的鄉村,一定充滿了寧靜和平和。
那天,將這樣的想法告訴友人。他大笑,社會是前進的,唐朝就沒有戰爭和苦難嗎?今日西安的繁華勝過昔日長安百倍;還有,如果時光倒流的話,依你現在的生活質量,回到“唐朝的鄉下”,怕是住兩晚就厭了。
也許,在我們內心深處,是慕念唐朝的盛世風光,懷思那種安居樂業的怡然生活,渴望一種心靈的回歸罷了。其實,不論在哪個歷史朝代都是一樣的,就像人生,不論在哪個年齡層次,只要懷有一顆真心、善心和童心,毋須舍近求遠,就能返樸歸真,實現心靈的回歸。
上一篇:母愛論據素材:迎戰高考,家長陪讀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