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獨漉篇》全詩鑒賞
《獨漉篇》唐代偉大詩人李白借用樂府古題創(chuàng)作的古詩。全詩體現(xiàn)出了詩人怎樣的情感呢?詩人在這首詩里寄托了自己怎樣的思想?
獨漉篇
獨漉水中泥,水濁不見月。
不見月尚可,水深行人沒。
越鳥從南來,胡鷹亦北渡。
我欲彎弓向天射,惜其中道失歸路。
落葉別樹,飄零隨風。
客無所托,悲與此同。
羅幃舒卷,似有人開。
明月直入,無心可猜。
雄劍掛壁,時時龍鳴。
不斷犀象⑹,繡澀苔生。
國恥未雪⑺,何由成名。
神鷹夢澤,不顧鴟鳶。
為君一擊,鵬摶九天。
【注釋】
⑴“獨漉”四句:《獨漉篇》古辭:“獨漉獨漉,水深泥濁。泥濁尚可,水深殺我。”李詩擬之,喻安祿山所統(tǒng)治下的人民,在水深火熱之中。漉:使水干涸之意。獨漉:亦為地名。此乃雙關語也。
⑵“越鳥”四句:陳沆《詩比興箋》云:“越鳥四句言(李)希言等處在南來,而璐兵亦欲北度。中道相逢,本非仇敵,縱彎弓射殺之,亦止自傷其類,無濟于我。”
⑶“落葉”四句:言自己無所依托,飄零之苦。
⑷“羅帷”四句:以明月之磊落光明,以自喻心跡也。幃:帳子。舒卷:屈伸開合,形容帷簾掀動的樣子。
⑸“雄劍”二句:以雄劍掛壁閑置,以喻己之不為所用也。《太平御覽》:“顓頊高陽氏有畫影騰空劍。若四方有兵,此劍飛赴,指其方則克,未用時在匣中,常如龍虎嘯吟。”
⑹斷犀象:言劍之利也。《文選》曹植《七啟》:“步光之劍,華藻繁縟,陸斷犀象,未足稱雋。”李周翰注:“言劍之利也,犀象之獸,其皮堅。”
⑺國恥:指安祿山之亂。
⑻“神鷹”四句:《太平廣記》卷四六〇引《幽明錄》:“楚文王好獵,有人獻一鷹,王見其殊常,故為獵于云夢之澤。毛群羽族,爭噬共搏,此鷹瞪目,遠瞻云際。俄有一物,鮮白不辨,共鷹竦翮而升,矗若飛電。須臾羽墮如雪,血灑如雨。良久有一大鳥墮地而死。度其兩翅廣數(shù)十里,喙邊有黃。眾莫能知。時有博物君子曰:‘此大鵬雛也。’文王乃厚賞之。”夢澤:古澤藪名,亦與云澤合稱云夢澤。鴟鳶:指凡鳥。
【白話譯文】
有人在水中湮泥,弄得水渾濁不堪,連月亮的影子也照不見了。映不見月影倒沒什么,問題是行人涉水不知深淺,就會被深水所淹沒。越鳥從南而來,胡鷹也向北而飛。我欲舉弓向天而射,但又惻然不忍,憐惜它們中途迷失了歸路。樹葉為風吹落,別樹飄霧而去,我如今他鄉(xiāng)為客,無所歸依,此悲正如落葉別樹之情相同。羅帷乍舒乍卷,似乎有人進來。一束明亮的月光照入室內,可鑒我光明磊落的情懷,真真是無疑可猜。雄劍掛在墻壁上時時發(fā)出龍鳴。這把斷犀象的利刃啊,如今閑置得都長滿了銹斑。國恥未雪,還談得上什么建立偉業(yè)?談得上什么萬世功名?傳說有一只神鷹,曾在云夢澤放獵,但它卻連鷗鷺一類的凡鳥睬也不睬,對它們一點興趣也沒有。因為此鳥志向遠大,生來就是高飛九天,專門為君去搏擊大鳥的啊。
【創(chuàng)作背景】
此詩作于安史之亂爆發(fā)之后。根據(jù)裴斐《李白年譜簡編》,唐肅宗至德元載(756年)秋,李白從秋浦到潯陽,上廬山。冬入永王李璘水軍,參謀幕府。入永王幕府前作《獨漉篇》。
【賞析】
《獨漉篇》原為樂府“拂舞歌”五曲之一,古辭以“刀鳴削中,倚床無施。父仇不報,欲活何為”,抒寫了污濁之世為父復仇的兒女之憤。
“獨漉水中泥”,“獨漉”在今河北,傳說它遄急浚深、濁流滾滾,即使在月明之夜,也吞沒過許多行人。此詩首解先以憎惡的辭色,述說它“水濁不見月”的污濁,第三句“不見月尚可”,又在復沓中遞進一層,揭出它“水深行人沒”的罪惡。這“獨漉”水大抵只是一種象征:詩人所憤切斥責的,其實就是占據(jù)了長安,并將“河北”諸郡以污濁之水吞沒的安祿山叛軍。他們正如肆虐河北的獨漉水一樣,暗了天月,吞噬了無數(shù)生靈。
接著由紛亂的時局,轉寫詩人客中飄泊、報國無門的孤憤。當中原深受罹亂時,詩人正孤身一人,飄泊在東南。眼看著“越鳥南來”、“胡雁北渡?”,詩人心中不勝悲哀:那鳥雁飛歸的北方,正是河山拱衛(wèi)的京師所在。而今陷于叛軍的鐵蹄之下,自己卻只能避難客中,這實在是最令詩人痛苦的。“我欲彎弓向天射”一句,就是在這痛苦心境中激發(fā)的“射天”奇思。它與“撥劍四顧心茫然”一樣,表達了一種無可發(fā)泄的苦悶。但彎弓射天,又怕誤傷了空中的鳥、雁,徒然使它們中道折翮、失卻歸路,這真叫人左右為難。眼望月下的樹影,偶有落葉在風中飄墜,詩人不禁一聲長嘆:“客無所托,悲與此同”——他正如這風中落葉一樣,飄蕩無主。
自“羅帷舒卷”以下,詩境陡轉:四野萬籟俱寂,詩人卻還獨佇空堂,他究竟在等待著誰?門邊的羅帷忽然飄拂起來,仿佛有人正披帷而入。詩人驚喜中轉身,才發(fā)現(xiàn)來客只有清風。隨著羅帷之開,月光便無聲“直入”,正如豪爽的友人,未打招呼便闖了進來——然而它只是月光的“無心”造訪,根本無深意可解。這四句從清風、明月的入室,表現(xiàn)詩人似有所待的心境,思致妙絕。而且以動寫靜,愈加將詩人客中無伴的寂寞,襯托得孤寂冷落。
詩人所期待的,就是參與平叛、為國雪恥之用。
“龍泉雄劍”此刻就掛在壁間。它如同古帝顓頊的“曳影之劍”一樣,當“四方有兵”之際,便震響“龍虎之吟”,意欲騰空飛擊。令人傷懷的是,它卻至今未有一吐巨芒、斷其犀、象之試。這雄劍的命運,正是詩人自身報國無門的寫照。國之壯士,豈忍看著它空鳴壁間、“銹澀苔生”一股怫郁之氣在詩人胸中盤旋,終于在筆下化為雄劍突發(fā)的嘯吟:“國恥未雪,何由成名?”筆帶憤色,卻又格調雄邁,顯示的'正是李白悲慨豪放的本色。此詩末解,就于寶劍的嘯吟聲中,突然翻出了“神鷹”擊空的雄奇虛境。據(jù)《幽明錄》記,楚文王得一神鷹,帶到云夢澤打獵。此鷹對攻擊兇猛的鴟、鳶毫無興趣,而竟去攻擊九天巨鵬并將之擊落。此詩結句所展示的,就是這神鷹擊天的奇壯一幕。而決心為國雪恥的詩人,在天之東南發(fā)出了挾帶著無限自信和豪情的聲音:“為君一擊,鵬搏九天!”這聲音應和著掛壁雄劍的“龍吟”之音,響徹了南中國。它預告著詩人飄泊生涯的終止——他將以“鵬搏九天”之志,慨然從軍,投入平治“獨漉”、驅除叛軍的時代風云之中。
此詩共分六節(jié)(樂曲的章節(jié)),初讀起來似乎“解各一意”、互不相屬,其實卻是“峰斷云連”、渾然一體。從時局的動亂,引出客中飄泊的悲憤;從獨佇空堂的期待,寫到雄劍掛壁的嘯吟;最后壯心難抑、磅礴直上,化出神鷹擊天的奇景。其詩情先借助【第5句】:七言長句盤旋、摩蕩,然后在勁健有力的四言短句中排宕而出。詩雖作于詩人五十六歲的晚年,而奇幻崢嶸之思、雄邁悲慨之氣,就是與壯年時代的名作《行路難三首》、《夢游天姥吟留別》相比,亦更見其深沉而一無遜色之憾。
李白《獨漉篇》全詩賞析
獨漉篇
李白
獨漉水中泥,水濁不見月。
不見月尚可,水深行人沒。
越鳥從南來,胡鷹亦北渡。
我欲彎弓向天射,惜其中道失歸路。
落葉別樹,飄零隨風。
客無所托,悲與此同。
羅幃舒卷,似有人開。
明月直入,無心可猜。
雄劍掛壁,時時龍鳴。
不斷犀象,繡澀苔生。
國恥未雪,何由成名。
神鷹夢澤,不顧鴟鳶。
為君一擊,鵬摶九天。
說明:
此詩作于安史之亂爆發(fā)之后。抒發(fā)了作者感時優(yōu)亂、落拓不【第5句】:報國無門的苦悶,表達了欲學神鷹搏擊九天,奮勇抗敵、為國雪恥的強烈愿望。比興手法的運用和語調的簡潔重,使作品深沉凝重。
注釋:
《獨漉篇》:原為樂府“拂舞歌”五曲之一,古辭以“刀鳴削中,倚床無施。父仇不報,欲活何為”,抒寫了污濁之世為父復仇的兒女之憤。李白改四言體為長短句,寫為國雪恥。
“獨漉”四句:借獨漉水泥漿渾濁,不見月照行,夜行的人被深水湮沒,比喻國事危險,災難深重。獨漉,地名,在今河北涿縣。沒,淹沒。
“越鳥”四句:不忍射殺飛鳥,使其中道失歸路。越鳥,南方的鳥。胡雁,北方的雁。
“落葉”四句:以落葉隨風飄零為比喻,抒發(fā)作者四方游蕩的悲苦。客,指作者自己。
“羅帷”四句:寫夜晚微風拂動帷幕,像有人將它輕輕拉開,月光照入房,倍感親切,借以表達作者孤苦、凄靜的處境。羅帷,綾羅做的帷幕,旁為帷,上為幕。無心可猜,無猜疑之心。
“雄劍”六句:借寶劍的龍鳴和銹蝕,表達作者報國立功的迫切心情。雄劍。泛指寶劍。龍鳴,傳說寶劍在打仗時即飛赴戰(zhàn)場,不用時在匣中作龍虎吟。
“神鷹”四句:借神鷹為楚王在長空搏擊大鵬,表達作者為國雪恥,立功成名的愿望。鴟鳶,指猛禽。
鑒賞:
“獨漉水中泥”,“獨漉”在今河北,傳說它遄急浚深、濁流滾滾,即使在月明之夜,也吞沒過許多行人。此詩首解先以憎惡的辭色,述說它“水濁不見月”的污濁,第三句“不見月尚可”,又在復沓中遞進一層,揭出它“水深行人沒”的罪惡。這“獨漉”水大抵只是一種象征:詩人所憤切斥責的,其實就是占據(jù)了長安,并將“河北”諸郡以污濁之水吞沒的安祿山叛軍!他們不正如肆虐河北的獨漉水一樣,暗了天月,吞噬了無數(shù)生靈么?
接著由紛亂的時局,轉寫詩人客中飄泊、報國無門的孤憤。當中原深受罹亂時,詩人正孤身一人,飄泊在東南。眼看著“越鳥南來”、“胡雁北度”,詩人心中不勝悲哀:那鳥雁飛歸的北方,不正是河山拱衛(wèi)的京師所在嗎?而今陷于叛軍的鐵蹄之下,自己卻只能避難客中,這實在是最令詩人痛苦的。“我欲彎弓天射”一句,就是在這痛苦心境中激發(fā)的“射天”奇思。它與“撥劍四顧心茫然”一樣,表達了一種無可發(fā)泄的苦悶。但彎弓射天,又怕誤傷了空中的鳥、雁,徒然使它們中道折翮、失卻歸路,這真叫人左右為難!眼望月下的樹影,偶有落葉在風中飄墜,詩人不禁一聲長嘆:“客無所托,悲與此同”——他不正如這風中落葉一樣,飄蕩無主?
自“羅帷舒卷”以下,詩境陡轉:四野萬籟俱寂,詩人卻還獨佇空堂,他究竟在等待著誰?門邊的羅帷忽然飄拂起來,仿佛有人正披帷而入。詩人驚喜中轉身,才發(fā)現(xiàn)來客只有清風!隨著羅帷之開,月光便無聲“直入”,正如豪爽的友人,未打招呼便闖了進來——然而它只是月光的“無心”造訪,又哪有深意可解?這四句從清風、明月的入室,表現(xiàn)詩人似有所待的心境,思致妙絕。而且以動寫靜,愈加將詩人客中無伴的寂寞,襯托得孤寂冷落。
詩人所期待的,就是參與平叛、為國雪恥之用。“龍泉雄劍”此刻就掛在壁間。它如同古帝顓頊的“曳影之劍”一樣,當“四方有兵”之際,便震響“龍虎之吟”,意欲騰空飛擊。令人傷懷的是,它卻至今未有一吐巨芒、斷其犀、象之試。這雄劍的命運,不正是詩人自身報國無門的寫照么?國之壯士,豈忍看著它空鳴壁間、“銹澀苔生”?一股怫郁之氣在詩人胸中盤旋,終于在筆下化為雄劍突發(fā)的嘯吟:“國恥未雪,何由成名?”筆帶憤色,卻又格調雄邁,顯示的正是李白悲慨豪放的本色。
此詩末解,就于寶劍的嘯吟聲中,突然翻出了“神鷹”擊空的雄奇虛境。據(jù)《幽明錄》記,楚文王得一神鷹,帶到云夢澤打獵。此鷹對攻擊兇猛的鴟、鳶毫無興趣,只是“瞪目遠矚云際”。突見“一物鮮白不辨”,它即“竦翮而升,轟若飛電。須叟羽墮如雪,血下如雨。良久,有大鳥墜地,其兩翅廣十余里”——那是被神鷹擊落的`九天巨鵬!此詩結句所展示的,就是這神鷹擊天的奇壯一幕。從高高的云天之上,傳來了多么自豪的巨音:“為君一擊,鵬搏九天”!這是決心為國雪恥的詩人,在天之東南所發(fā)出的、挾帶著無限自信和豪情的嘯聲!這嘯聲應和著掛壁雄劍的“龍吟”之音,響徹了南中國。它預告著詩人飄泊生涯的終止——他將以“鵬搏九天”之志,慨然從軍,投入平治“獨漉”、驅除叛軍的時代風云?
此詩共分六解(樂曲的章節(jié)),初讀起來似乎“解各一意”、互不相屬,其實卻是“峰斷云連”、渾然一體。從時局的動亂,引出客中飄泊的悲憤;從獨佇空堂的期待,寫到雄劍掛壁的嘯吟;最后壯心難抑、磅礴直上,化出神鷹擊天的奇景。其詩情先借助【第5句】:七言長句盤旋、摩蕩,然后在勁健有力的四言短句中排宕而出。
詩雖作于詩人五十六歲的晚年,而奇幻崢嶸之思、雄邁悲慨之氣,就是與壯年時代的名作《行路難》、《夢游天姥吟留別》相比,亦更見其深沉而一無遜色之憾。
《獨漉篇》李白古詩鑒賞
《獨漉篇》李白
獨漉水中泥,水濁不見月。
不見月尚可,水深行人沒。
越鳥從南來, 胡雁亦北度。
我欲彎弓向天射,惜其中道失歸路。
落葉別樹,飄零隨風。
客無所托,悲與此同。
羅帷舒卷,似有人開。
明月直入,無心可猜。
雄劍掛壁,時時龍鳴。
不斷犀象,銹澀苔生。
國恥未雪,何由成名?
神鷹夢澤,不顧鴟鳶。
為君一擊,鵬搏九天。
李白詩鑒賞
《獨漉篇》原為樂府“拂舞歌”五曲之一,古辭以“刀鳴削中,倚床無施。父仇不報,欲活何為”,抒寫了污濁之世為父復仇的兒女之憤。
“獨漉水中泥”,“獨漉”在今河北,傳說它遄急浚深、濁流滾滾,即使在月明之夜,也吞沒過許多行人。此詩首解先以憎惡的辭色,述說它“水濁不見月”的污濁,第三句“不見月尚可”,又在復沓中遞進一層,揭出它“水深行人沒”的罪惡。這“獨漉”水大抵只是一種象征:詩人所憤切斥責的,其實就是占據(jù)了長安,并將“河北”諸郡以污濁之水吞沒的安祿山叛軍!他們不正如肆虐河北的獨漉水一樣,暗了天月,吞噬了無數(shù)生靈么?
接著由紛亂的時局,轉寫詩人客中飄泊、報國無門的孤憤。當中原深受罹亂時,詩人正孤身一人,飄泊在東南。眼看著“越鳥南來”、“胡雁北度”,詩人心中不勝悲哀:那鳥雁飛歸的北方,不正是河山拱衛(wèi)的京師所在嗎?而今陷于叛軍的鐵蹄之下,自己卻只能避難客中,這實在是最令詩人痛苦的。“我欲彎弓向天射”一句,就是在這痛苦心境中激發(fā)的“射天”
奇思。它與“撥劍四顧心茫然”一樣,表達了一種無可發(fā)泄的苦悶。但彎弓射天,又怕誤傷了空中的鳥、雁,徒然使它們中道折翮、失卻歸路,這真叫人左右為難!眼望月下的樹影,偶有落葉在風中飄墜,詩人不禁一聲長嘆:“客無所托,悲與此同”——他不正如這風中落葉一樣,飄蕩無主?
自“羅帷舒卷”以下,詩境陡轉:四野萬籟俱寂,詩人卻還獨佇空堂,他究竟在等待著誰?門邊的羅帷忽然飄拂起來,仿佛有人正披帷而入。詩人驚喜中轉身,才發(fā)現(xiàn)來客只有清風!隨著羅帷之開,月光便無聲“直入”,正如豪爽的'友人,未打招呼便闖了進來——然而它只是月光的“無心”造訪,又哪有深意可解?這四句從清風、明月的入室,表現(xiàn)詩人似有所待的心境,思致妙絕。而且以動寫靜,愈加將詩人客中無伴的寂寞,襯托得孤寂冷落。
詩人所期待的,就是參與平叛、為國雪恥之用。
“龍泉雄劍”此刻就掛在壁間。它如同古帝顓頊的“曳影之劍”一樣,當“四方有兵”之際,便震響“龍虎之吟”,意欲騰空飛擊。令人傷懷的是,它卻至今未有一吐巨芒、斷其犀、象之試。這雄劍的命運,不正是詩人自身報國無門的寫照么?國之壯士,豈忍看著它空鳴壁間、“銹澀苔生”?一股怫郁之氣在詩人胸中盤旋,終于在筆下化為雄劍突發(fā)的嘯吟:“國恥未雪,何由成名?”筆帶憤色,卻又格調雄邁,顯示的正是李白悲慨豪放的本色。
此詩末解,就于寶劍的嘯吟聲中,突然翻出了“神鷹”擊空的雄奇虛境。據(jù)《幽明錄》記,楚文王得一神鷹,帶到云夢澤打獵。此鷹對攻擊兇猛的鴟、鳶毫無興趣,只是“瞪目遠矚云際”。突見“一物鮮白不辨”,它即“竦翮而升,轟若飛電。須叟羽墮如雪,血下如雨。良久,有大鳥墜地,其兩翅廣十余里”——那是被神鷹擊落的九天巨鵬!此詩結句所展示的,就是這神鷹擊天的奇壯一幕。從高高的云天之上,傳來了多么自豪的巨音:“為君一擊,鵬搏九天”!這是決心為國雪恥的詩人,在天之東南所發(fā)出的、挾帶著無限自信和豪情的嘯聲!這嘯聲應和著掛壁雄劍的“龍吟”之音,響徹了南中國。它預告著詩人飄泊生涯的終止——他將以“鵬搏九天”之志,慨然從軍,投入平治“獨漉”、驅除叛軍的時代風云..
此詩共分六解(樂曲的章節(jié)),初讀起來似乎“解各一意”、互不相屬,其實卻是“峰斷云連”、渾然一體。從時局的動亂,引出客中飄泊的悲憤;從獨佇空堂的期待,寫到雄劍掛壁的嘯吟;最后壯心難抑、磅礴直上,化出神鷹擊天的奇景。其詩情先借助【第5句】:七言長句盤旋、摩蕩,然后在勁健有力的四言短句中排宕而出。詩雖作于詩人五十六歲的晚年,而奇幻崢嶸之思、雄邁悲慨之氣,就是與壯年時代的名作《行路難》、《夢游天姥吟留別》相比,亦更見其深沉而一無遜色之憾。
李白《獨酌》全詩鑒賞
李白(701年2月8日—762年12月),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又號“謫仙人”。是唐代偉大的浪漫主義詩人,被后人譽為“詩仙”。與杜甫并稱為“李杜”,為了與另兩位詩人李商隱與杜牧即“小李杜”區(qū)別,杜甫與李白又合稱“大李杜”。其人爽朗大方,愛飲酒作詩,喜交友。
李白有《李太白集》傳世,詩作中多以醉時寫的,代表作有《望廬山瀑布》、《行路難》、《蜀道難》、《將進酒》、《梁甫吟》、《早發(fā)白帝城》等多首。
李白所作詞賦,宋人已有傳記(如文瑩《湘山野錄》卷上),就其開創(chuàng)意義及藝術成就而言,“李白詞”享有極為崇高的.地位。
《獨酌》 作者:李白 春草如有意,羅生玉堂陰。 東風吹愁來,白發(fā)坐相侵。 獨酌勸孤影,閑歌面芳林。 長松爾何知,蕭瑟為誰吟。 手舞石上月,膝橫花間琴。 過此一壺外,悠悠非我心。五言古詩《獨酌》作于天寶十二載(公元753年)初春在梁苑時。
東風吹愁來,白發(fā)坐相侵。
這兩句是說,東風吹來了愁怨,時光流逝如此迅速,頭上白發(fā)相侵,老之將至。詩中有“獨酌勸孤影”句,可見詩人孤獨、寂寞的心境極濃,東風吹來的不是春日的溫暖,卻是孤寂之上加重的愁怨,白發(fā)催老,更使人愁上添愁。委婉哀傷,其情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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