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她說是自己生日,請他吃晚飯。兩人喝了小半瓶干紅,都說醉了。他到酒店開了房說讓她休息,然后兩人進了房,鎖了門。
曖昧在空氣里流淌。
可是,一只蚊子好像餓了許多天,嗡嗡嗡地糾纏著他不放。在這么浪漫的時候出現這只不識時務的蚊子多掃興啊,他決定先解決了蚊子再繼續。
她長發散亂,斜倚在床上,伸手點了根煙,邊吸邊看著他,格格格地笑:“哪兒沒蚊子呢?它們比人還猖狂,你趕緊打了吧。”
他沒搭話,心里突然沉沉的。是啊,哪里沒有蚊子呢?連他家,干凈整潔的家都免不了會進一兩只蚊子。昨夜12點多,他迷糊中看見妻子正握著蚊拍打蚊子。
想到這些,他的眼角不由得濕潤了。如果妻子知道了他的事,會怎么樣呢?還會為自己煮飯、打蚊子嗎?
酒店里的那只蚊子很狡猾,不知躲到哪兒去了,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妻子夜里打蚊子要那么久時間了。
床上的她吸完了那根煙,歪著頭看著他笨拙地追打蚊子,問:“你從來沒打過蚊子?”他停了下來。心變得清亮清亮的。他回身坐在她的身邊。定定地望著她,說:“在家里,打蚊子這樣的事都是我妻子做的。”
她沉默了,也定定地望著他,她發現剛才他眼里燃燒的那團火已經不見了,他的眼神深邃得讓她看不懂。那一刻,她忽然領悟了,原來所有的浪漫是敵不過一只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