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美人入畫,命堪幾夕。
那一年,她站在高聳的城樓上,一襲紅衣在風中肆意飛揚。
那一年,他靜靜地站在她旁邊,沉默不語,看著她笑語嫣然。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父王,下月初八前往青國,和親。她隱下眼中一抹暗光,依舊微笑,看著他說道。
好,我送你去。他淡然一笑,回道。
其實,不知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很早就喜歡你。她的笑收斂了下來,有些鄭重。
那到底是多早呢?他面色不變。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她又笑了
出奇的,他沉默了下來,欲言又止。
呵呵她打斷了他的思緒,我開玩笑的。說完徑自離開,徒留他依舊在那深思。
翌日,她身披紅色霞衣,頭戴鳳冠,再次站在城樓上,手中持一杯酒笑著說道:與君一別,后會無期。從此形同陌路,勿再牽掛。語罷,喝完酒,便踏上了紅色鸞轎,曳然而去。
三年之后,他竟謀朝篡位,黃袍加身。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上位之后,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命大將軍點率人馬,即刻啟程,御駕親征,攻破青國。
大軍來勢洶洶,勢不可擋。待到他兵臨青國都城下,看到城墻上那抹依舊張揚的嬌艷身影,心下一陣惘然,大聲說道:嫣,我說過,我會帶你回家。
她轉(zhuǎn)過身子,笑的異常璀璨,語氣卻森然,大喝:殺
無數(shù)鐵騎如波濤般洶涌,撲面而來。他的目光卻始終盯著她,眷戀深情,仿佛身邊的刀光劍影形同虛設(shè)。他,只是想奪回她罷了。
很快地,兵戎相見。而與他對峙的,恰恰是她。
嫣,和我回家吧。他嗓音低沉。
家,我又哪里有家呢?她笑的妖艷卻沉重的悲傷。
我會給你一個家。
我早已說過,從此形同陌路,何況,我的家,不正是被你奪走了么?她嘶啞了嗓音,卻瘋狂的叫道,語氣晦澀。
他默然。
突然,一把長刀橫向他,他頓時心刺痛了下來。看著已倒在血泊中的她,淚水迷離了雙目,急忙抱起她,絕然吼道:嫣嫣
原來,她竟幫他擋住了那把長刀。
彌留之際,她說:瑄,我恨你。可是,卻控制不住的愛你。
他說:嫣,你醒醒。我本就是要帶你走,我們?nèi)タ茨侨碎g山水,游戲世間。這不是你畢生的愿望么?我愛你啊,從第一眼見到你。
猶記得當年,她一襲紅衣。
她說:其實,不知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很早就喜歡你。
她說:與君一別,后會無期。從此形同陌路,勿再牽掛。
可是,他暗中說的卻是:
我知道,我也是。
等我,待我攻破青國之時,便是我接你回家之日。
她絕然的踏上和親的車馬,殊不知,他早已聽到了她和她父王的對話。
她說:父王,我不想去和親。
王說:孤在他身體里下了一種毒。
她不可置信,淚水卻不由得落下來:為什么?為什么又這樣逼我?
王說:你應(yīng)該知道,他是前朝遺孤。
她說:我答應(yīng)你去和親,你把解藥給我。
王頷首,說道:嫣兒,你成全了大義,我國百姓會記住你的。
他亦知,在她持那杯酒和他道別時,他的酒里放了解藥。
她死了,他癡戀的看著她,說道:用我三生煙火,換你一世迷離。
于是,他下令,點燃了無數(shù)煙火,而那些煙火落地,便成了毒蛇一般,將他與她的四周,包圍。他抱著她,面露微笑:嫣,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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