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盯那東西好久了。在這寒風凜冽的冬日。這個小區的人集體旅游去了,剛走。四周除了威爾、兩只寒鴉和一個正在倒騰垃圾的老頭外,就再也沒有什么可以喘氣的活物了。
“咳咳,真冷啊。”威爾干咳兩聲,他在試探那個老頭,威爾可不想被什么人或者法律盯上。也許他該浪費兩美元去買塊不加奶油的三明治打發走那老頭。但威爾身上只剩六美元了,他可不想把這六美元的一半施舍于一個窮包子。
倒騰垃圾的老頭還在倒騰垃圾,仿佛沒看見威爾一般。在他眼里,威爾的意義還不如一塊剩骨頭,剩骨頭喂狗,狗還向你搖尾巴呢。
“也許是他沒聽見呢,”威爾這樣想“咳咳,啊。”
倒騰垃圾的老頭從垃圾箱里翻出一根鐵棍,他滿意的點了點頭,仍是沒有理會威爾。仿佛他們不再一個世界里。
“也許他是個聾子和啞巴呢,上帝也許賜給了他一個沒有靈魂的大腦。”威爾這樣想,威爾等得夠久的了。威爾把手上的汗擦在褲子上。奇怪,大冷天怎么會出汗呢。
“真冷啊。”威爾一邊感嘆一邊推窗戶,那東西就在窗戶里面桌子的中間。窗戶沒有鎖,人民都相信社會是好的,威爾很容易把手伸了進去。
“不,天哪,還差一點。”人民既然相信社會是好的干嘛還要在窗戶外按防盜窗防盜門呢。“這真討厭,該死!”
嗚啊——樹上的寒鴉叫了一聲。
威爾急忙把手伸回來像吃了一湯匙辣醬一樣。威爾左顧右望。倒騰垃圾的老頭還在倒騰垃圾。是該死的鳥兒。“該死!”
威爾拉了拉衣襟“真冷啊,也許我該喝點不加糖的拿鐵咖啡。”
倒騰垃圾的老頭還在倒騰垃圾,仿佛沒看見威爾一般。在他眼里威爾的價值還不如一塊廢鐵,廢鐵還可以賣錢呢。
威爾再次把手伸進窗戶,這次他更小。但,還是差那么一點。
“我需要一根棍子。”威爾這樣想。“等下,垃圾老頭。給他一美元。也許還會找錢給我呢。”
威爾拉了拉衣襟,來到那老頭身邊“真冷啊。”威爾見那老頭不搭理他,又說:“嘿,老頭,我用兩美分買你一根鐵棍,你知道那只是一個廢品。喏,這是一美元,你需要找我九十八美分呢。”
倒騰垃圾的老頭這才正視威爾的存在,默默的接過一美元。他先是拉開外套拉鏈,穿過一層厚厚的報紙,接著是兩層內衣拉鏈,把錢放在了最里層內衣的里口袋里。那是最靠近心臟的地方。他拉好拉鏈,從黑不溜秋的百寶袋里拿出一根鐵棍扔給威爾。然后繼續倒騰垃圾。
“嘿,不,老頭,你還要找我九十八美分呢……”
威爾一腳踢碎地上的一塊雪塊,雪花飛落。“一只骯臟的猿猴。”威爾沒要回九十八美分按照他的說法。算那老頭走運。威爾把手伸進窗戶,用鐵棍推著那東西往自己的方向靠近。
“再往前點,就快拿到了”——“嗚啊。”
“一只該死的鳥。”威爾回過身把鐵棍甩過去。寒鴉當然躲開了。鐵棍掉在地上,被倒騰垃圾的老頭撿起。
威爾再次來到倒騰垃圾老頭身邊“嘿,我的棍子,掉在你這兒了。”
老頭滿臉笑容的點了點頭,也許現在在他眼里,威爾比垃圾值錢,僅此而已。他伸出兩個指頭。
威爾明白這個意思。他要兩美元。這只猿猴!
“嘿,嘿,你還欠我九十八美分呢!嘿!猿猴!你個社會的蛀蟲,早該死掉了!你是個垃圾……”
老頭右手仍在倒騰垃圾,左手保持著伸出兩個指頭的狀態。
“不,嘿,嘿,你不能這樣,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僵持,垃圾老頭根本不管威爾,他只認錢。
一會后。“好吧,我認了,這是兩美元,別讓我再看到你。”
老頭接過兩美元,眼里泛著金光。他打了個響指,嘿嘿一笑——寒鴉嗚啊叫了一聲,威爾轉過頭去看——老頭一鐵棍把威爾敲趴下。
“哼。傻帽,偷個東西磨蹭半天。那東西我也盯好久了。請記住我,大名鼎鼎的寒鴉盜客。”
這時,果然有一只寒鴉飛到老頭肩上。老頭走到窗戶旁,用鐵棍把那東西推過來。“瞧,摞在一起的七枚硬幣”
老頭笑著拉開外套拉鏈,然后把七美元放進最里層內衣的里口袋里。這下他有十九美元了,本來就有的九美元加上威爾的三美元和偷來的七美元。——就在老頭把手里的十九美元落進口袋的那一瞬間,一副銀色的手銬銬在他手上。
“咳咳,真冷啊,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威爾,也是一名寒鴉盜客,兼職警察。”威爾拉了拉衣襟,很紳士的自我介紹。與此同時,一只寒鴉很配合的飛到威爾肩上。
威爾把手伸進老頭最里層的內衣的里口袋,掏了一把,數了數。然后放進自己的口袋里。這下威爾有二十二美元了。
真是愉快的一天,兼職掙錢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