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冠軍……
唉!又差一點,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啊!眼瞅著一千元的獎金瞬間變成了十元,吳揚心里的那個不甘啊。得,老子今天還就不信邪了,就在吳揚滿心憤懣,準備屢敗屢戰再次投注時,旁邊一聲驚呼飄進了他耳朵里,吳揚黯淡的眼神突地亮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身邊一中年男子靠了過去。
啥?一萬元?我沒聽錯吧?
呵呵,小伙子,常言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吳揚身旁的中年男子揚了揚手中的彩票,遞給吳揚道:“小哥也拿去瞅瞅,沾點喜氣。”
吳揚聽中年男子這么一說便迫不及待地伸手接過了中年男子遞過來的中獎彩票,一眼就瞟到一萬元三個紅印大字上再也離不開了,拿著彩票的雙手也有點微微發抖起來。心里嘀咕道:“老子怎么就踩不到狗屎運,也中個萬元大獎呢……”
看著吳揚盯著彩票發呆的表情,中年男子碰了碰吳揚的肩膀:“怎么樣,沒騙你吧,老哥這手氣還算不錯吧。”
嗯嗯,吳揚此時羨慕的就如老雞食米般連連點頭,一個勁地夸道:“老哥您真是彩票高手,好手氣啊,小弟我要是能沾上幾分中個千元小獎也夠我樂的了。說著,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彩票,無奈的嘆了口氣。
中年男子聽了吳揚的話,笑道:“這位小哥,我看你也是同道中人,不介意的話,大家可以交流下心得嘛!”吳揚一聽,立馬應承下來。自己正想著怎么跟眼前這人套好近乎,學習下買彩票的經驗。這不,還沒等他開口,對方倒主動找自己聊起來了。
經過一番交談,吳揚得知眼前這中年男子叫段六,也是一個彩迷,當他提到自己也代理著一家彩票投注站時,吳揚疑惑的看向段六。段六迎向吳揚疑惑的眼神,神秘一笑,指了指外面昏暗的天色道:“時間也不早了,不知吳老弟能否賞臉,找個安靜的地方邊吃邊聊呢?老哥我做東。”吳揚見段六這么熱情,也不好意思拒絕,兩人就一起來到外邊一家小餐館。
坐定后,段六湊到吳揚耳邊小聲說道:“我看吳老弟也是個實誠人,老哥我也不瞞你,其實像我們這些喜好玩彩票的,有幾個沒玩過黑彩呢……”
吳揚還沒等段六把后面的話說完,心中早已明白了段六所說的:“自己也代理著一家彩票投注站的意思。”敢情這家伙是個黑彩平臺代理人啊。對于黑彩,吳揚以前也小打小鬧的玩過,知道代理這玩意兒賺錢,但一直苦于沒熟人罩著,發展不起來下家,只好放棄了這想法。
大家都是明白人,段六見吳揚對黑彩也沒表現出排斥,就試探著問:“吳老弟如對代理有興趣,老哥可以幫幫你。”吳揚腦海里還時不時地回想起段六的那萬元大獎,他知道黑彩代理就是抽水,這錢可比投注彩票好賺,既然有熟人引路,賺錢不是問題。在利益驅使下,吳揚也沒深思,就答應了下來。
幾天后,吳揚提了一大袋東向來到公司,同事們呼的一下圍了過來。吳揚把提在手里的東西往桌上一放,對大家說:“哥們我最近手氣不錯,這些小吃算是請大家的客了。”同事們也不跟吳揚客氣,眼見一大袋吃的東西見底了,平時跟吳揚走得最近的趙昆卻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一動不動。吳揚見此情景,大聲喊道:“昆哥你在那發什么呆呢,兄弟我請客,過來吃東西啊!”
連呼了幾聲,趙昆才慢吞吞的拖著步子走了過來,象征性地拿了幾樣零食就回自己辦公桌上去了。吳揚一瞧這情況,感覺不對勁,就跟了上去,小聲地問道:“昆哥,是不是遇到啥困難了,可別瞞著哥們我啊。”起初趙昆還支支吾吾的推脫著說:“沒事,沒事。”可實在拗不過吳揚的再三追問,才道出了實情:
上個周末,趙昆帶著自己漂亮可愛的女兒去爬山玩,沒想到天有不測風云,女兒在玩耍時不小心被山上滾下來的一塊石頭砸傷了,需要一大筆醫療費,趙昆正為醫療費的事發愁呢。
吳揚聽完趙昆的訴說,正想安慰兩句,手機突然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著段六的名字,吳揚忙按下接通鍵說道:“六哥啊,這么早給小弟電話,是不是有好事啊?”
段六呵呵一笑,在電話那頭回道:“吳老弟啊,老哥我剛好在這邊辦點事,有空下來陪老哥喝個早茶不?”吳揚忙不迭地道:“好啊,您在哪家茶館,我馬上過來。”
來到約定的地方,吳揚看到段六早已等候在那,忙走過去打招呼。兩人聊了一會,吳揚心想:“這段六也是個爽快的人,經濟條件也不錯,何不把趙昆的困難跟他說說,說不定對方還能幫上忙呢。”
于是,吳揚把早上趙昆跟自己說的事一字不落的告訴了段六。
見段六沉默著,吳揚也覺得自己可能唐突了,剛想說點什么。段六突然開口說道:“既然是吳老弟你的朋友,那就是我段六的朋友,朋友有難,我又怎能袖手旁觀呢。”我看這樣吧,我認識一朋友,手頭還算富裕,回頭我跟他說說,幫趙昆兄弟渡過這次難關……
當晚,吳揚就接到了段六打來的電話,說他那朋友答應幫忙,叫兩人第二天早晨去上次那個叫“君來早”的茶餐廳等他們。
第二天,吳揚、趙昆早早地來到“君來早”茶餐廳訂好了座位。
八點剛過,一禿頭漢子來到吳揚和趙昆所在的餐桌旁微笑著說:“想必二位就是六哥口中的吳小哥和趙小哥吧,鄙人楚建成,是六哥的朋友。”
吳揚和趙昆忙起身讓座,請對方坐下。三人剛坐定,楚建成就開口道:“既然大家都是六哥的朋友,我也不見外,就直話直說了。五萬塊錢雖說不多,但也不是個小數目,不知兩位能否拿出點東西做抵押。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嘛。”
一聽這話,兩人都面露難色。吳揚苦笑道:“成哥啊,我們要是有值錢的東西也不至于找六哥和您幫忙啊。”
要不你們好好想想,哪怕是值個萬把塊錢的東西也行啊,畢竟看在六哥的面子上,我還是很希望幫到你們的,說著瞟了瞟趙昆左手上的玉鐲子。
吳揚把這一切看在眼里,腦子靈光一閃,拉過趙昆的手臂對楚建成說道:“您看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用這玉鐲子做抵押沒問題吧。”
吳小哥可真會開玩笑,這東西誰知道是真是假呢?楚建成指了指趙昆手上的玉鐲子,接著說道:“不過我愿意相信六哥的朋友,玉鐲子抵押給我,五萬塊錢你們借去,說著就要起身來摘趙昆手上的玉鐲子。”
我看我們還是考慮下吧,一直沒說話的趙昆突然插話道。
這下吳揚有點急了,這么好的事,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忙扯了扯趙昆的衣袖。而趙昆就當什么都沒看見似的,起身就要往外走。
眼看趙昆就要離開,楚建成也急了,忙說:“吳小哥說的是啊,況且小姑娘的醫藥費也片刻不能耽擱啊。您看這樣行吧,朋友一場,我再加五萬塊錢,一共十萬,小哥你干脆把這玉鐲子賣給我得了。”
十萬啊,趙昆有點猶豫了。深思過后,趙昆還是決定把玉鐲子賣給楚建成,但他提出要當面見段六,向他好好表示下自己的感激之情。”楚建成起初還有點為難,但趙昆執意要這么做才肯賣玉鐲子,楚建成只好撥通了段六的電話……
車子大概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后,在一幢小民房前停了下來,趙昆一下車見到段六,不禁說道:“果然是他……”
“趙老弟,聽說你一定要見了我才肯賣玉鐲子啊,老哥我可承受不起啊。”段六滿臉笑意的走向趙昆說道。
趙昆強制鎮定了下,知道自己此時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了,忙滿臉笑容的應道:“六哥幫了如此大忙,小弟實在感激不盡,但這玉鐲子對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跟我愛人商量下?
我看是打電話給警察吧,段六一個箭步沖上來,奪了段昆的手機,冷笑道:“就你們這點小計量還能瞞過老子,都給我綁起來。”
吳揚愣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忙對段六說道:“六哥,我是吳揚啊,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
吳老弟啊,只能委屈你了。你還記得一個月前發生的那件珠寶被劫案嗎?
記得啊,當時這事可都上了新聞的,難道是你們……
不錯,就是我干的,你朋友手上這玉鐲子就是其中最名貴的一件珠寶。
那這玉鐲子怎么會在趙昆手里呢?
這個問題還是讓我來回答你吧,楚建成走過來說道:“當時我們搶劫了珠寶行后就把最貴重的玉鐲子給了偽裝成顧客的段老大,但沒想到逃跑時遇到了警察,老大怕來個人贓俱獲,就把玉鐲子塞進了身邊一人的背包里,而這人就是段昆。
那這又跟我買彩票有什么關系啊?
小伙子,你還是太年輕了。試想一下,玉鐲子我們肯定是要拿回來的,但珠寶搶劫案后風聲那么緊,不到萬不得已時我們也不想采取暴力手段。經過一段時間觀察后,我們制定了一個奪回玉鐲子的計劃:
第一步,段老大裝成彩票高手中了大獎,在利益的驅使下,你果然一步步地鉆進了我們設計好了的圈套。緊接著計劃的第二步也非常順利的實施,段昆那天周末帶著自己的女兒去爬山游玩被石頭砸傷,就是我推動山上的石頭砸傷的。
“畜生,為了金錢利益你們居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段昆忍不住地怒罵道。
楚建成沒有理會段昆的怒罵,繼續道:“最后,是整個計劃的最后一步,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我們通過觀察了解到你和段昆交情不淺,果然段昆跟你說了自己女兒受傷的事,而你為了幫朋友渡過難關,肯定會向段老大借錢,這樣我們就能通過借錢的法子把玉鐲子給騙回來。”可惜啊!你這朋友硬是要見段老大。沒辦法,我們也只好臨時改變計劃,出此下策了。
事到如今,兩位也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就在段六一伙準備動手時,一聲呼喝響起,幾個警察敏捷的沖了出來,迅速地把段六一伙給制服住了。
看著這戲劇化的一幕,吳揚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時,一警官模樣的人朝他們走了過來,向段昆伸出手道:“多謝老同學了,這次能將這伙竊賊一網打盡,兩位是功不可沒啊。”
段六自以為得計,不甘的吼道:“你們怎么會識破我的計劃的。”
趙昆看了看旁邊的同學警官,不緊不慢地說道:“當晚我回到家里就發現了背包里的玉鐲子,一看就知道價錢不菲,我并沒有貪圖玉鐲子的名貴把它私藏下來,而是馬上撥通了我在警局工作的同學劉意的號碼……
在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劉警官叫我配合警方布下了一個將犯罪團伙一網打盡的局:
丟失的玉鐲子竊賊肯定還會回來拿,那樣的話他們就一定會找上我,而到時埋伏在我周圍的警察就可以將盜竊珠寶的罪犯一網打盡。
“另外,趙昆的女兒只是受了點輕傷,并沒什么大礙。為了引你們出來,我們就來了個將計就計。”劉意補充道。
望著段六一行被押上警車,吳揚心中感嘆:“邪不勝正,如果不心存正義,再厲害地“高手”也只是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