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朦朦朧朧的出現一條巷子,我正坐在那巷口上,面前擺了一張桌子,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真安靜。我攤開一張信紙,拿出一支筆,起頭寫一封信:
“XXX:你好。。。。。。”
我才寫了幾個字,一陣大風突然吹來,把我沒壓住的信紙往巷里吹。那紙飄飄搖搖地,就快掉到地上去了。地上到處是積水,洇濕了紙就糟糕了。因為桌子上只有這一張信紙了。
我想起身去追,腳卻被什么絆住了,怎么也動不了。我真的很想寫那封信阿。我拼命蹬腳,急得快哭了。
窗外黎明的微光灰灰的,沉靜之極,借著光,我才發現原來我只是做了一個給人寫信的夢。
我半坐起來,頭靠著床框。因為夢中的奔跑與焦急,我的腦袋重得要命。我努力回想我要給他或者她寫信的“XXX”是誰:一個同學,一個親戚甚至是我自己---給自己寫信,這并不是沒有可能的。
可我毫無頭緒,很快我便放棄了,想要爭奪夢中的記憶,我知道是徒勞的。
談到信,我便聯想到《百年孤獨》的作者馬爾克斯寫的另一篇小說《沒有人給他寫信的上校》。一個窮困潦倒的老軍人,十五年里每個禮拜五都頂風冒雨到碼頭去,等待一封政府來信。他從未得到只言片語。連郵差見了他也總是頭也不回地,只有一句擲給他:“沒有人給上校寫信”。
可是,上校竟然堅持著。也許到死他還認為,那封信已經在路上了,就已經到碼頭了。
再沒有人像上校那樣需要一封信,也許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已遺棄了上校,可是執著的上校卻沒有遺棄世界。
這篇小說里,信,活得比人更長久,它包含著時間,信念與希望。
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照了進來,我搖了搖頭,停止了我的聯想,準備起床,迎接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