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冰都是冬眠的水,夏天的氣息漸漸濃郁,冰也會漸漸醒來。
2006年的那個夏天,我對溫暖的家許下了“一個星期后見”的約定后,就開始幻想自己去住宿后的情形。
當我進了宿舍,不知是我幻想得太好還是現實太殘酷,二十幾人的大宿舍,幾扇窗戶連天都望不到的小,床與床之間只能容一人經過,看著這“新鮮”的宿舍,似乎可以聞到夏天宿舍里的汗臭味。家的影子在腦海中回蕩。眼淚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流個不停。看著舍友們也是滿面淚痕的樣子,就更傷心了。依依不舍地告別了送我的奶奶后,哭得更傷心了,似乎地板都被我的眼淚滴出了洞。于是我開始沉默,每天除了正常生活外,電話也是打個不停,向奶奶說著這兒乏味的生活和對家的思念。有是對著那小小的窗戶發呆,很久很久,直到遇見了她。
那一次,我又在發呆了,一個比阿姨大比大媽小的人出現在我面前,她拍拍我的肩膀,像朋友一樣說了聲“你好”,我笑了下問:“你是?”“我是生活老師,我姓王?!彼鸬?。我用很驚訝的眼神看著她,她是我們宿舍的生活老師,我怎么不知道,看到她和舍友們說話,聊天,還以為她是來陪讀的家長呢!沒想到老師也可以這么輕松自在地和學生聊天。但也可能是因為心情低落的緣故吧,只是打了聲招呼就用打電話的借口推托掉了下文。這是我第一次了解她的身份——生活老師。
印象最深的一次相處,讓我有個想法:“她真的是老師嗎?”
那一次是快期末考度了,作業異常的多,手下很慢的我沒寫完,也算正常。我回到宿舍后就開始張羅我的第一次挑夜燈計計劃。晚上11點時我開始寫了心臟跳得歡快過頭了。汗如雨下,也下得過頭了。一秒,兩秒……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差一張就寫完了,一個黑影過來了,本來就做賊心虛的我現在更緊張了。當我的眼睛從光明轉向黑暗時,什么也看不到,不過兩秒后就適應了。原來面前這個和我差不多一樣高的運輸業影是王老師?。∷P掉了我的物電,我雖看不見她的臉,但也一定是和平常一樣,小小的眼睛斜斜地瞪著我,眼睛里透出殺人似的目光,嘴里會說話了:“你怎么現在寫呀!大家還都沒有睡安穩呢!”我竊喜著,我猜對了。接著她又:“你也得等大家睡著再寫啊!這么亮,誰能睡得著啊!兩點哩寫吧!”我本來已閉上的眼睛又睜開了,生活老師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好不可思議??!但還沒到兩點,我就呼呼大睡了。不知不覺中,我睜開眼睛,是早晨了嗎?作業還沒寫完,我死定了,沒想到是王老師在叫我,“兩點半了,快寫作業?!蹦D:衣牭搅诉@些,尤其是對作業兩個字最敏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寫了。我快速地寫完,又開始睡了。到了早晨,老師叫我們起床了。我瞥了一眼,看到了王老師在對著我笑,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想起了屬于一件老師會做的事。
經過那件事后,我開始和宿舍的氛圍慢慢融合了。開始放棄那些悲傷的映畫,明白了接受現實也是快樂的。她好平凡,平凡到想處一室居然不認得她。她好不平凡,一個晚上改變了我的處事態度。
冰是睡著的水,春天叫醒了它。我曾經也是冰,你喚醒了我,就像那片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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