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前方一片嘈雜,我們來到了女孩所說的小鎮。
窄小的街道路面鋪滿鵝卵石,光輝照在不遠處教堂的巨大雕塑柱上。當我們走近小鎮時,站在城門口的人的目光都看著我們并呢吶不休,或指手畫腳。而那女孩的臉上,也消失剛才的笑容,低著頭,緩慢地走著。
霽毓看著不對勁,問女孩道:“這些人在干什么?”
女孩輕聲說道:“他們……他們都認為我一頭白發是邪惡的象征,給小鎮的人們帶來不幸,所以都想……趕走……我和婆婆。”聲音中有帶嗚咽。
“這些人怎么會這樣不明道理啊!”霽毓生氣地抱怨道,“別理他們,讓他們兀自說去吧。”說著更加放肆地大搖大擺向前走著。
一眼望去街道的拐角處,一位老婆婆正站在一間小木屋門口焦急地向四周張望著。當她的目光落到我們這兒時,臉上露出了喜悅,拄著拐杖朝我們走來,并大喊道:“雪瀲,我的乖孫女,你可回來了,你怎么又獨自去那瀑布那兒玩耍啊。”
“那個女孩原來叫‘雪瀲’,不過更巧的是,她居然也姓‘雪’。”我感慨著命運的曲折與巧合。
雪瀲攙扶著她婆婆,告訴了我們的情況,但從她話中并未提到先前與魔獸的那段戰斗。婆婆聽完后高興地邀我們進了小木屋。
她們家的環境雖清貧,但一桌一椅都放置得整整齊齊,屋內也收拾得很干凈,一塵不染。諾獨自低著頭撫摩著他的那根白色魔杖,很輕,就像撫摩著嬰兒,也許這段日子對他來說好久都沒有如此的安寧與清閑了。霽毓和雪瀲在一旁說笑著,她倆似乎就像從前認識一樣,或許這就是女孩子吧。
我突然向老人家問道:“老婆婆,雪瀲的頭發一直就是這樣雪白色的嗎?”
屋內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全屋子的人都注視到了我,而雪瀲又低下了頭,雪白色的長發,遮住了她雪白肌嫩的臉,不知她聽到這里會是難過還是什么?總之,從我接觸到她開始,低頭就是她所習慣性的動作,但這樣我反倒比較喜歡,相比之下,霽毓遠遠不及雪瀲的文靜,她永遠是躁動不安的。
婆婆開口道:“哎……十六年前,我聽到門外有嬰兒稚嫩的哭聲,開門便發現了襁褓中的雪瀲,很奇怪的是,包裹她的襁褓消散著幽幽的紫色氤氳籠罩著嬰兒。雪瀲自小就長著雪白色的長發,這鎮上的都很排擠這獨特的長發顏色,說普通人不會有這種邪惡的象征,哎……”
“老人家能否將那襁褓給我們看看。”諾說道。
“好。”
說完,老婆婆從衣柜中將出一件華麗而雍容的紫色鑲邊魔法袍,放在了木桌上。大伙聚攏一看,上面繪織著一只白色傲意鳳凰,它的背后是怒綻的青藍雪蓮,整幅圖氣宇高貴,好似里面隱藏著無數深邃的秘密。
“這……是……是鳳熾圣袍!”諾脫口而出。
“諾,什么是‘鳳熾圣袍’啊?”霽毓向諾問道。
“是……神族之物,是幽熾的圣物。”
“妁熾?她不是曾經和玄靈一同封印冥界的神族人嗎?”此時我想到幾年前爺爺所告訴我的那場浩劫。
“那這么說雪瀲是……也是神族后裔,是妁熾的……”我興奮的問道。
“這么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雪瀲除了有雪白頭發之外,沒看到……神族的象征:芒星。”諾匪夷所思地說。
“也許她與我不同,我的芒星在左手手背上,而她的也許在其他什么地方,要發現只是時間的問題……”
“哎……你們先別說這些,總之,雪瀲肯定與妁熾有一定的關系。”霽毓插話道。
我向雪瀲問道:“雪瀲,那你的眼睛又是……”婆婆接過了我的問話,說:“我的孫女命運可真算苦哇,在她幾歲那年,一個神秘的女魔法師用魔法封住了她的雙眼,什么也沒說就走了。之后,我在鎮上找很多醫師來救治,都說無能為力。但只有一個很奇怪的年輕人說這樣什么都看不見也許對雪瀲本身有好處……”
“諾,那女法師會不會是幽姬?”我好奇地向諾問到。
“應該不會,神族在她眼力是丁點也容不下的。”諾沉思了一會兒,又向老人問道:“請問您是否清楚剛才所說的那個年輕人住哪兒嗎?”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我知道在鎮上最西邊的,有一個占星店,聽說里面那個占星師是全鎮最出名的,也許他知道一些吧。”老人向我們提意到。
“那好,那我們這就去一趟,看這對雪瀲的一切是否有幫助,不過要麻煩雪瀲一塊兒去,也許對她自己也有些好處。”諾站起了身子。
“好,好,那你們快點去吧,我就在屋里等你們。”老婆婆也扶著拐杖緩慢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