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月的痕,人是歲的影。多少次在文章的末尾處隨手便寫下1999年某月某日,好似我注定徘徊在過去,否認那亙古不變的前行。一年前的此時此刻我再階梯教室中寫下了《憶想。我迷戀著感情與文字的融合,我癡醉著嗓音與旋律的共舞?!栋兹諌簟分械摹稖I》在空曠中煽情倒只剩下煽情,當情有如潮水般泛濫的時候,我了解,那也是心回歸純白的時刻。
2003年,我首先告別了過去的班級,選擇文科其實不過是一種逃避,逃避理化的復雜,逃避那群人骨子里的俗套,逃避那些參差不齊的老師。18年來,我從未經歷過如此暢快的離別,縱然和所有的分離一樣這次依舊有眼淚有遺憾有落寞,可我仿佛覺得那一切都和我脫掉了關系,離去,甚至沒有回頭。高一的一年我以為自己已經變堅強,可事實上只是因為我知道到了高二一切都會重新開始,我有逃跑的退路和余地。我沒有變堅強,反而愈加像個孩子,就像在夢中我可以放心大膽的搶錢殺人跳懸崖一樣,高一,不過是一場綺麗的好夢。
2003年,我告別了階梯教室。階梯教室裝修后我失去了隨意進出的權利,和這種自由象征著一種放縱和快樂。高一,不想上課的時候我會去階梯教室聽歌唱歌,在鎂光燈下縱情的舞蹈,把一切的宣泄送給假想的觀眾。階梯教室幫我保存了太多的回憶和秘密,也賜給了我太多的歡樂。在那我成為了CC11最好的DJ,在那,我才是毫無保留的自己。如今的階梯教室換了樣子,可她沒有忘記我,因為只有我在她的音響才會展示最好的效果,只有我在她的鎂光燈才會變換她最美的光暈,仿佛在和我比賽身上的光輝,仿佛兩個滿手爛泥相視而笑的孩子。在階梯教室我導演了最好的班會,那天坐在調音臺前我無比的愜意,因為我明白,這是我的福地,哪怕外面天崩地裂,在演出謝幕前她也不會有任何閃失。
2003年,我告別了廣播站。升到高二意味著我要離開話筒,意味著我不能再做《Fashionchatshow》,意味著我不再是一個除了節目什么都不用想的主播。其實這一切都是好事,可我卻很難接受,異常的失落,結果就是很多班級十二點一到準時拔廣播,結果就是《Fashionchatshow》一學期沒放新歌,結果就是一學期一百期曠播五十期。我瘋了!我不能重返直播間,因為2003年,把我拒之門外。在高一招收新人時我滿心的壯志與希望,結果這群一年級的小主播給我狠狠的上了一課。于是我便懷念起已經畢業的團委干部們。我真的不愿意長大,我真的不愿意現在的高三替代他們曾經的位置,我真的不愿意成為什么站長,我只想做一個主播,如果那樣每天中午依舊會有層出不窮的節目和音樂,如果那樣,廣播站絕不會像如今一樣慘淡。
今年冬天的來臨讓我十分不情愿,總覺得舊的一年還沒來得及走過,可回首2003,我又想拼命地朝前奔跑,結果,就這樣踉踉蹌蹌的跌進了2004年。論壇的自定義頭銜上我依舊習慣性地寫著CC11首席DJ,我想,已經到了在后面加上個ed的時候了。時間是最好的清道夫,沒有人可以掙扎。
2004年,新年的夜是如此美麗,今夜如花,煙火燦爛,而我在如花中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