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做在麥當勞里面,透過高大潔凈的玻璃窗,看到幾個低著頭行走的學生,背著個大大的書包,手里還拿著張試卷,一張空洞的眼眶了折射出的是憔悴無奈的表情。看到他們,忽然懷念起過去的你,懷念起過去的那月----明亮、傷感、繁忙、快樂的六月。
六月,夏至。
這個月的第一天,是六一兒童節。我沒得過,很難想象自己已經長大了。
那蒼白輕薄如霧的童年,像流水一樣輪回,一切的一切像是被雨水洗刷過的空氣,清晰可見。
那時我和我的伙伴們帶著紅領巾在操場上升國旗還偷偷的咬著棒棒糖。跟他們吵架時就哇哇的哭著說:“我跟你絕交了!結果第二天我們一起吃著個大雪糕。上學的時候我們唱著:我去上學校天天不遲到/愛學習愛勞動長大呀為人民立功勞。回家我路上,我們踩著路上一灘灘的積水,水花濺灑在我們的身上時,我們幸福的笑了。那時,我們有著最純潔的心靈和明朗的笑容。
聽起那首,不覺的就熱淚盈眶,于是我在那張寫滿密密麻麻的化學方程式的紙上,找了個空位,畫了一個棒棒堂,下面寫著:祝我兒童節快樂。
這個六月我似乎過的格外倉惶。因為那時我還是初三,時刻都在想著我的中考我的高中我的暑假。每天很早就抱著一疊書不斷的跑進課室跑出課室。左手按著書拿著面包,嘴里不停的啃著面包讀著書,右手在紙上舞動著一個個憂傷美麗的姿態。朋友說:你這樣不累嗎?我總是帶著勉強的笑容說:不累,我還可以支持住。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發現我變了,我失去了明亮的眼神變得黯淡落寂。開始習慣這蒼惶緊奏迷芒的生活。偶爾得到個領人羨慕的成績,自己卻沒有點欣喜,總覺得好象遺失了些什么。有時,在那張白紙黑字上看到自己過去慢長而艱辛的努力落空時,那落寞的心情有時會有說不清的痛。在朋友面前,盡管他們講得轟轟烈烈,我總是習慣的低著頭,看著自己長長的頭發,然后思考著這道題應該用安培定則還是質量守恒定律。
夜,黑暗帝國的統治時期,黑色蔓延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熄燈后的寢室,我抱著腿蜷縮在唯一一個有等光的地方,淡黃色的色彩從對面的路燈透進來,散在我的單人床上。耳麥里搖滾樂的幾乎要把我震崩潰掉,可我我神情卻異常的平靜,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只知道這樣會領我不至于太過狂妄。朋友說: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什么叫絕望。
絕望,可我有多少絕望呢。
我每天依然很早起床抱著我的書跑進教室然后安靜的做題。只是,我少了些笑容,見到熟悉的朋友只看了一眼,然后我就低著頭一聲不吭的走過。接著我會有點難過,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所以他們對我說的時候總是問我是不是聲他們氣了。其實不是的,只是感覺到周圍的壓力很打,要做的事情很多,可我卻無能為力。又考慮很多關于自己的東西,發現有很多很渺茫,說不出傷心,感覺自己像只被折斷了翅膀的飛鳥,想飛卻怎么也飛不高。記得我跟你們說的:過了這六月你會看到我明朗的笑容的。
摘下耳塞,寢室里安靜得像鬧鬼一樣。只有一些蟲子在窗外吟叫,也不知道幾點了,只剩下一些微弱得像要毀滅一樣的星星模糊地熏在天幕里,想是不小心撒上去的霉點,黑色的夜風破空而來,吹動著我長長的態度,于是我可是思考著民主與法制。
中考的前幾天,老師對我說了一句話:大局以定。聲音響遍了整個空蕩蕩的教室。穿越了我堅固寒冷的記憶,飄懸在蒼白寂寞的天空,空曠而遼遠。
多少個夜里的奮筆疾書,多少本寫的密密麻麻的題庫,多少個寒風凜冽的孤單清晨背著課本,多少個日落黃昏而孤身一人與函數化學方程式死死糾纏。
微弱的聲音劃過寂寞蒼白的天空,記得那首歌叫。
他們說,該走的總是會走的,該留的卻怎么也留不下。
六月,離別的季節。
炎熱的夏季風從世界的盡頭吹來,吹起了空氣中沉淀已久的傷感。離開前,在同學錄上寫的畢業留言在記憶里已是灰飛煙滅。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次漸微弱,,時間模糊了你們昨日的背影。現在我能做的只有祝福我的朋友們,祝你們一路走好。想起曾經對一個朋友說過的話:我的夢想就是能坐在一家寬敞明亮舒適月薪高的好公司工作。然后她說:那我的夢想就是當你的老板。
拍畢業照的那天,頭頂是是十六歲時寂寞的藍天。白云都是點綴,都是最美好的點綴。